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人上座，一個鬍子拉碴的男人走了出來，威嚴的像一個佛像讓人真誠膜拜，可是那眼神一瞥中，充滿了兇殘殺戮，讓人心中膽怯，哪怕見過世面的趙雲華也難免後退幾步。
“你自稱犁天，不知道何以為天？何以為道？”
“天為人慾，道為人心，信仰之說，也不過慾望人的需求。
無天既為天，無道既為道，就像教育的目的，不應該是為了成為至高的權力，擁有無上的錢財，他們不過是搬運，分配和假設一個第三方來讓人深處不同角度罷了。
有情便有天，有道，這也是為什麼聖人之上只有存在恆宇的道情，而無人間的親情。”
鏡辰自知這些話說的唐突，如今他沒有資格，他就像一個關在籠子的鳥，不，是一個朝著別人行走的屍體，別人的思想，別人的意志，別人的行為都可以讓他成為全無。
是的，誰又真的不需要別人的想法，認同成為一個冷漠的人呢？那種高深莫測的躲避怎麼在他這個俗人中提高，想到這裡他沉默了。
凝視四周一切都變了，綠竹林沒有了，庭院也奚落了，他此刻殺不了他，是為了朋友，兄弟還有師父同歸於盡，還是積攢力量殲滅這個敵人呢？
“那你怎麼看待人呢？”
“狼與人的矛盾，不打擾別人的好夢，不擾亂自己的生活，可你觸犯了這個底線。
人活著不是為了正義，是為了人的資格，人的資格包含了道德，但又不糾結表面的正義。
我想你應該出手了，我來這裡的目的，從你談話中，我能夠感覺到，你的虛偽和退縮，同樣我在你心中也虛偽和退縮，可你們都沒有退縮和偽裝的必要，不是嗎？”
鏡辰想到王爺的恐怖，這麼一個小將軍的實力都讓人望塵莫及，牧靈一把把鏡辰推了過去。
鏡辰想起曾經和王仙靈的點點滴滴，師父對他的教誨，他開始從人的理性中釋放，他溫柔的時候讓人倍感親近，可是他生氣的時候時候，就像這時候人擋殺人，佛擋殺佛，他不注重人的量權思考，便無所顧忌了許多。
“你沒有贏得機會，這個世界永遠都是那一部分人掌握真理，這世界根本沒有你說的道理，不過是你苟延殘喘在你的思維，見識和周圍人的目光中罷了！
我知道，你就是李鏡辰，你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有一種農奴的純粹，也有一種戰士的血腥無情。”
還沒有回過神，已經扭打在一起了，戰士只為洗刷剛才的恥辱和聖殿上亮堂堂的榮耀，好在是他們尚且相信這種責任。
將軍此刻是一個將軍，好像從鏡辰的認知中，他昨天並不是一個將軍，明天也不會成為一個將軍，人的標準在這種啥也不懂的人眼中就是變化的，就像人類制度中認知的高低，從心底裡是讓人歧視的，只是他們以某種光榮，某種熾熱，某種讓人卑微和高貴來定位，鏡辰清楚他是無知的，只有無知的人敢反抗，敢拿生命開玩笑，正常人不會精神失常的。
只見天空緩緩升起一柄血紅的劍，整個太陽的光芒都顯得微弱。
牧靈心中後悔起來，唐曉薇和趙雲華緊張起來，順勢拿出武器，黃小玲在最後不敢使用功法，倘若使用就露餡了。
這時候懶得廢話，只是那三十三人看似修為極高，卻也拉誇，也許是丹藥和功法的問題，市面上常常出現假的丹藥以及功法的修煉不當，撐個門面，都會把外面收拾的整整齊齊，讓人煥然一新，裡面破破爛爛反正也沒有人會真的在意，這一套也學的七八成。
另一個，在中州大陸由於虛榮心作為，不同門派劃分境界的不同，也無法用境界來完全看待修為的強弱，大體上曾經以天仙門為標準，後來發現太過艱難，又太多修煉二代，三代的出現，自然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井底之蛙，鏡辰都不忍直視，也給他的修為創造了機會，修仙這個職業也妄想壟斷。
他們太過於清楚人的本性，既從語言中繼承被扭曲的各種思想理解，也不願意自己成為炮灰，不然千百年要都是有骨氣的，恐怕人口凋零也成了保護動物。
那劍氣已開始成型，鏡辰不希望破壞這裡的東西，有些東西失去了就沒有機會復原，人的路也是如此反覆。
他一個縱身術從屋簷上飛出外面，落在空中，手中寶扇已經化作靈劍，那靈劍不過三尺，卻透明的像個鏡子。
兩個人同時揮動，半空中相撞，便天降大雨，若是使用全力，恐怕周圍樹木盡毀。
那人看上去已經有些老態，應是跟隨王爺多年，其餘人與小兵糾纏。
見有了空隙便準備返回襲擊三人，鏡辰本中了血蟲的毒，靈力無法完全週轉開來，心急如焚，手中三道真流攔截劍氣。
那不知，那人卻胖乎乎，卻極其靈巧，措不及防，鏡辰也顧不得危機，用盡全力衝破身體，無數道光芒乍現，太陽光芒盡被吞噬。
那將軍口吐鮮血，倉皇逃走，牧靈見他要落下，穩穩抱住，兩人對視良久，陷入昏迷。
那血蟲開始從身體鑽過，時而癢痛無比，又讓整個身軀像個蛇般開始扭動，表情凝重。
這時候鏡辰卻無能為力，他好像除了意識整個身軀僵硬在一個虛擬世界，眼睜睜看著時間從身邊消失，他的眼睛無法抓住。
一隻靈狐從遠處爬出來，對，她就是冰狸，只見自己的身軀彷彿湖中的畫，流動著山川歲月，又眼睜睜的看到每個人從眼前死亡，消失，然後進入一個黑色夜中，夜中自己卻擁有意識。
“小主人，是我救了你。
我可以把你的血蟲轉化為我的力量，一切最簡單的力量，就是無窮無盡的。
不過，你記住，就算你成為至尊無上的神，你只要有情，你就會有無能為力。
只是有些人不需要了，有些人麻木了，有些人當成了習慣，有些人釋懷了，但他們存在，記住，這世界沒有聖人，聖人只是人類情感中認為完美的人。
他們難道有撕心裂肺的選擇嗎？我幫你只是因為我委屈，我沒有讓這個世界陷入爭鬥，可是我的心是壞的嗎？展現自己的魅力又有錯嗎？
這個世界有的只有更替，有的只有更好的生活，他們把這些人的思想作為侵略的物件。
可是人類是統治者嗎？這個世界一切都有源頭，一切都會被智慧模仿，有一天也許它們的記憶，智慧還有過去，未來都不過是影子，都不過是被製造的一種輿論。
你不會懂，但我相信這個世界的滅亡，是人類自己，你要記住這世界的情感，不過是下一秒的影子。”
突然，鏡辰就莫名其妙的醒來，他也不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
牧靈忍不住都想罵鏡辰這個傢伙，他看起來就是一個無情無義的傢伙，醒來第一件事也沒有詢問她們的情況，也不想著王仙靈，只是不說話。
然後每天早出晚歸的跑到後山修煉，牧靈每次都走去送食物，他也只是吃起來，然後她腳磨出許多水泡，他只是輕輕塗抹些草藥道：
“這路這麼兇險，以後你就不要來了”
牧靈每天都帶著微笑，就這樣默默支援，她隱藏自己的聰慧，自己的自由，以及自己無法表達的愛慕。
她明白他內心是愛王仙靈的，聽說了那個事就經常一個人偷偷哭泣，也會為了自己的平凡而責備。
她會為了怕他著涼，偷偷半夜把厚衣服送來，怕他寂寞，躲在周圍的樹上學鳥鳴，學動物的叫聲。
鏡辰有時候知道學的不像，也會在休息時候，學著鳥的聲音或者其他動物的聲音附和。
鏡辰夜晚以前很少生火，他喜歡那種激發血腥的野蠻，可是，最近他卻會用柴火在修煉的地方點燃，哪怕有被人發現的風險，他知道牧靈雖然墳墓的鬼魂都不怕，可是她喜歡火，火可以讓她不那麼孤單。
他想過驅趕野獸那般，可是她只會更傷心，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
一個金色小鼎從內心散發金黃色光芒，可見四周是超遠古讓人感覺久遠的圖騰，他睜開眼，周圍似乎動物都有所感應的驅散了去。
天空的夜色中的星光發生位移，他在空中盤旋中已經沒了蹤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