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後,朱任俠回到家中,備了一大堆禮物,帶著江阿秀與金珠前往金太醫家中拜訪岳父。

金太醫很高興,嘴裡一個勁唸叨:“好好好啊,真是太好了!”

阿秀笑道:“金伯伯,明年這時候你就可以做外公了,你心裡肯定高興吧?”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老夫打心底高興。”金太醫捋著花白的鬍鬚說道。

在長安鎮過了一年多的生活,金夫人的病情已經大為好轉,看起來精神矍鑠。

一家人吃了個團圓飯,金珠留在了孃家,朱任俠帶著阿秀母子回家。

出門的時候,阿秀熱情的邀請金珠回家睡覺:“姐姐,你就跟我們回家睡覺吧,家裡床夠大,可以睡得開咱們三個人。”

金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阿秀妹妹看著外表文靜,內心可真是夠狂野的,你這是要來個一龍戲二鳳嘛?姐姐可是連想都不敢想!”

“我們就是睡覺嘛!”

阿秀紅著臉,“姐姐想哪裡去了,我可沒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

金珠催促著他們快點回家:“時候不早了,趕緊回家睡覺吧。姐姐有了身孕,未來的一年,相公就著落在你的身上了。”

朱任俠抱著熟睡的兒子,阿秀跟在身邊,彷彿熱戀中的少男少女,一起返回了家中。

自然又是一夜纏綿繾綣,直到日上三竿,朱任俠方才起床。

長安鎮的人知道鎮長夫妻久別重逢,都非常識相的沒有上門打擾。

又在長安鎮盤桓了兩日,朱任俠決定返回銅仁。

“五師爺啊,銅仁那邊還有戰事,我就不在家裡逗留了。天尊給我們修了房子,補充了物資,應該能夠堅持個一年半載,鎮上的事務就委託在你們諸位的身上了。”

第五名抱拳道:“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任俠兄弟儘管出去闖蕩,長安鎮是你最堅強的後盾,是你永遠的巢穴!只要你累了,隨時歸來!”

朱任俠離開的時候,長安鎮幾乎萬人空巷,居民們扶老攜幼,一直送出好幾里路程。

“諸位桑梓,諸位鄉親,都回去吧!送君千里終須一別,都回家吧!”

朱任俠在馬上拱手作別,催促百姓們回家。

一行十餘人再次踏上了前往銅仁府的路途。

不同的是,隊伍中多了一輛馬車,坐在裡面的當然是江阿秀母子,還有剛剛有了身孕的金珠。

晌午時分,隊伍抵達了錦屏縣城外。

縣令趙雲與縣丞劉公輔急忙帶著滿城的官差出門迎接,設宴接風洗塵。

久別重逢,眾人把酒言歡,其樂融融。

趙雲舉杯道:“鎮長短短一年的時間,就坐上了四品知府的位子,前途不可限量。我等共同舉杯,為知府大人與兩位夫人接風洗塵。”

“呵呵……多謝趙縣令的款待。”

朱任俠舉杯回敬,眾人一飲而盡。

金珠感慨道:“當初在天門山的時候,趙縣令是唯一的舉人。我師父那時候就斷定你將來大有前途,如今你也是朝廷命官了,想必師父在九泉之下也會感到欣慰。”

趙雲舉杯致謝:“還不是虧了知府大人與夫人您的提攜,才有了趙雲的今日?我敬你們!”

劉公輔也舉杯敬酒:“任俠兄弟,金珠姑娘,我真想跟著你們並肩作戰啊!”

朱任俠笑道:“我可不想跟著公輔兄作戰,我只想與你舉杯對飲。但願天下從此太平,再無戰事!”

金珠舉杯道:“諸位,我等為了天下太平,共同舉杯。”

朱任俠在錦屏縣城中逗留了一夜,次日清晨繼續向銅仁進發。

就在箱子裡時光荏苒的時候,現實世界中也度過了24小時。

從箱子裡拿出來的木盒已經變成了一個首飾盒一般的大小,裡面牛皮紙包包裹的白色粉末依然保持著乾燥,彷彿最近研磨的一樣。

由此可見,這個陸處端的本事確實非同一般。

“去京城。”

隨著程一諾一聲令下,她與朱長安帶上解藥驅車趕往卡斯麗爾酒店,然後來到酒店頂層的停機坪,登上了私人直升飛機。

一個半小時後,這架直升飛機轟鳴著降落在了程家的停機場。

提前得到訊息的程家人早就等候多時,在場的還有幾位資深醫生。

“真的拿到解藥了?”

程如誨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詢問了一聲孫女。

“這就是逍遙醉的解藥。”

程一諾喜悅的把手裡的盒子展現在家人的面前,“等千千喝下她之後,一定會醒來的。”

程知書蹙眉問道:“一諾,我們在白馬觀翻遍了都沒找到解藥?你這是從哪找來的,不會被人騙了吧?”

“保密。”

程一諾對哥哥的話有些不滿,“但我可以保證,千千喝下她之後,一定會甦醒。”

程家的人立刻帶著解藥來到了那座古色古香的木樓,程千金已經在這裡沉睡了八年之久。

只見她靜靜地躺在床上,除了臉色蒼白之外,彷彿正在熟睡一般。

程一諾親手把白色的藥粉用開水融化,端到妹妹的身邊:“千千,喝下它,你就會醒來。”

但難題出現了!

程千金昏睡之後不吃不喝,根本無法張嘴,想要把解藥喂下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場的幾個醫生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解決問題的方法,甚至有人提議用針管推程序千金的嘴裡。

“胡鬧,這樣只會嗆著她,看我的!”

朱長安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在程千金的身上一陣扎刺,最後對程一諾道:“好了,我已經開啟了她的食道,現在可以喂她喝下解藥了。”

經過朱長安使用針灸之後,程一諾果然輕鬆的掰開了程千金的嘴唇,然後把解藥小心翼翼的灌進了程千金的嘴巴,順利的嚥進了肚子裡。

“老天保佑,快點讓千千醒過來吧!”

程如誨夫妻雙手合十,向天禱告。

而程建林夫妻則手握著手,緊張的站在床頭,這一碗解藥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如果還是不能讓沉睡的女兒醒來,那麼這輩子怕是再也沒有希望了!

朱長安撓著腦袋道:“哪個啥,我想幫助千千再扎一下針,促進她的血液迴圈,可以加快解藥的吸收速度。”

“當然可以。”

程如誨一口答應了下來,“你的針灸術這麼高明,一定可以幫助千千儘快甦醒。”

朱長安為難的道:“不過呢,需要扎幾個比較隱秘的部位,譬如腋下、腿根部位……我有些為難。”

“在醫生的眼裡,沒有性別之分。只要是有利於救人,你儘管操作。”

奶奶謝秋蘭義正辭嚴的鼓勵朱長安,然後招呼其他人退出房間,“咱們到樓下去等著,讓一諾留下來幫助小朱。”

“多謝奶奶的信任。”

朱長安起身向謝秋蘭和程如誨夫妻行禮,吩咐程一諾道:“一諾,幫我拿一條毛巾過來。”

程一諾不解的問道:“幹嘛?難道會累的你大汗淋漓,需要使用毛巾擦汗?”

朱長安坦然道:“我把眼睛蒙起來,這樣就不會冒犯了千千。”

“哈哈……”

程如誨哈哈大笑,“我孫女婿可真是個正人君子。醫者父母心,你就放心的給千千治病吧,沒人會懷疑你有非分之想。”

程一諾抬手給了朱長安一拳,撇嘴道:“想什麼呢?我就在一邊看著,你要是敢有壞念頭,我一拳打爆你的頭。”

在程如誨夫妻的招呼下,在場的所有人都跟著下了樓,房間內只剩下朱長安與程一諾,以及靜靜躺在床上沉睡的程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