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衍眼底閃過一絲光亮,他想借此機會看看她究竟是不是真正的陸淮漓,還有他要去鎮上找一個人,這個人至關重要。

商量好之後,陸淮漓將揹簍裡面的柿子全部拿出來,將幾個熟透了的柿子遞給顧靖安和顧靜楠,笑著道:“吃吧。”

顧靜楠屁顛顛的跑過來,將柿子接過來,甜甜的和她道謝:“謝謝娘。”

然後又跑回顧靖安的身邊,將手裡金燦燦的柿子遞給他,“哥哥,吃柿子。”

顧靖安看了一眼陸淮漓的方向,彆扭的接過柿子,含含糊糊的道了一聲謝,那聲音小的就和蚊子哼一樣,看陸淮漓還是聽見了。

看著彆扭的顧靖安,她無聲的笑了笑。

將熟透的柿子擺在桌子上,將剩下來還沒有熟的柿子倒在地上,拿出一把刀,將上面的皮全部削乾淨,然後將柿子用一根小繩子綁住,全部吊起來,放在陽光下暴曬。

顧子衍看著她奇怪的動作不由的問道:“你這是在幹什麼?”

“做柿餅。”

柿餅?那是什麼東西,他活了這麼多年都沒有聽過這種吃食,難道是她特創?

顧靜楠則是直接問出聲:“娘,那是什麼東西?”

陸淮漓一邊綁著繩子,一邊回答:“這是一種好吃的,將沒有熟的柿子削皮,然後放在太陽下暴曬,等它上面結了糖霜就可以吃了。柿餅的味道要比柿子還要好吃。”

“真的嗎?那我來幫你一起做,到時候我要多吃兩個。”顧靜楠一副小饞貓的樣子站在她的身邊,眨巴著亮晶晶的大眼睛看著她。

“好,我們一起做。”

處理好柿子之後,陸淮漓發現顧子衍和顧靖安已經將晚飯做好,一家人坐在凳子上安安靜靜的吃完了晚飯。

夜晚,陸淮漓一個人躺在床上,放空思緒,突然,她感覺身體傳來了一陣熟悉的疼痛感,她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牙齒咬著嘴唇,爭取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直到咬出血也沒有鬆開。

她雙手捂著肚子,額頭上的冷汗就像下雨似的往下流。汗水滑過臉頰,最後落到灰色的枕頭上,將枕頭全部打溼。

那疼痛深入骨髓,每次都是痛不欲生,她在實驗室待了這麼久,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夠治好自己這奇怪的病。

陸淮漓咒罵道:“什麼鬼,我不是都已經換了個身體嘛,為什麼這個病又來了,還比之前更加厲害!”

本來她以為她可以擺脫這種病,卻沒有想到怎麼也擺脫不了,回現代的事情迫在眉睫,必須要想辦法回去得到那件東西。

就在她難以忍受的時候,一瓶藥出現在她的手邊,她顫抖著雙手,將藥拿起來,被汗水浸溼的雙眼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

她哆嗦著顫抖的雙手將眼上的汗珠擦去,仔細辨別這那瓶子上面的字,看清楚上面的字之後,陸淮漓從裡面倒出三粒藥,也沒有去接水,直接嚥了下去。

吃完藥之後,她身上的疼痛感減少了一點,但還是疼得無法入眠。

一夜未眠,天還沒有亮,她就聽見了一陣敲門聲。

“陸淮漓,你起床了嗎?我們馬上就要去鎮上了。”顧子衍低沉的聲音穿過房門,清晰的闖進她的耳中。

陸淮漓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知道了。”

陸淮漓掀開被子,將自己身上溼漉漉的衣裳換下,收拾好自己之後,她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緩緩的開啟門。

顧子衍端著一盆熱水站在門口,看見她開啟門之後,他將手裡的熱水端進她的房間中,說道:“我將水帶來了,你趕緊洗漱,洗漱好之後來廚房吃飯。”

“好。”

顧子衍看著陸淮漓面色蒼白,整個人都沒精打采,有些擔憂的問道:“你沒事吧,要不今天你就在家,我一個去縣裡。”

陸海麗道:“不用了,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這次去鎮上她想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賺錢的法子,她這病必須要金貴的藥材的緩解她身體上遭受的痛苦,要不然就算有藥她的身體也支撐不了多久。

買藥材那必須要銀子,沒有銀子什麼都沒用。

顧子衍也不勉強她,在看見她床上明顯溼透了被子,眼裡閃過一絲暗芒以及一絲懷疑,“看來她也有秘密。”

顧子衍對她的秘密也不在乎,只要她一直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有秘密又怎樣,誰還沒有點秘密,他假裝沒有看見。

當陸淮漓洗漱完之後,他將水端了出去,倒在了旁邊的菜地上。

陸淮漓收拾好自己來到廚房,就看見兩個小豆丁坐在廚房的小板凳上,一口接著一口吃著碗裡的飯菜。

聽見有動靜,小豆丁們抬起頭,顧靖安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顧靜楠則是咧著嘴朝她笑了笑。

陸淮漓走到她的身邊,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臉蛋,輕聲道:“你們爹爹呢?”

顧靜楠脆生生的回道:“爹爹出門了,我也不知道他幹什麼去了。”

她抬眸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坐在小板凳上吃著飯。

很快,顧子衍匆匆返回,他說道:“都吃好了沒有,我們要趕緊出發了。”

兩個孩子連忙道:“吃好了。”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去過縣裡了,萬分想念縣裡的好吃的,想到這,顧靜楠默默的嚥了咽口水,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陸淮漓,似乎在說你吃快點。

陸淮漓:“……”

默默地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旭日東昇,陽光灑在大地上,將寒氣驅散,照在身上都是暖洋洋的,真是愜意極了。

一行四人走到村口的老槐樹下,一輛牛車正停在樹下,牛車旁邊站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右手拿著一根小木棍,頭上戴著草帽,寬大的帽簷將他的臉擋著,讓人看不清臉上的神色。

顧子衍喊了一聲:“七爺爺。”

男人聽見聲音立刻回頭,在看見陸淮漓的時候臉上的笑意盡數消失,他重重的哼了一聲,偏過臉笑著朝顧子衍走來。

“你爹現在身體怎麼樣?你們現在去鎮上幹什麼?鎮上現在可不太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