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升清四處轉悠,順帶討些花釀玉糕。

“小弟弟,賭場有賭場的規矩,再這麼蹭吃蹭喝,就要被趕出去了。”

老闆娘前來提醒,實則誘賭。

“誰說我蹭吃蹭喝,這不有個鬼牌遊戲,我賭這個。”

“好,玩這的還蠻多的,你去鬼牌專場,自會有人找你。”

老闆娘說罷,便帶著升清進入一個專間,建造奢華。

人雖不多,但都保持著安靜異常,都在專心對賭。

“道友,可敢對賭一場。”

“沒興趣。”

拒絕了主動相邀的賭徒,李升清隨便想找個人對賭。

不料在場雖然人滿為患,卻都是早己定下過賭約。

升清最後只能與這像是賭場人員的賭容對賭鬼牌。

找了一處專用地,升清還是不放心。

“這人要是出老千作弊怎麼辦?”

“那賭場可留不得他,我這專間可是灑滿螢魂粉的,誰若是敢動用一絲靈魂力,輕則爍火,重則灼火。

並且我們的賭具都可隔絕靈魂探查,造價昂貴。連服務理牌都不用真人,皆用造價高昂的靈傀,有大商會的名譽擔保。

若是不信,允許你自行檢查一番。”

“好啊。”

李升清對其毫無信任。

自己用靈魂力探查一下,果然靈魂力所及之處皆泛起熒光,而且確實穿透不了賄具。

靈傀也毫無問題,在這種場景下,說話都只能用最樸素的長青語。

靈魂傳音或發音更是想都不要想。

但是升清的靈魂力卻無法探察對賭之人,料定此人身負絕魂寶物,於是迎上前來。

拍著這位賭徒的肩膀,與其侃侃而談。

“道友尊姓大名?在下柳沐澤,請多指教。”

“苟慚行。”

“苟兄,真是俊人配好名。”

“閣下謬讚了 。”

李升清主動上前與其親近,其實想透過身體接觸,來神不知鬼不覺的對他進行探查。

畢竟升清有境界壓制,也成功觀察到他的眼睛有問題。

不同常人一般的眼睛,而是和靈傀的眼睛的氣息如出一轍。

這應該就是他極力想隱藏的。

升清心中瞭然,便對他說:

“感覺你的眼很厲害,別隨便亂瞟。”

“道友真會開玩笑,還是先談談賭注吧。”

“好啊,我出一個破妄境修士的賣身契。”

“你這,那我出一千蘊道石,多的我也掏不出來。”

賭客有點兒為難。

“我就值這麼點兒,你這個我可不賭了。”

升清顯出惱怒之色,令其將賭注再翻一翻。

“兩千,兩千夠了吧。”

“算了,便宜你們了。”

一枚蘊道石等於一枚靈粹。

(對賭有些複雜,可能會顯得囉嗦,不想看的可以直接跳過)

(也可以只看基本規則,與對賭結果。)

鬼牌基本規則:

牌具共有18張,分【鬼】【母】【子】三種型別,三種牌各有6張。

各牌關係為【鬼】壓【母】,【母】壓【子】,【子】壓【鬼】。

分為五個回合,每個回合有四個階段:發牌、理牌、對牌、理牌。

每個回合的金額翻倍。

第一回合分出勝利,賭注金額翻十倍,第二回合翻八倍,第三回合翻六倍,到最後一回合翻二倍。

只有第一回合會先提供三張任意牌。

發牌:由靈傀在每回合發一張牌。

(所發的牌都放置在手牌右側)

理牌:由靈傀根據賭客所提供的要求對牌進行整理,提供的要求必須符合主觀規則。

(理牌後,手牌的放置規則不會改變)

對牌:由雙方互摸對方的牌作為對方所支出之牌。

雙方支出之牌需符合三類牌之間的壓制關係,勝者則有權分配場上的支出之牌。

若支出之牌不存在壓制關係,則雙方棄牌。

(每回合強制對牌一次,若雙方在對牌階段同意可以再次對牌)

有強制規則:

任何一類牌存有五張及以上,在理牌階段則會被直接出局。

(如果雙方在同一理牌階段都有五張及以上牌。則會根據壓制關係來判斷勝利)

若前四回合無人出局,第五回合結束後,誰若是手牌中存留的【鬼】最多,誰就淘汰出局。(若鬼牌數一樣,平局)

當雙方手牌中同時存在【鬼】【子】兩牌,若持續這個情況兩個回合,則【子】便都被感染成【鬼】(第一回合不算)

若是牌組裡【鬼】不夠,則不會改變。

主觀規則(理牌階段可以發動,可以不發動):

手牌中的【母】【子】可換做【鬼】【鬼】,【母】【鬼】可換做【母】【子】。(不能互反)

(若牌組裡牌不夠,則發動無效)

規則結束,開始進入正題。

第一回合。

靈傀第一回合率先為苟慚行服務發牌,下一回合則進行改變。

苟慚行的基本牌為【母】【子】【子】

李升清的基本牌為【母】【鬼】【鬼】

透過發牌階段,兩人的牌又變為【母】【子】【子】【母】與【母】【鬼】【鬼】【子】。

進入理牌階段,升清覺得自己的牌沒什麼好的,三類牌齊全不混雜,若是改變就虧了這陣容。

苟慚行則是手牌好的很,無需改變,並且他的老千在理牌階段就可以用。

理牌階段時,苟慚行透過靈傀的眼睛看清楚升清的所有牌的類別以及放置位置。

並且靈傀會背身進行理牌,不會露出馬腳。

升清當然有所察覺,既然別人知道他的牌與放置位,他也剛好能利用這一點。

在對牌階段,李升清假意要摸他最左邊的牌。

對方也朝著升清最右邊的【子】摸去,接著李在即將摸到牌之前又往右邊兒摸了一下。

這個假動作,讓苟慚行換位向中間的【鬼】摸去。

李升清手再向右移,苟慚行伸出的手卻不再移位了。

直至是老闆娘輕咳,規則不能用大量假動作。

李升清就此作罷,從最左邊起手摸到對方最右邊的【母】。

而苟慚行也在最後一刻摸到升清最右邊的【子】。

升清的牌被壓制,苟慚行決定將兩張牌都放入升清牌中。

升清的牌變成【母】【鬼】【鬼】【子】【母】。

對方則是【母】【子】【子】。

不過李升清透過剛才的假動作,已經摸清了對方牌的類別。

我摸他最左邊的牌,他的手乜伸向我手牌最左邊的【子】。

代表他最左邊的牌壓制【子】,所以是【母】。後面也是如此。

這就是升清在理牌階段為什麼不將【母】【鬼】換成【母】【子】。

就是因為他的手牌位若是變成【母】【子】【鬼】【子】。

苟慚行若將手伸向中間時,升清就不好判斷他想抽的是【鬼】還是【子】。

現在升清已經知道了他的手牌,並且最右側他不知道那張【母】,也已經在對牌階段時暴露了 。

在第一回合的最後一個理牌階段,升清想透過【母】【鬼】換成【母】【子】的主觀規則。

將自己手牌中兩張【鬼】變成【子】,這樣往後容易判斷。而且【鬼】會停止汙染【子】。

將自己的要求用長青語寫過在紙上,遞給靈傀。

進入理牌階段,苟慚行透過靈傀的眼睛再次知道升清手牌的改變。

而李升清猜測對方的手牌為【母】【子】【子】只能變成【鬼】【鬼】【子】。

但這樣理牌,唯一的 【子】被【鬼】汙染,經過兩個回合也會變成【鬼】。

得不償失,所以升清猜測他的牌沒變。

第二回合。

在第二回合,變為李升清優先發牌,在發牌階段得到【子】,手牌變為【母】【子】【子】【子】【母】【子】。

對方發到什麼牌,升清不知道。

進入理牌階段,升清現在手上有四張【子】,若是再來一張,他可就輸了。

雖然說【子】一共就六張,但是若在接下來的對牌階段意外輸掉,自己就算完了。

所以升清選擇把自己最右側的【母】與【子】換成【鬼】【鬼】。

這樣排放整齊且種類齊全,更有利於他猜測對方抽的牌。

苟慚行透過靈傀發現升清牌的改變。

在對牌階段,升清一個右勾手看似要抽對方最右側剛發的新牌。

苟慚行也在此刻將手伸升清手排最左側的【母】。

不過最後升清的右勾手只是浮過最右側牌,沒有停留,直接抽到苟慚行中間的【子】。

所以也不算假動作。

而升清也憑此知曉了苟慚行的新牌是壓制【母】的【鬼】。

經過壓制關係對比,升清【母】壓對方的【子】。

所以由升清決定牌的歸屬,他選擇將【母】與【子】都加入手牌。

然後手牌變成【母】【子】【子】【子】【子】【鬼】【鬼】。

這樣一來,對方手裡有一張【子】,升清有四張【子】,只要五張就輸了,所以對方肯定想對升清發起對牌。

關鍵對牌發放時,可以自由分配位置,要是對方把位置搞混,升清就得不償失。

果不其然,升清的這一舉動,不僅贏得了對方的輕蔑和嗤笑,以及對方發起對牌的機會。

升清果斷接下,兩人再次開始正抽,升清將手側向伸去,如手刀突出,浮在對方中間的【子】上。

苟慚行這一看總不能假動作了吧,就抽向升清手牌最右側的【鬼】。

沒想到升清最後以手刀化掌拍在【子】左側的【母】。

成功給苟慚行起的氣到了。

升清將【鬼】與【母】放回給苟慚行,使其手牌變成【母】【子】【鬼】【鬼】。

他既掌握全知視角,又不知道我能猜測到他的牌。

沒必要花費精力擺牌,因為這對於他來說就是無用功。

在最後理牌階段,升清有了新想法,一個能懲戒作弊的想法。

看看這苟慚行,被他開頭的一句話,嚇的都不太敢抬頭四處張望。

他想著對方手裡只有一個【子】,而他手裡有四個。就是下回合他再抽到一個,那就完了。

所以將牌中的【母】【子】換成【鬼】【鬼】。

手牌變成【鬼】【鬼】【鬼】【子】【子】【子】。

而且這回合他先理牌,代表著對方能提前看到他手牌的改變。

到第四回合升清的手牌中【子】會變成【鬼】,所以對方肯定想以此為契機贏下賭局。

但是【鬼】只有六張,他手裡就有兩張。

所以他必定會選擇將手牌中的【母】【鬼】改變為【母】【子】。

以此讓牌組中多出一個【鬼】,然後就耗著只等贏。

不像以前只有可能。

理牌結束後, 苟慚行的手牌確實變為【母】【子】【子】【鬼】。

第三回合。

在第三回合的發牌階段,靈傀又先給苟慚行進行發牌。

發了一張【鬼】,組成【母】【子】【子】【鬼】【鬼】。

而升清則發到了一個【子】,組成【鬼】【鬼】【鬼】【子】【子】【子】【子】。

理牌階段,苟慚行低頭靠靈傀再次觀看升清的手牌。

心中竊喜,這不是妥妥的必勝局。

他只要在這局苟住,堅決不拿升清的【鬼】。

再在這個理牌階段,再將自己手牌中的【母】【鬼】變成【母】【鬼】。

把剛添進來的【鬼】再移出去 。

可是卡手了,升清手裡有四張【子】,他手裡也有兩張【子】,加起來就六張。

所以這張【鬼】換不出去。

又到對牌階段,這次應老闆娘的話,規矩再次改變,只有雙方都選定了對方的牌,才能開抽。

升清手裡已經有四張【子】了,而對方也有兩張【子】,他不清楚對方手牌位置 有沒有改變。

但他的新牌絕對不會是【子】,所以升清果斷選擇苟慚行手牌最右側的新牌。

這便找了他的道,苟慚行反正不會迭【鬼】,便選了升清剛發的【子】。

因為這張【子】沒被【鬼】感染。

【子】壓【鬼】,苟慚行勝,毫不意外的將兩張牌發配給升清。

現在葉青手牌變成【鬼】【鬼】【鬼】【鬼】【子】【子】【子】【子】。

而對方則是【母】【子】【子】【鬼】。

最後理牌階段,雙方都沒有理,也的確理不了。

第四回合。

第四回合開始,又變成先給升清發牌。

他有了一絲緊張,因為他再抽到【鬼】。

計劃就不會成功,在下個階段讓靈傀看見他的手牌。

可能會被直接判定為輸。

但這種情況應該不會,因為他有四張【鬼】,對方也有一張【鬼】。

他有六分之一抽到【鬼】,而抽到【母】的機率為六分之五。

事實也正如升清所想的那般,雙方在這個階段都抽到了【母】。

不過這時升清的手牌已經有九張了。

他早就比對了這種特殊牌的厚度,九張連兩隻手都拿不下,並且此牌表面光滑,牌疊在一起十分容易滑掉。

所以他先將四張【子】與一張【母】給先為他服務的靈傀。

讓他把這些被汙染成【鬼】的換掉,就可以看到結果。

而且升清還特別高興的對靈傀說:

“我這牌還有贏的機會,等下個階段就能成功。”

這話不出意料的引起了苟慚行的注意。

他內心的嘲笑與喜悅難以制止,要在將要到達的勝利前看看,升清的爛牌要怎麼贏。

此時的苟慚行雖然低頭看著自己的牌,但目光早已換在靈傀的眼上。

升清趁著這個生死契機,將自己的四張【鬼】推給苟慚行。

再把他的手牌翻開看,將兩張【母】與兩張【子】換過來。

一切都在苟慚行的眼皮子底下進行,他卻沒表現出的任何異常。

就連一旁的老闆娘都氣的夠嗆,想要去提點,但又怕暴露了本店的內幕。

就在苟慚行得意洋洋的把視角切換回來。

卻意外的看到了升清的手牌變為【母】【子】【子】【鬼】【鬼】【子】【子】【子】。

雖然有五張【子】,還是算輸,但怎麼跟他想的不一樣。

他反應過來後,已經晚了。

靈傀將他的五張牌拿起,赫然是五張【鬼】。

又根據規則,當雙方在珪牌階段都有五張同類的牌時。

需要根據壓制關係,來決定勝負。

精彩絕倫,【子】壓【鬼】,李升清勝了,贏了賭注的四倍。

苟慚行還想說他耍詐,但一想到自己這玩賴的明顯是被發現了。

升清大叫:

“我贏了,靈傀判定的可是我贏了,你們總不能說是這靈傀有問題吧?”

經過升清這麼一折騰,把周圍的修士都吸引過來。

老闆娘沒辦法,只能吩咐下手拿錢,至於苟慚行,恐怕真要把自己賣進來才能抵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