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

洛承他們語氣激動,滿懷希望地看向走出來的凌知許。

凌知許走入大殿中,向兩位長老微微行禮,道:

“兩位長老,論身份,我乃宗主之後;論修為,我遠超大師兄;論付出,此次宗門大比我帶領溪澤宗奪取第一;協助蕭宗主絞殺雙瞳黑蛟。”

她詢視各位弟子,“雙瞳黑蛟乃是一級魔物,相信大家對一級魔物是什麼概念,相當清楚。”

“所以,我才是最有資格繼任宗主的人。”

凌瀾臉黑如墨,辨道:“溪澤宗挑選宗主繼承人,向來不看身份。

修為你確實領先我一步,但你就能保證我會一直停留在七層?

我承認你修為突出,卻不代表你能比我更適合當宗主。

師妹,師父已駕鶴西去,你不僅不傷心,還要在這裡違反師父的遺言,你是何居心?”

確實,凌知許從知道凌逸身死的表現,不像一個女兒該有的表現。

葉依依這幾日以淚洗面,眼皮浮腫,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親女兒。

但只有和她一起趕回溪澤宗的弟子明白,這一路上,凌知許歸心似箭,有多擔心、多不安、臉上再無笑容……

“大師姐,我知道你因為宗主夫人的事情埋怨乾爹,可他現在已逝去,你就不要在怪他了。”

凌知許目光森冷,“你要不想再挨一巴掌,就把你臭嘴閉上。”

葉依依捂著臉便往凌瀾身後躲,真打起來,她不夠凌知許一根手指頭。

“我爹忽然離世,我固然傷心,但我絕不會讓溪澤宗落入賊人之手。”

凌知許斬釘截鐵:“凌瀾德行有虧,嫉妒師弟的天資,不惜殘害同門,他根本不配繼任為宗主。”

“什麼?”

“大師兄什麼時候殘害同門了?”

“到底怎麼回事?”

弟子間議論漸起,凌瀾極力掩飾自己的心虛。

不可能,他做的事情沒有任何人知道,就連葉依依都未曾提過。

“胡言亂語,你不過是嫉妒我要繼任宗主,便向我潑髒水。

眾弟子聽令,我以未來宗主的身份命令你們,把凌知許叉出大殿,溪澤宗的莊嚴聖地,由不得你胡鬧!”

凌知許存心讓凌瀾下不了臺,凌瀾唯恐自己髒事捅出,就想喊人把她押走。

凌知許大吼一聲,身形嬌小卻全是錚錚鐵骨,“誰敢?想死的儘管上來。”

七星顧不得那麼多,發出命令,“保護大師姐!”

由凌知許親自訓練的十人上前,落在大殿內,把凌知許保護起來。

其餘師弟念著凌知許對他們好,又不敢違逆未來宗主的命令,僵在原地左右為難。

發展到這一步,和拉幫結派有何區別,一個宗門,最忌諱如此。

食竭長老沉下臉,“你們想造反嗎?”

“還不退下去?”

七星恭敬地說:“弟子們並未想造反,只是大師姐已說大師兄德行有虧,不說清楚,弟子如何服從大師兄繼任宗主?嘴上服,心中也不服。”

餘萌萌期望地看向玉柔,“玉柔長老,你最疼我們了,今日就當著全宗弟子的面,說清此事。”

玉柔長老陷入糾結,這要她如何說?從來就沒碰見過這種事。

“既然有疑議,當然要說清楚。”本該在凌逸居所的水衡長老瞬移過來,他大步流星走入大殿,落座在長老位之首。

他來給凌知許撐場子。

“知許,你說凌瀾殘害同門是何事?”

水衡長老發話,無人敢阻攔。

凌知許投給水衡長老一個感激的眼神,這炸爐老頭,關鍵時刻挺靠譜。

“被凌瀾殘害之人,就在弟子之中。”

凌知許指向人群的後方,眾重弟子之間,一個連站立都站不直的目光痴傻的少年。

“就是被你們當成傻子的喬然。”

喬然咬著手指頭,懵懵懂懂被帶進殿內。

“三年前,喬然天姿極佳,是我爹親自篩選出的弟子,是修煉天才。

誰知,凌瀾怕他超越自己,影響自己的地位,就哄騙喬然喝下有問題的符水,導致他體內靈力反噬,傷及大腦成了痴傻。”

凌瀾面帶不屑:“你說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大家憑什麼相信你?喬師弟現已痴傻,誰又能證明?”

凌知許打斷他:“當然可以。

我已在澤無仙山採摘到藥材,只需水衡長老煉出金丹,喬然的痴傻便可痊癒。

到時候他本人所說的話,總有可信度吧!”

到這一步,食竭長老升起懷疑,問道:“水衡長老,這金丹何時煉成?”

水衡:“半月足矣。”

凌瀾眉頭一揚,還在嘴硬,“我不同意,誰知道她們會不會聯合起來汙衊我?”

葉依依站出來幫他說話,“我相信大師兄。

何況宗主之位是乾爹親口說的傳給大師兄。

此事無了還有他事,難不成她一直質疑下去,就要溪澤宗的宗主一直空缺下去。”

凌知許嘴角掠過一絲嘲諷,“你口口聲聲說,我爹把宗主之位傳給凌瀾。”

“可有誰證明?凌瀾是你的未婚夫,誰能保證你沒有說謊話?”

葉依依:“弟子絕無說謊。”

凌知許背手而立,態度強硬:

“三位長老也看出我的決心,今日,溪澤宗先烈在上,眾弟子在下。

我把話說明,只要我凌知許活在這世上一日,就絕無讓凌瀾當宗主的可能。”

“至於我爹,是否是受人謀害,我一定會讓盛息宗的沐宗主檢視清楚。”

“為人女子,不能護他性命無憂已是遺憾終生,定不會叫我爹含冤而死。”

凌瀾後槽牙幾乎咬碎,後悔沒有趁她羽翼未滿時除掉她,“憑什麼?就憑你?”

凌知許雙眸微眯,渾身散發出危險而迷人的氣息,“就憑我,溪澤宗第一強者。”

她一伸手,清澈的水流忽然圍住大殿之上的兩人,以凌瀾和葉依依為中心,形成三四米的冰層,冰層上尖刺叢叢,皆朝向兩人。

凌瀾後方的宗主之位,冰凌橫生,誰敢坐上去,就準備把屁股戳穿。

葉依依雞皮疙瘩冒了全身,惶恐地拉住凌瀾的手臂。

凌瀾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難看至極,這一切發生太快了,快到他來不及反擊。

不知不覺,他和凌知許的差距如此明顯了嗎?

凌知許唇角愉悅勾起,她就是要凌瀾坐立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