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鼓長鳴,來往弟子神色匆忙中,又生出幾分憂傷。

“你還是走吧!

青城山的劫難與你無關,只怪我這個糟老頭子忍讓,希望你可以照顧好他們六個。”

在高殿之上,他們已經失去了面色,無數皺紋與鳥獸的圖案浮現了整個青城山,缺少了平日的整潔,清朗有序。

許多人寫好遺書視死如歸,也有許多投靠了別的地方,小香兒每天哭著鬧著叫:

“爹地,爹地”

鏡辰只能一邊拍打著後背,一邊唱著歌謠哄她,可是越是哄,越是哇哇大哭,有時候甚至問出奇怪的話:

“我要是死了,你會想念我嗎?

我感覺身體在散發熾熱的光芒,為了某種使命活著,就像那個故事中的“愛怨”一般,匆忙中只為某種讓自己內心熾熱的東西。”

這一刻的長大,讓鏡辰忙忙說道:

“胡說,是不是牧靈姐姐教你的,我回去罵她。

小孩子,乖乖聽話,你看,陸哥哥給你帶了什麼禮物呀?”

她一把抓過刺泡吃了起來,又喂一顆給陸哥哥道:

“謝謝哥哥,這些給荷漫姐姐吧!”

這種東西是一種有刺的藤枝上採摘的,他們生長環境在森林中,有時候這種刺扎到肉裡面,疼得娃娃大連,幾天不敢睡覺!

“是嫌棄哥哥了嗎?”

“我……我只是吃不下。”

她半夜有時候偷偷哭泣,把淚水打溼在被子上,鏡辰以為撒尿,半夜被冷醒。

抬起頭,點上煤油燈,才看到她不停的哭泣,也只能抱著,打幾個哈欠,白天沒精打采的,有時候在路邊都站著睡著,只是他有靈力加持,自然不會挺屍倒下,幾次差點當成標本。

漫長等待中,塵鬼大陸的幾個修仙高人與幾個黑麵神到了青城山,陸和荷並未擋得住,被牽制大堂中。

“我與你們塵鬼大陸無冤無仇,你們為什麼要來搗亂。”

鏡辰佈局的殺陣,由於資源壟斷,自然沒有實現,各種小陣怎可以與那些真正強敵對決,不管是資源分配,還是外界力量的懸殊都術天無法。

“我們本來只是為了賺錢,在購買你們修仙的資源。

可是聽說那鏡辰開藥鋪,價格低廉,後來你們青城山偷偷執行正義,這就是你們的報應。

你們敢違抗天的旨意,我們塵鬼大陸就是你們的天,誰讓你們出賣自己大陸的人太多了,還是高層人士,如今等我收拾了你們這群反派,我在讓他們受到報應。

想不到吧!宋青書你的退讓,把青城山逼上絕境,天仙門被滅,你選擇沉默,皇城劫,你選擇沉默,你真的認為無為是天道,那只是你個人的天。

個人的天是無情的天,只有我們殺戮的天,才是最初的天。”

“你今天殺了我們,明天你也會被別人殺,你不過是一個以“天道”名義作孽的小丑。

就算天道真的是個瞎子,他也不會告訴你,他代表整個天的意志。

我知道你的天杵很厲害,就讓我與你較量一下吧!”

那老頭子哼道:

“我是制定者,你沒有資格跟我較量,除非你超越我,我也不是傻子,明明可以一起上,還跟你浪費時間。

我要回家吃飯了,螻蟻們,接受神的懲罰吧!”

青城山與那幾位已經纏鬥在一起,香兒坐在鏡辰的左肩,一邊哭泣,吹奏起那首 《相思別》

天作琴,地為音

深窗暗指獨奏鳴

雲殤淚,霞待歸

複復空,複復思

複復憶,複復失

碧玉青霞畫染戲

玉膚凝霜伴瓊枝

夢也罷,醒也罷

淚無聲,雨落下

匆匆人色不見她

鏡辰凝聚靈力,在空中與那黑麵神打戰,看起來面板像個碳種,卻力大無窮,掌門的玄岩石被打成粉碎,鏡辰運用靈術雖說可以增加整個青城山的修為,奈何又要保護香兒,又保護一部分修為低的,對方人數雖不足百人,都是中州大陸和塵鬼大陸中的精英的精英。

只是那老者聽到深處道:

“可惜,當年那位寫詞的,只能流傳這一小部分,不過你們還是要死。

就讓你們死的痛快一些,神天杵,兵靈顯。”

鏡辰巧妙躲開,只是見那真力直射地面,就算他靈力擁有治癒,輔助,可是這時候恐怕也無法降低他們的傷害,死亡是沒有辦法讓人抵擋的,左手香兒一邊哭,一邊吹奏,實在無法動彈。

四,五長老丟出菸袋,兩人圍在兩邊,使用天網陣才勉強抵擋。

“恐怕壓低境界了,已經半步神境了,你到底為這個計劃,藏了多久?”

“整整三百年,曾經天仙門有慕雪,青陽子,四大家族有唐鎮。

可惜慕雪為了保護天仙門甘願提升境界,到了上界,青陽子被他師弟嫉妒,活生生偷襲死了,至於唐家唐鎮,雷劫中被趙家偷襲致死。

我不說了,你們本來有我們忌憚的對手,可是你們卻願意享受和平,和平不會讓惡魔改邪歸正。

可憐,可憐自詡名門正派,卻沒有強大的勢力抗衡。”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那首歌曲吹奏完了,香兒抱著鏡辰道:

“鏡哥哥,你一定要想念你的香兒妹妹喲!

不然,我就打你屁股,要做個好孩子喲!”

說著親吻到了額頭,只見慢慢消失,鏡辰眉心的三點變成一道銘文道:

“哈哈哈哈,八荒禁”

整個大地感應出來一股強大的力量,只見剎那間,鏡辰與真神無意。

“什麼,真神能夠留在人間。”

鏡辰這時候見全身一道金色戰甲,層層冰光化作一道真流,青城山已經沒了蹤影。

剛才雖然他們死亡不重,卻靈力有所消耗,鏡辰若是真的打起來,毫無勝算,再說那真神也不過塵封之力,並非他真的力量。

自斷右手化作無數長虹,那天杵的靈力被吞噬,修為差距導致的靈力反噬,他們也不得撤退,鏡辰如今也自身難保。

“我敗了,敗的徹底,為什麼他的天杵在吞併中,會反噬我呢?”

這個世界就好像一場遊戲,由可以左右法則和執掌人生死的來進行這場賭約,自己就是那個被賭約遺棄的人。

他似乎還有一位貴人,牧靈每日給他擦拭傷口,他傷口久燒不退,只是嘴中說著:

“自己無能,不能改變一切。

該死,該死”

他的傷口開始發炎,腫的膿水比原本的大一圈,要是沒人救治恐怕,他的皮雖然癒合,但是輕碰就破,還出現許多水痘。

“只能怪那制定規則和使用規則的人,他們無法平衡這個世界極差,真是造孽呀!”

彷彿他聽到了,黑暗在內心越來越黑暗,可是他的生命充滿了光澤,光澤是不會消散的,是他創造了黑暗,他也會毀滅的。

也不知道就這樣,他反正開始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