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說話的!你怎麼能咒青雲死呢?”

“天殺的!哎呦,都看看!都來看看啊,這媳婦兒還沒有進門呢,就開始咒自家男人死了,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陳母一拍手,一跺腳,往上一蹦。

就開始用自己的大嗓門拼命的嚎。

他們家就住在村中間,此刻左鄰右舍應該都在吃飯。

住在村裡,有這樣一個特點,不用刻意的去打聽,就能知道東家長李家短王家的媳婦兒不刷碗張家的母雞不下蛋。

“老陳家的這是怎麼了?”

果不其然,端著碗筷的坡腳老太太溜達到陳家,看著一臉慍色的陳母。

這梁翠花,大早上的喊什麼?

她不說還好,一說陳母就開始了自己的表演,也不嫌涼,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潑打滾。

坡腳老太太看得津津有味,手裡的飯也更加的香了。

“我就是讓她刷個碗,沒想到她把我的碗全打碎了?我這沒進門的媳婦兒啊,哎喲,完了她還咒我家青雲……”

老太太扒了一口飯,看著滿臉歉意,長著一張娃娃臉,甜美可愛的姜甜酒,這孩子可真稀罕人。

要是她孫媳婦就好了。

她指定好好的待人家。

“我說,他翠花嬸子啊,這還沒過門呢,你就讓人刷碗?這不擺明了要給人家下馬威嗎?嘖嘖嘖。”

“要我說啊,摔的好,摔的妙,摔的好好得呱呱叫,歲歲平安嘛!”

陳母愣了。

這個死瘸腿老太太,到底是站在哪邊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在家……我也沒有做過活,沒想到那碗那麼滑溜,都包漿了。”

她睜著那雙純潔無瑕的眼睛,看著陳母,“阿姨這碗是不是兩年半都沒洗過了?”

在她說完之後,坡腳老太太就像聽到什麼大新聞一樣。

端著自己的空碗,一溜煙的跑出去,用比陳母還要響亮的大嗓門宣傳。

“唉喲,這老陳家可真懶啊,他家的碗啊十年半都沒刷過了……”

陳母的臉色更是黑了。

這個瘸腿老太太黑的能說成白的。

死的能說成活的。

用年輕人的話來說,她是,村裡的高階情報員。

就沒有她不知道的事,一張破嘴,還喜歡給人家宣傳。

恐怕不消一會兒,就會有人知道她家的碗筷,十年沒刷過了。

梁翠花在村裡是出了名的勤快。

這十年連碗筷都不都懶得刷,這不是妥妥的打她的臉嗎?

她恨恨的看著姜甜酒一眼。

姜甜酒躲在陳青雲的身後。

“青雲,我怕。”

陳青雲如鯁在喉,你一個普通家庭出身的怎麼,連個碗筷都刷不了。

目睹這一切的高大男人,淡淡的收回視線。

姜甜酒發覺有人在盯著自己的後腦勺。就提議道。

“要不,讓小叔帶著我們去買新的碗?”

陳青雲買了車,但是他卻沒有駕照。

當初跟他回老家見父母的時候,又是坐大巴,又是坐三輪車。

都快顛簸死她了。

一開始啊,陳家對自己的態度,還算熱情,可這越往後,連敷衍都懶得敷衍了。

只有陳青雲在苦苦掙扎。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真相的話,姜甜酒以為這個男人是真的愛自己呢。

他念過書,學歷自然比陳母和他三個姐姐高。

他想榨乾自己身上的最後的利用價值,讓她心甘情願的為陳家當牛做馬。

顯然,陳青雲對這個小叔不熟且帶著恐懼。

因為男人身上的氣息太強大了。

“小叔……”陳青雲有些艱難的開口。

“行啊。”男人意外的很好說話。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

他總覺得小叔狠狠的斜了他身邊一眼。

他的身邊……站的是他的未婚妻姜甜酒。

“那就謝謝小叔了。”

姜甜酒一如既往的甜笑,讓人很舒服,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

陳招娣看到她這副樣子,小聲的罵了一句真騷。

這時候,姜甜酒道,“我去拿個包。”

陳青雲皺了皺眉。

“你也知道我出去的時候都是要帶包的。”

畢竟包裡還有錢。碗是我打碎的,我理應再陪你們一套。”

“不用你陪。”雖然陳青雲心裡也很不舒服,可是他不會做出讓自己的未婚妻賠錢的這個事情的,

如果她真的賠錢了,那村裡的人還不說死他。

姜甜酒卻可憐巴巴的道,“不,我就應該賠給你。”

說完之後,她就倔強的轉身走上樓。

陳青雲雖然心裡很不愉快,可還是耐心的等待著。

在姜甜酒走了將近一分鐘,傅涼夜也從車上下來,徑直走向樓去。

聽到身後的動靜,姜甜酒耳朵動了動。

身子驀然轉過去,踮起腳跟,修長白皙的手指已經摸上男人的那張臉。

他偏了偏頭不讓自己摸。

可是姜甜酒的爪子卻依舊在他臉上作怪。

“小叔你這是害羞了嗎?我就知道小叔一定會跟過來的,畢竟今天早上小叔還對我念念不忘呢。”

“你找死。”

男人惜字如金,終於吐出了在姜甜酒調戲他之後的第一句話。

緊接著姜甜酒感覺自己被一股大力拽入房門之中。

她被按壓在那個小角落裡,那人那雙眸子亮得可怕,陰陰沉沉的,裡面盛滿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她看得不真切,只覺得男人身上的氣息,攝人心魄,似乎想要把自己給弄死。

她笑意盈盈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

“小叔,外面可是我的未婚夫,如果他來的話,就會看到你正在把你未來的侄媳婦給按在角落裡。”

“未婚夫?你勾引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傅涼夜似笑非笑,一雙粗糲的大掌突然掐向她的腰部,這是姜甜酒最敏感的地帶,她的瞳孔驀然緊縮。

虛弱的說道,“小叔,你不講武德。”

傅涼夜緊盯著她那雙無辜的眼睛扮相,女人留著長長的頭髮,齊劉海,配上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顯得她又乖又純。

他驀然低頭,冰涼的唇便狠狠的覆上她溫熱的唇。

狠狠的吸引著甘甜,姜甜酒不斷拍打的他的胸膛,小聲的發出嗚咽。

她可記得,沒有鎖門,這個人的膽子怎麼那麼大。

陳青雲就在樓下,如果被他知道了怎麼辦。

過了約有兩分半。

男人終於捨得放開她。

如狼的眸子沉沉的,也不言語,一直盯著姜甜酒給親腫的唇。

“我未來的侄媳婦,你的嘴腫了。”

他的聲音,磁性又撩人。

在吐出這句話的時候,帶著一股蠱惑的味道,還有禁忌之感,想想就很刺激。

接著,男人轉身,只留給了她一個高大的背影。

姜甜酒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一副被人欺負慘的模樣。

那嘴就和他說的一樣,已經完全的腫了。

她從抽屜裡拿出口紅,塗的顏色深了一點,又用遮瑕把紅腫的地方給遮住,這才堪堪看不出來。

然後拿著自己的包下樓。

下樓的時候陳青雲已經抽了兩根菸,顯然已經等的不耐。

但還是勉強掛上笑容,“你怎麼才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