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孤景長青,中有一土路滑動橫走,馬激瞪飛縱,四腳跪地入草叢。

雜草新生,無主種栽糧食,無石子緊實,荒廢不過兩個年頭。

“莫非他們有了新的謀生手段了嗎?

這麼肥沃的土地都放棄,這種土地黑黝黝的,但是周圍許多黃色,又年年黃牛,土堆點火做肥料,鬆弛很容易生長。

你看他們沒有黃色和青色,都是綠油油的。”

黃小鈴見馬兒緩緩站起來,吃起來,鏡辰沒有回覆,只是望著上面人行的一片森林,心中疑惑難不成沒有人走過,不但路險打滑,還足足有半人高的茅草,已經生的堅毅,不像下面風吹就彎著腰。

“幹嘛了,想辦法出去呀!

這草雖然不高,但是也沒有一個邊界的。

要是遇到毒蛇,還有許多蟲子咋辦?”

從剛才地方是不可能的,一個斜坡卻土壤鬆懈,雙手根本無力,又加上一匹馬,自己出去倒是容易,不過現在要考慮一馬一人,只能朝著草嫩的地方走過去。

鏡辰心中想著,這樣子一定可以找到種地的人兒,又沒有種其他,他們肯定心中不捨,小時候,村中一些人還擴充土地,把田地周圍的荒地,年年都會多挖空一點,積累下來。

“蛇,蛇,還有蜈蚣,毒蟲。

它們在朝著一個方向爬,被阻攔了後面就在等待。

快,咱們快離開這裡。”

說著,就跳到了鏡辰的背上,縮成一團。

“你一個公主,成何體統。

這都怕什麼呀!不過這地方也很邪門的,你看周圍除了雜草,就是許多崩裂成灰堆積的土房子。

按理說,這些房子也不過十幾個年頭,裡面樑柱子長出了蘑菇狀的東西,還有許多蛀蟲已經掏空了。”

說著不背,已經走了很遠,那土堆累積的很高,看的還是清楚,是幾個房子瞭解沒有流失下面,反而很緊沉。

那蛇也不緊跟,反而說著草叢到了另一個地方,那個地方應該是比較隱蔽的地方,從遠處可以看到是到了森林中。

天色靠近山邊,馬兒也受傷流著血,她把自己的衣服扯下一塊,蹲下身子包紮好,馬兒也夠精明,自己尋找一些止血的草藥,紅彤彤的果兒,很小的那種。

剛才只是驚疑周圍的怪現象,這時候她才想起來,那條蛇似乎受到某種力量的召喚,要是這時候朝著那邊的方向走過去,恐怕也只能行走夜路,要是留在這裡有什麼髒東西也說不清楚,她盯著鏡辰只他拿個主意兒。

轟隆隆,天空如同她此刻拿不定主意的心情,心中隱隱約約看清楚了什麼,又無法阻止它的失去,搖搖欲墜的心再次詢問道:

“喂!男人呀!拿個主意吧!

我感覺到,那個地方肯定有鬼,相信女人的第六感,女人的敏感,還有女人的知覺!”

“不用害怕,你忘記了我的扇子嗎?

我只是在思考,這裡的人去了什麼地方啦!

還有剛才你有沒有注意,土堆裡面有兩副棺材。

一副紅色的,油漆已經足十幾年,另一個就是木色,卻很突然的在一個明堂中。

他們像被什麼叮咬過,我看這個土地應該是新的,坍塌半年左右。

按照普通人的想法,你會建在田中間,田很多人種植,我突然發現不可能兩年都這麼荒蕪了,肯定不對。”

她什麼也看不清楚,只是當他瞎說。

扇子展開就成了一個黑塔,黑塔可以隨意變換,兩個人走進去,周圍的空色消失,只感覺在一道扭曲的流速中翻滾。

她不習慣的感覺有些嘔吐,眼睛也開始眩暈起來。

“你什麼也不要想,閉著眼睛。

對,此刻你心中只有夜色,只有星空。”

鏡辰閉目養神,突然他感覺周圍一股冷氣,睜開眼,突然周圍草起出現一條路,路上許多人披頭散髮的舉著火把。

仔細打量幾個鬼樣子的人,好像盯著他們這個地方,他們圍繞著一條路迴圈的走著,嘴巴不停的叫著:

“餓,餓,餓呀!”

這個塔蘊含著一種神奇的力量,皇小鈴只看到的是星空的星星,還不停的數給鏡辰看:

“一,二,三,四,五………一千零一,一千…零二……………一……千………零…………八十,好睏呀!”

她已經熟睡,嘴中還在不停的說著:

“癩皮狗,喂!

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我怕……我怕…………”

嘴巴居然流著哈喇子,鏡辰只是苦笑著,拿出被子給她蓋上,還給她擦著口水。

“土豆……狗,不要偷吃,紅薯藏起來,給媽媽,給媽媽吃………”

那條路到了半夜又消失了,許多黑麵人,吹著難聽的曲子,許多小孩子齜牙咧齒的吃著新鮮動物,也不用火烘烤,互相吹捧著肉的美味,他們用力發現弄不下來,直接用毛,樹皮,死人的屍體也不放過。

他們在黑麵人的教導下,用鋒利的石頭,有幾個小孩子嘗試著拿火把,就被一頓毒打。

鏡辰準備去救助,卻發現他們身上沒有傷痕,幾個不知道從哪裡弄來村民的傷口,居然和小孩子的牙齒印記一模一樣,想起來今天那個土堆的棺材。

“這個世界不應該用仁愛的眼光看待,用動物的本性和人類的智慧凝視一切。”

“什麼是仁愛呢?”

“面對表象的執著,比如人的外面做出的樣子,本來兩個人為了共同利益互相合作,當年卻勢如水火,最後讓大家都偏向它們。

這就叫製造破綻從而彌補破綻,可是人見到了過程,倘若沒有這段經歷?

當你把人的慾望當成對立面,在看待人沒有慾望的時候,時代的短缺罷了。”

天朦朦亮,皇小鈴忙著趕路,在昨天看到的地方,遇到了一個小孩子,面瘦肌黃,看起來起一陣風就可以吹出老遠,鏡辰想起了昨天的話,又聯想昨天看到便感覺出來了奇怪。

皇小鈴一把抱住小孩子,還讓他騎馬,路上突然安靜的出奇,生命力都無法感知,作為修仙界的修士,鏡辰見皇小鈴催促著,本想著從反方向走出去,她不依不饒的搖晃著他的手,也只好作罷!

“前面就是我家,二位進去坐坐”

看這地方倒也平常不過,土質的幹皺和晾曬的包穀,養的雞子還到處拉屎,狗用鏈子拴住,旺旺的亂叫,方圓百里也能夠聽見,貓四處閒逛,周圍種著小白菜,土豆,魔芋還有青椒,倒也用把竹籬笆圍著,曬在巴摘子(竹編織的曬起或簸箕),一種長長方方用厚實的竹子就可以編織,並不繁瑣。

用一根繩子對著兩邊的屋,釘入牆裡面的釘子就可以晾曬衣服,也可以在周圍用兩根木樁加上一根竹子,就可以完成家裡面的晾曬,皇小鈴見這麼樸實,也就戒心全無。

家中有些陳破,居然有蜘蛛網,雖說房梁常不清理,在所難免,可這裡畢竟是廚房,旁邊的柴應該放了許久,正常人,不會在這種潮溼的地上堆放太多。

他燃燒起來冒著黑色煙,嗆得鼻涕眼淚都忍不住留下來,他只是輕描淡寫的說道:

“最近忙的慌”

分明有一個柴房可以堆積起來,外面田間有許多蝴蝶在野花叢中,皇小鈴不停的捉著,還轉著圈。

農村人都知道養動物都窮養,他先餵養動物,在叫來吃飯,皇小鈴玩的不亦樂乎,來到吃飯的時候,合不攏嘴的道:

“我給你說,那些蝴蝶的香味真的很不錯。

我聞到了一種特別的味道,好像很滂臭,剛好被掩蓋住。”

那男子忙端來一碗飯,指著周圍田間的糞道:

“這樣莊稼才能夠成長起來,沒辦法,不要嫌棄。

農村沒有好招待的,不要見笑。”

看上去身體肌肉顯得病態,對於農村人來說,肌肉雖然不多,但是至少不會偏離中心,臉色也顯得年輕,沒有歲月留下的黝黑,或者有一種煙燻的黃色,這種黃色屬於蠟黃色沒有反光點,手中也有很突出老死的繭。

那並不是糞的臭味,反而是屍體腐爛的一種石油的味道,除非風乾成乾屍,不然也抵擋不住風的邪乎。

他吃飯的手並不靈活,應該是熬夜太久導致的凝滯,每一塊肌肉的活動,也顯得僵持,不過長年工作習慣的那種不協調的單一性比起來是一種肌肉分泌紊亂的狀態。

這與人的不運動相似,可以斷定應該不是修仙者,卻擁有某種附著表面的力量,內部力量會與人的結構產生契合感,但外部卻與軀體關係無關緊要,這種結合只是透過細微不可察覺的狀態呈現。

大魚肌也不突出,面板細嫩,運動帶來的雙手的不均勻部位也沒有顯現,吃飯時候最後也剩下,直接丟掉。

“好奇怪,小鈴你有沒有發現呀!”

“疑神疑鬼的,沒毛病呀!

他們家多熱情呀!這和我們小時候村差不多,我跟隨母親回過幾次。”

這個世界只要有盡頭,自己又不被約束在這個方格中,便也不感覺有什麼驚慌失措,倘若它們被掌握在其中,便如同毫無選擇卻還活著的豬,它們現在愉快的吃著玉米糊和雜草被剁成幾節的混合體。

還不忘記在石頭豬圈的邊上蹭蹭,又睡下了過去,一隻在竹籬笆中飛行的雞子,一頭耕耘的老黃牛,聽說有一個好價錢,討了一個新的牛,也就出售給菜市場。

這幾日想來除了開始的格格不入,也並未不妥當,皇小鈴在鏡辰的催促下,卻耍起了無賴,就不走了。

“要不你跟著那個孩子玩吧!

不走了,不走了,放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