第25章 亡國公主x滅國將軍9
快穿:成了女主以後把偏執大佬虐哭了 螺螄粉俠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到了獵場,池梟為她挑選了一把獵弓練手,並吩咐南清跟在他身後。
她戴上了明秋為她準備的裸色護腕,踩上鹿皮短靴,耳邊還有她的嘮叨,“娘娘,這是你第一次和皇上打獵,獵場裡有飛禽走獸也有明槍暗箭,切莫傷了自己……”
“行了明秋,我會小心的,放心吧。”南清輕笑道,明秋是侍女裡的小大人,關心的自然全面。南清迫不及待,起鞭策馬離開。
人馬又浩浩蕩蕩出行了,南清騎著小白馬彷彿圍在大人之間的小孩。南清跟著池梟搜尋了半天,南清聽覺敏銳,察覺到草叢內有隻大動物。她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時候,池梟已觀察一番周圍,待瞧準獵物,反手抽出一隻長箭,手挽長弓。箭如霹靂弦驚,那隻還未來得及逃竄的野豬應聲倒地。
她驚喜地看向池梟,他剛收住手中的弓弦,碰到她崇拜的目光,不自在地將視線挪開。
“好大一隻。”南清心想。
池梟靠近她,給南清選了遠處還在樹下不知所以的小兔,“就拿它做靶子吧。”
南清模仿他剛才的模樣,握住了弓。
“不錯,有些樣子。”池梟點點頭,又輕微調整她的姿勢,“四指拉弓,食指靠近下頜,弓弦對著正鼻……”
南清的箭射了出去,半途掉下。
“看起來容易,做著難。”南清嘆氣。
“還可以。”池梟又為她從背後拿了只箭,“繼續,不要想別的,盯著靶子,專注於動作。”
池梟小推了她一把,南清深吸一口氣,再次拉開長弓,待忪弦後慌忙閉上眼睛。再次睜眼,自己的箭已插在野兔身上。
“挺有天分。”他策馬跑到獵物跟前,回頭對她笑道。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池梟已朝她的前方更深處走去,尋找更大的獵物。
尋了半個時辰,也未見有其他獵物。南清有些無趣,天空也漸漸暗了下來,南清想大概要回去了。
池梟並不死心,似乎這次秋獵並不過癮,他們越走越深,似乎已經超過了士兵的管轄範圍。南清感到身上有些微冷,她瞥了眼池梟,瞧見他固執的眼神,將話憋了回去。
風越來越涼,吹動著樹林冒出“沙沙”聲,將氛圍都渲染的有些緊張。南清嚥了口口水,馬駒踩踏樹葉的聲音在草叢裡十分明顯。
突然間,一頭老虎後腿一蹬跳了出來,池梟一看直衝自己,立馬拉動馬鞍躲了。那老虎看沒有擒住他,便立馬又是一跳,給南清看得心驚膽戰。
老虎速度飛快,池梟身上僅帶了弓箭,他只能從箭簍裡拿出沉甸甸地鐵箭與它近身攻擊。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那隻持箭的手,已經顫抖到彷彿隨時都會松下去。
眼見那老虎就要咬上黑馬的腿,南清心中一沉,若池梟跌了下去,可當真是陷入了危險。老虎非得把他們倆通通分食了。
南清拉開弓箭,彷彿訓練過千遍百遍。她這一箭乾淨利落,直接打中老虎的大腿。老虎痛呼一聲,半跪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著。
在池梟徵忪間,她再次拉弓搭箭。他全程盯著她的腰肢和拉弓時手臂曲起的弧度,這一箭依然迅速、漂亮、精準,一箭射中老虎的心臟,那畜生髮出慘厲的尖叫,直直倒在地上。
她緩緩騎馬到池梟身邊,關心道:“池郎,你沒受傷吧?”
池梟緊緊盯著她,他分不清,她想起來了嗎?若是想起來了,她又為何救自己?若是沒想起來,她又如何會在僅幾個時辰裡,學的如此又快又準?
她拉弓時眉眼凌厲英氣,不像如今的南清。池梟僅是看了她半晌,轉身拉起馬鞍,“駕!”
南清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不一會兒也連忙跟上。她可沒有那麼強的方向感,自己容易在這森林裡迷路!
秋獵結束的十分潦草,眾大臣看出他們的皇上打獵回來臉色就不太對。即使獻上珍貴的鹿時也是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
到了晚上,他們回到了茅草屋。南清看著他陰沉的臉色,想了半天最後鼓起勇氣問道:“池郎,今日你是怎麼了?”
池梟僅是瞥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南清的笑容僵在臉上,她真搞不懂。於是也只好悻悻地躲在床的角落睡覺。
正在她好不容易在梆硬的床上睡著時,突然身上一沉,她睜開眼睛,池梟猩紅的眼睛讓她嚇了一哆嗦。
他的手已經環上她的頸,威脅著說:“南清,你騙朕。”
南清摸不著頭腦,嚥了口口水,“池郎,你這話從何說起?”
“你說你記不得,為何今日打獵時使用弓箭那麼順手?”池梟的手勁更大,讓南清喘不過來氣。她掙扎著大口呼吸,“池……池郎,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一時,一時情急……”
就在她感覺自己快要被掐死的那一刻,池梟突然鬆開了手,她躺在床上,脆弱的喘息著。池梟則陰惻惻的觀察著她。他想:難道自己真的誤會她了?難道這真的只是簡單的肌肉記憶?
池梟捏了捏自己的眉頭,又一波令他恐懼的不安全感席捲全身,心臟抽痛。他知道,他或許瞞不久了。
如果一切都隱藏在身體裡,那終有一天,身體會把一切都暴露出來。
他看著南清,她侷促地在床上可憐兮兮地看著他,頸間還有紅彤彤的巴掌印。池梟握緊拳頭,自己怎麼會這麼狠心,再次傷害了她?他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挨著她坐下,伸手撩起了她的頭髮,烏黑的髮絲從他指尖劃過,帶起一陣清香。他拉過她的手輕聲安慰道:“對不起,清兒,是朕衝動了。”
南清輕輕垂下眼眸,兩行眼淚不受控制地低落。他愛憐的將她攬在自己的懷裡,輕輕吻著她的耳廓。
“若今日不是你,恐怕朕早就死在了獵場裡。”他的呼吸在她耳邊溫熱,南清的臉上露出久違的紅暈。她抬頭看著他,吻輕輕落在他的嘴角。溫柔地小聲說道:“因為你是我的夫君。”
與此同時,她的手指拂過他的頸脖,順著精緻的鎖骨在白皙的面板上微微滑動,似是一種暗示。池梟的眼更沉了幾分,她香甜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脖頸上,他再也無法對自己心愛的人如此動作視而不見,翻身吻了上去。
“我愛你,池郎。”動作中,南清動情地一遍遍在他耳邊小聲傾訴,如同情竇初開的女孩。
他沒有回覆,心尖顫抖,眼裡卻有說不出的感覺。
他終於下定決心——開始信任她。受夠了這樣折磨她,也折磨自己。他想用那顆赤誠的心去全心全意愛她。儘管恐懼,儘管身體顫抖著說不要,還是想要義無反顧地相信一個人。
背叛記憶,背叛黑暗,背叛抗拒。
燭火搖曳,南清似乎感受到有片溼潤落在了臉上。她伸手一摸,卻什麼都沒有。
…………
秋獵回宮後,南清呼喚孟子舒的頻率更高了。她認為每當吹響笛子他就會出現也是件很神奇的事。儘管孟子舒總是一臉惆悵地告訴她,不要經常與他這個外男接觸,但南清覺得自己宮中太無聊,太死板,與這個老朋友吃吃茶聊聊天也是好的。
落下最後一顆黑子,孟子舒氣定神閒地收回了手。
“娘娘,這一局已經沒有繼續的必要了。”
南清無奈搖頭,連嘆三聲伸手開始收棋子,“你棋藝如此精湛,讓我連取樂的心都沒有了。”
孟子舒垂眸,長長的睫毛蓋住了眼裡的神色,“棋場如戰場,心定方可勝局,有時萬不可操之過急。”
南清手頓住一秒,才低著頭應聲。
孟子舒見她沉默,淡淡笑了起來,“說說淮南的事吧。”
“我的人從淮南那裡得來訊息,那是的確如蕭遠所說。”孟子舒放下酒杯,微不可察地嘆了一聲,“戰爭掠過淮南,早已民不聊生。池梟沒有在那裡安插眼線,倒是個操練兵馬的好地方。”
南清神色複雜,嘆了口氣,“只可惜我不能去看看。”
孟子舒沉吟片刻,反問道:“為何想去?”
“當然是想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南清瞥了眼旁邊的金銀珠寶,無力地說:“比做只金絲雀強。”
他眼中的光明明滅滅,收回手,聲音沒什麼起伏,“我會想辦法。”
“真的?!”南清心中一驚,她知道孟子舒強,但他的手強到可以伸進後宮了嗎?!
“孟某從不說無法做到的事。”他勾唇,輕快地說道:“只是淮南遠比城中艱苦萬分,那裡吃食都比不得這裡,娘娘做好準備了嗎?”
南清點頭,雖然自己很愛吃,但“又有什麼苦是比家仇國恨更苦的嗎?”
孟子舒看著她眼中的堅韌,心中也不免更暖些,“不愧是殿下的孩子,勇氣尚佳,只是謀略尚且不足。”
南清對上他的眸,笑道:“先生不免有些老氣了。”
她還記得小時第一次見他,他一身正衣,不過大她幾歲,卻挺直著腰板,一副微服私訪的樣子,將他們那些皇子皇女逗得哈哈大笑。
孟子舒不羞不怒,半晌才說出一句話,仿似閒聊,“你知道嗎?番國也覆滅了。”
南清的手僵在半空中,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不可置信地問:“池梟對番國也下手了?”
見他點頭,她瞪大眼睛,手無力垂下。番國正是她原本要嫁過去的國家,秦羽也早已與她互通心意,若不是池梟出現,他們又怎會分離?
她早該想到的,她早就該想到,池梟那麼睚眥必報的小人,又怎會放過他?
南清倔強的抬起頭,眼圈漸漸泛紅,蓄滿了淚水。雙手死死地握住拳頭,卻被一雙溫暖的大手包裹住。她抬起被被淚水蜿蜒爬滿的臉頰,對上孟子舒的眸。他從小就不知如何與人真心相處,也並不知道怎麼安慰她,但是他知道秦羽便是與她定親的那位男子。
想到此,他的手緊了緊,用盡量溫柔的語氣說道:“正因他如此殘忍掠奪,民眾才會更加不滿。相信不出幾年,池梟的帝位就坐不穩了。”
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皇家子弟均知曉的道理,可惜池梟不懂。
孟子舒還在絞盡腦汁想著如何繼續轉移話題的時候,一雙手緊緊圍住了他的腰間。第一次和女人如此親密接觸,他一時慌張地忘了呼吸。
南清靠在他的胸前,小聲啜泣著,大滴大滴眼淚滑落染溼了布料,孟子舒聽清了,她說的是:“還好你還在。”
他沒想到自己的存在對她如此重要,從小到大,他都以為無論自己有優秀,都會有更優秀的人將他替代。每當坐在案桌前,他都會報復似的讀書,直到暈過去,才能有些許安全感。那麼努力的他從來只求在世界能留下微薄的存在感。
他僵住的身體慢慢軟了下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臉上浮現的微小的笑意。
只聽見“砰”的一聲,將這副和諧的畫面打碎,南清抬起哭腫的臉頰,看清了來人。
推開門的正是要給南清送點心的明秋,她被面前這一幕驚到,手上用瓷盤承裝的點心碎了一地。
孟子舒眼神一閃,冷冷問道:“你看見什麼了?!”
明秋認出來人,正是現在朝堂上備受皇上重視的大司馬!她連忙跪下,“奴婢不該擅闖,求娘娘和大司馬饒奴婢一命!!”
南清這才察覺,自己內室上的那道鎖被人動了手腳,沒辦法完全關上。就算鎖到底在外面稍微用點力就能開啟。是誰動的呢?她掃了一眼明秋,是她嗎?
“你認識我?”孟子舒皮笑肉不笑,氣場冷冽。
明秋汗毛倒豎,頓時急得哭了出來,“奴婢不知!奴婢不知!”
南清嘆了口氣,這又是搞什麼?好像自己與人通姦似的。她說道:“起來吧。”
孟子舒眼神一掃,也讓南清打了個冷戰,“你想放過她?”
南清知道不可能,她看了眼明秋,眼裡閃過心疼之色,這姑娘與自己相處幾個月,也有了些許感情。但是自己終究不能因為一個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賭上以後,她捏了捏眉頭道:“活人永遠沒有死人嘴嚴。”
孟子舒聽她如此說,心情好了些。復國絕不可用一個會心軟的君主。他站起身來,邪睨了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面如死灰的明秋,一個手刀將她打昏。
“交給我吧。”孟子舒只留下一句話,就和明秋共同消失在了原地。南清晃了晃神,難以從一個人再次突然消失在生命裡緩過神來。
宮內有池梟的眼睛,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實。可那雙眼睛有多少隻呢?南清只覺得遍體生寒,回想身邊接近的每一個人,都如同池梟的監控攝像頭一樣,讓她想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