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憐妃畫像

馬車緩慢停了下來，顧清離跳下車就急匆匆地跑進茶館中。

瞧著幾位身穿華錦，店裡的小二急忙迎了上來，滿臉堆笑著開口：“客官，幾位呀？”

而她卻充耳不聞，掌櫃的見狀也圍了上來，她身子一扭就越過了掌櫃，骨節分明的手撩開了裡間的簾子，急得那掌櫃連連擺手：“貴人，小姐！您這是何意呀！”

見少女毫無反應，急得掌櫃上前來就想拉開她，可他還沒抬手，一袋沉甸甸的銀子便朝他襲來，他一改臉色笑著接過銀子，用手掂了掂十分滿意。

便撫著鬍子滿意開口：“貴人您就看吧，裡邊灰塵多，貴人小心錦袍！”

似是想起什麼，他又掀開簾子對著裡頭呼喚：“對了，今日月中，我們東家的要來，貴人莫要忘了時辰！”

“知道了！”顧清離與芍藥異口同聲。

見掌櫃噤了聲，二人提起裙襬就往裡頭走去，昏暗的燈光下是一排排書架，顧清離剛想開口，可裡頭的灰塵嗆得她不停咳嗽。

漸漸地燈光愈發昏暗，顧清離提起在旁的燈籠用火摺子點亮，發覺裡頭空間異常地大，入目的是一排排擺放有序的書架，其中有詩詞歌賦，人文地理，人物傳記，江湖趣事，還有市井小說，風流韻事，醫藥毒武皆有。

顧清離看得眼花繚亂，心中哇了一聲，驚喜地走下階梯，忽然身子一個踉蹌險些站不穩，她穩住身子拿著燈籠往下一瞧，竟發現連階梯都是用書籍做的。

“小姐，我們究竟要找什麼？”芍藥心中雖已猜得七七八八，但還是試探著開口。

“找宮廷野史！牆上皆有標註，我們順著這堆古籍一路尋下去，定能尋到！”

芍藥點了點頭，不再言語，便從旁拿起火折小心翼翼地點亮燭燈，壁上的火燭燒得正旺，把整個房屋都照亮了。

見此情景，顧清離喜得將手上的燈籠放下，回頭看向芍藥：“你說說，我怎麼沒想到這茬？”

“噓，小姐，此室昏暗異常，應正處地下，趁著火燭尚能燃燒，我們需趕快行動才是！”

“對對，你說的是，你身材高些，幫我瞧瞧上頭是否標有宮廷史記！”

“是！”

在主僕二人大汗淋漓的翻找之下，終於在角落中尋到一本帝王史記，二人欣喜地拍開灰塵，細細閱讀了半日，發現皆是些無關緊要的內容，小到君王乾飯數量，大到君王如廁重量。

顧清離：.....

芍藥：......

“這寫的什麼啊！”顧清離煩躁地合上書籍，動作之間一張紙條便隨著重力飄下，顧清離煩躁地拾起紙條，正開啟書籍想要塞進去，卻發覺紙條後方有兩行小字。

她疑惑地拿起一看，發覺落款處兩個大字十分醒目：林憐

她仔細端詳著紙條內容，發現左右是些繁體字，且經過歲月的銼磨，字跡也早已褪墨，她遞與一旁的芍藥：“你可知這些是何字？”

芍藥疑惑地接過，端詳了半日，發覺其中有幾個字異常眼熟，她低頭回想片刻，忽然想起什麼，一臉的恍惚：“小姐...這好像是家祖的字，奴婢祖籍中寫到太祖名為林傾，字上卿，這兩個字便是上卿。”

“上卿？”顧清離喃喃自語，隨後又問：“你可知這林憐的身世？”

芍藥聞言搖頭：“憐妃是罪妃，不入皇家宗譜，且奴婢祖上留下的傳言只道此女心機頗深，其他的一律不知。”

“這林憐既然喚你太祖如此親密，那二人必定交情不淺，那她為何還要誣陷於你太祖？”

“小姐...此事牽扯的人太多了，且關係盤根錯節，如今再翻起舊帳恐怕是禍連九族呀！”

見那紙條被芍藥收走，顧清離緊張地奪了過來：“芍藥，你難道不想替你祖上平反了？”

芍藥見狀低下頭去：“我自然是想的，只是...”

“沒有隻是，只有想不想！”

“是！”

二人達成共識之後又在書閣中翻翻找找，可任由她們如何努力，卻仍無收穫，累得顧清離大口喘氣，乾脆坐在地上捶打那雙蹲麻的腳。

見眼前的人仍在努力扒書，顧清離搖了搖將她一把扯過：“先歇息片刻吧，待會再找。”

可扯過芍藥坐下來還未歇息片刻，就聽身後的牆壁一陣鬆動，顧清離只驚呼一聲，便眼疾手快地扯過芍藥就往一旁跳去。

“唰唰唰——”所有的書架瞬間布成了一個陣，將二人來時的路堵住，燈光漸漸暗了下來，似有撲滅之態。

“去，去將那堵門的書全部取出！”顧清離一看情況不對，連忙吩咐身側之人。

芍藥聞言急匆匆地上前，二人齊心協力之下終於將書籍搬了下來，室內的火燭再次明亮了起來，二人鬆了口氣，撫去額上的汗珠：“真是好險啊！”

語落顧清離這才看清面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密室，她提起裙襬小心翼翼地走進裡頭，發覺那密室除了兩張桌椅，小得幾乎放不下任何東西。

此時，案前的一副畫像格外醒目，二人提起畫像皆目光一怔，那是一張宮廷女子的畫像，只見畫中的女子美目流盼，樣貌國色天香不說，氣質更是溫柔賢淑，女子手戴翡翠金絲鐲，腰間別著一雙鴛鴦玉佩，一襲鑲金錦服穿在身上，渾身散發出富貴之態。

“嘖嘖嘖，怪不得說這時泰後人治國長衰呢，沒想到以前的臨國竟是如此富裕！”

一席話讓芍藥回過神來，不可置信地看向顧清離，遲疑地開口：“小姐，您有沒有發覺畫中的女子有些眼熟，就像是...”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像我是不是？”顧清離笑著打斷了芍藥的話，她上前撫摸著畫像，連聲感嘆：“嘖嘖嘖，的確十分相像！特別是眼角的這顆痣，怪不得那群人會錯認，誤將我當成目標！”

“什麼？”芍藥不解，側過身來看向此人。

“沒什麼！”顧清離收起笑容垂下眸，在案上翻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