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章!這房間怎麼一直在晃動。”

“有嗎?你幻覺而已。”

“真的,黃章!”

“我做啥事都失敗,就讓老天把我砸死也好。”

……

清越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的這個,本是意氣風發的少年。

“也就被皇帝誣陷了,那還不是你厲害,功高震主呀!”

“不行,我還是想死!為什麼倒黴的是我,我兢兢業業,戍守邊疆,到頭來,換來的是什麼,你告訴我這公平嘛!!還有我明明告訴自己大不了下輩子不當官了,為何我下輩子還孜孜不倦去考取功名,還經常鬱郁不得志,你說我該怎麼辦,考取功名是,這不考取功名也不是…”

“這還沒地震呢,你就自己死去了,那要地震了呢,那你豈不是……”

“那我要地震呢,我已經死了。死了懂吧。”

“你聽聽你說的。”

黃章緊皺的眉頭也忽然舒展開來,不久,便傳來爽朗的笑聲。

這一幕幕,再次出現了,往生球之中,此時的往生球已經安安靜靜地在黑夜之中發出耀眼的光芒。

晶瑩剔透的球體上,慢慢地顯出幾個字“那時的你們。”

後又顯示出兩個字,“成長。”

那成長兩個字顯得特別引人注目,字型在發光,久久未能散去。

隨即,便把他們帶入了一處熱鬧非凡的集市當中。

黃章和清越對視一笑,“看來這往生球,還是蠻懂我們的嘛。”

“你看你,再看看當時的我們,是真的一腔熱血,也是真的窘迫,現在想想好像也就那麼一回事,我是說我。哈哈。”

清越右眼悄悄地偷瞄了一下黃章,隨即說道:“所以,後來你釋懷了嘛。”

“算了,算了,釋懷不釋懷的有那麼重要嗎?我呢,也不計較得失了,計較到最後只會讓自己陷入更深的痛苦,算了…”

清越讀懂他最後的逞強與堅強,哈哈大笑起來,“走,去吃藤椒桂魚面去。”

“這是什麼新奇的品種,擁有兩世記憶的我,怎麼也沒聽說過。”

“走啊,走啊,你沒聽說過的東西多著呢,我帶你去見見,好讓你開心開心。”

周圍的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就在這時,有一不速之客過來了,打破了這一份祥和。

馬車伕,嘴裡嚷嚷著:“讓開讓開,不要命的都給我閃開。”

嘴上是那麼說,但他的馬車依舊橫衝直撞,還把在路邊熱情吆喝的老闆給撞倒。

“不長眼的牲畜,就知道惹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說罷,馬車伕便用鞭子重重地打在了馬身上,一鞭又一鞭狠狠地反覆抽了馬兒好幾遍。

馬兒受到了驚嚇,掙脫了枷鎖,一路在大街上狂奔,過往的行人,嚇得落荒而逃。

就在這時,一位身手敏捷的紅衣俠客,從天而降,吹著笛子,騎在馬背上。

摸了摸,馬兒頭,溫柔地說道:“壯兒,好找你。”

於是,馬兒漸漸的停了下來,隨即,紅衣俠客便騎著馬,去到了馬車伕那頭。

也看到剛被馬撞到的老闆,連連說了聲對不起。

“實在抱歉阿,我家壯兒,丟失了數日,沒想到能在這裡看到它,還釀成了大禍,撞到了您,實在是罪過!罪過!”

聲音低沉卻又清脆溫柔,聽似女子音,又宛若男子音。單聽聲音,一時間是無法辨別此人是男是女的。

此時,馬車伕,也按耐不住了。指著紅衣俠客呵斥道:“不男不女的傢伙,你家的馬也不知道牽好,現在撞到了,這撞到人事小,害我們家主子丟了清譽,那可不是小事。你有幾個腦袋,夠我們當球踢的。”

紅衣俠客忍無可忍,上去就是一腳踹在了馬車伕的臉上。

“狗奴才,偷了我家壯兒,讓我們家壯兒撞了人不說,現在還敢嫁禍於我,誰給你的勇氣,讓你這個賊人呵斥我?叫你們主子給我滾下來。不然你的臉就別想要了。”

馬車伕再不敢說什麼了,二話不說走在車後座。

這時候,馬車伕畢恭畢敬,連忙把簾子掀開,“我家主子受了重傷,昏迷不醒。我只是心急而已,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冒犯您的。”

“滾!”

她右嘴一撇,冷笑道:“真是什麼貨色,養什麼奴才。”

馬車伕一臉不悅地撇了一眼,再與紅衣俠客對視的同時,他的眼神是閃躲的,怕她又給自己重重的一擊。

而後掀開男子的面紗,一看,這不正是自己一直心心念唸的故人嘛。

她很想把那句滾和後面那一句話給收回來。

“芷瑜?芷瑜!!怎麼會是你。”

而在一旁扶起老闆的黃章和清越也趕了上去,他們也很好奇,到底發生了何事。

“芷瑜?那人叫芷瑜,這不是安鄉麼。”

黃章納悶至極, 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問道:“那是誰?”

“就是曾經與我有過一面之緣,甚至救過我的恩人,我記得是往生球中浮現的記憶,說他叫安鄉。”

“姑娘你會醫術麼?”

“不會。姑娘?你怎麼知道我是女的。”

先顧不得那麼多了,你讓一讓,救人要緊。

沒過多久,紅衣俠客口中的芷瑜和清越口中的安鄉便緩緩張開眼睛。“這是哪裡,我這是死了,還是沒死。”

紅衣俠客連忙欣慰地笑道說:“你吉人自有天相,是這位救了你。”

“多謝,只是如此大恩,芷瑜無以為報,他日有求,芷瑜定當傾囊相助。”

馬車伕也連連地磕頭感謝。

“這小兄弟可太客氣了,女主人都未曾行如此大禮,你呢,就更不必了。他日,定當起傾囊相助。他日就不必了,就現在吧。”

“啊!”

“啊什麼?難道你想白嫖嗎?”

“不是不是,我只是覺得太快了。有點開心,腦子沒有反應過來,愣在了原地。我自然是樂意的,您說。”

“身上有銀子嗎?”

“有,應有盡有。你看看這些銀子夠不夠,不夠的話,你可以問街上的人要,他們都欠我錢的,只要報上荒地之風就行。”

“哈哈,那這種買賣划算呀,怎麼都算,怎麼算都划得來。穩賺不賠呀。”

“您要願意的話,我將這個整個街都贈予你。”

“??整條街,你傻還是我傻,真當這條街都是你們家開的呀。”

“對。”

黃章不可思議地望著,想著就想起來了:想當年太子也不敢這麼送人呀,這麼豪氣阿,送人就直接送十里長街了。要是被皇帝老兒知道了,豈不得氣吐血。不過那皇帝老兒要真的被氣到吐血,哈哈。我心裡也快活。

“什麼我攤上了和超級富豪做朋友,不對,不對,不對,超級富豪做恩人。也不對也不對,我是超級富豪的恩人。好,當然好!!但凡我猶豫一秒,都是對十里長街的不尊重哈哈哈以後這十里長街就是我的了。”

芷瑜笑了笑,點了點頭。他的一笑宛如這十里春風,一下子給予了十里長街花草快樂,看起來如此的明豔和祥和。

清越也順勢把黃章拉到一旁,小聲的說道:“咱們是被往生球帶到這邊的,你要這些虛的幹什麼?先吃飽了再說。”

“哦,也是啊,也是呀。”

“對了,你怎麼會這些醫術的?我記得你好像應該是不會這些的呀。你不就是一個酸書生嗎?”

“你忘了,我現在可是擁有兩世的記憶,我曾經也是大將軍,駐守邊疆的,身上也是傷痕累累,時不時的話要包紮一下。為了避免資源的浪費。我就自己和醫師學了一點醫術。誰知道在醫術這一點,我還是相當有天賦的。我的醫師跟我說,說我是被做將軍耽誤的醫師,所以我的醫術和我的兵法是旗鼓相當。”

“早知道,你這麼厲害。我就……”

“你就什麼?哈哈,不會是要抱我大腿吧?誒不給抱。”

“你,還得是你,像你嘴裡會說出的話。切,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