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毅、白袍少年到了店家樓下。

“兄弟,你的銀票,還有食物。”

“不要了,謝謝你!”

林書毅的一雙眼睛,瞪得可大了。

白袍少年吃飽了,肥雞牛肉可以置之不理,但這一筆錢,他說不要就不要了,那真的是視金錢為糞土。

他對錢,就真的那麼地不感興趣?

他難道比馬總還要有錢,比馬總還要瀟灑?

少年岔開了話題,道:“兄臺,我發現你之前一聲不吭,你認識先前在樓上肆虐的那一些惡徒麼?”

林書毅點了點頭。

可惜自己修煉《轅法天鑑》時間太少了,無法修聚到強大的力量,不然他將以真面貌示人,調教那一些敗類。

與此同時,林書毅發現前邊路口不遠之處,出現了一彪人馬。

這一些人裝束很特別,白色帽頂上有一片紫紅色翎毛,一身緊身黑色勁裝,腰間配刀,每一個人身上都帶有彪悍殺氣。

林書毅蹙了蹙劍眉,他的前身,可是在宋城長大,記憶中從來不曾見到有此等人物。

也許,是城外其他勢力吧!

這一些人,萬一是魍魎邪祟之輩呢?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七星盟中,除了他林家勢單力薄,其餘六族,難道就放任那一些外部勢力,在自己地盤上肆意地肆虐麼?

別看林書毅此時的臉色難看,白袍少年也是如此。

白袍少年問道:“兄臺,你可知道,附近有藏身的僻靜之處嗎?”

林書毅點了點頭,他前身是土生土長的宋城人,自然清楚城中的地理情況。

他也多留一個心眼,這一些陌生人來此處的目的,多半是要對付白袍少年郎。

林書毅若是幫護少年郎,那麼勢必然會和這一群黑衣人作對。

無論怎樣,林書毅決意幫幫白袍少年,原因無它,就是看他比較順眼吧。

“走,跟我來!”

林書毅在前頭帶來,白袍少年緊隨後頭。

這一些黑衣人四處巡視,似是找人,登上了先前的店家,和熊家子弟直碰上面。

為首一人三十來歲,右臉頰處有一條可怖的刀疤,眸中綻現出了電芒,身材魁梧,肩闊頸長,一身殺氣,令人不寒而慄。

熊惷擅長察言觀色,知道來者不善,主動走了出來,道:“我們是宋城熊氏,七星盟中的一員,你們是——”

他很狡黠,懂得搬家族勢力出來,縱然那一些人是來找晦氣的,也會顧忌宋城七星盟。

為首者只是冷瞥熊惷一眼,他身後侍從便從懷裡摸出了一物,然後攤送開。

那是一張泛黃的羊皮紙。

上面是水墨丹青人貌圖,筆法極其傳神,畫中人是一名身披白袍,風度翩翩的貴公子。

“那一位不是……”

熊家兄弟都對那畫中人印象深刻。

那不正是先前在酒店裡頭的白袍少年嗎?

一個熊家子弟忍不住道:“見過啊,我……”

熊惷目視那人。

他們先前可是在酒家密謀,打劫那一位白袍少年。

如此惡行,熊惷擔心這些人是那一名少年的幫手,可不能胡說八道。

熊惷笑道:“我們是見過了畫中之人,莫非那人是江洋大盜,竊取了什麼要緊的財物……”

為首之人冷哼一聲,制止了熊惷喋喋不休地往下說。

“那他的人呢?”

熊傲丹是熊家子弟的頭頭。

先前他被林書毅教訓,現在又像是犯人那樣被質問,心情可謂是憋屈之極。

熊傲丹冷然:“我憑什麼要告訴你們?”

他話音未落,整一個人飛了出去。

二樓材質良好的欄杆,承受不住推力而斷裂,熊傲丹整個人從二樓上,慘叫著直摔下樓底。

這是秒殺啊!

熊家的其它人也就罷了。

熊傲丹好歹已是邁入了玄靈境的高手,結果被那首領出其不意,當胸一掌,反應不過來而著了道。

熊氏子弟慌忙中,正想要出去攙扶熊傲丹。

噌的一聲!

為首健漢拔出腰間大斬刀,身後的人也同時亮刀,刀光森然。

健漢冷聲:“答案!”

熊氏子弟平日仗著七星盟的威名,欺行霸市,現在遇上了硬爪子,頓時被嚇得噤若寒蟬。

熊惷可不敢再行隱瞞,畢恭畢敬地道:“回先生的話,他一個人在這裡用餐。”

“但很快,他又和另外一個人聚合。”

健漢驚訝地問道:“另外一個人?”

“嗯!”

於是熊家子弟七嘴八舌,將林書毅的狀況給描述了一次。

健漢聽了越發感到了詫異,因為他不清楚,這個林書毅是何方神聖。

他問道:“他們去了哪裡?”

熊惷等人不知道,但熊惷指著路邊西口一角,道:“我隱約見到了他們往著那一個方向去了。”

健漢沒有再管熊惷等人,下樓尋覓。

“老大,咱們的老大怎麼了?”

“對啊,他沒有死吧?”

“……”

隔了很久,熊惷等人才意識到熊傲丹被收拾了,於是趕緊下到樓下,一尋究竟。

熊傲丹已是玄靈境的高手,雖然中了一掌,從二樓摔下墮地,但他勝在皮糙肉厚,不會致死。

熊傲丹還是吐出了一口鮮血,很艱難才能站直起身。

他手中居然緊攥了兩張銀票。

那一個動手傷人的黑衣頭領,下樓後給他塞了銀票,算是賠償的湯藥費。

熊惷上前,道:“讓我看看多少。”

熊家子弟那些輸紅了眼的賭棍,都圍了上來。

熊惷還僭越了,動手奪大哥的銀票。

熊傲丹傷重無力,只能睜大了眼睛,手中銀票讓堂弟隨手順走。

三百錠的銀票各一張。

那一些神秘人出手異常地闊綽。

“發財了,咱們見者有份。”

“老大,你傷得不錯,白撈了一筆錢,你傷得及時啊!”

“呸,憑什麼讓我受傷,讓你們得到了好處。”

熊傲丹怒火攻心,險些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熊惷開心得太早了。

一人湊近了身,手化鷹爪,輕輕地搭在了熊惷肩膀處。

“我不熟宋城路況,你且跟我來!”

原來是那一名黑衣首領去而復返,擒人帶路。

熊惷一愕,他做夢也想不到,會鬧出那麼地一齣戲。

熊惷剛要作出婉拒時,黑衣人手上稍稍加勁,熊惷疼得難受不已,急道:“成,我願意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