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外婆家的前一天下午。
顧佳佳給徐述發資訊，說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他說，約他到小溪邊。
他回了個“好”。
顧佳佳比他先到。
她蹲在溪邊看著潺潺流動的溪水，把水面當鏡子，左照照，右照照，時不時整理一下頭髮，心態緊張到要爆炸。
徐述一到溪邊就看見了蹲成一團的小姑娘，她穿著白色羽絨服，探長脖子盯著溪水看的樣子像極了那天叨她的大鵝。
他不禁失笑，走到她身邊出聲叫她：“顧佳佳。”
顧佳佳一驚，連忙站起來看向他。他的嗓音溫和清潤，讓人如沐春風，每次聽他喊自己的名字，她都很心動，此時面對他，她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你，你來啦。”
“嗯，你叫我來這，是要和我說什麼事？”
顧佳佳的臉更紅了。
她輕踢腳尖，在心裡給自己加油打氣。
顧佳佳，不要慫。
不就告個白嗎，眼一閉頭一縮就說出來了……
做了一番心理建設後，她清了清嗓子，目光灼灼地看著眼前帥氣的男生，眼睛亮晶晶的，“徐述，我喜歡你！”
“……”
徐述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告白震住了。
他愣了幾秒，然後無奈地揉揉眉心，開始沉痛反思自己這段時間有沒有做出什麼讓人誤會的舉動。
他一直都把她當成鄰家妹妹，並沒有起過這方面的心思。
看著眼前稚嫩又真誠的女孩，徐述嘆了聲氣，溫聲道：“抱歉。”
短短兩個字，就讓顧佳佳知道他的態度了。
雖然在意料之中，但她還是忍不住失落。
就此放棄是不可能的，她不死心地問：“我想追你，你看我有機會嗎？”
徐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現在的小姑娘都這麼直率嗎？直率到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怕傷害到她，他斟酌了下語言，說道：“我暫時沒有談女朋友的打算……你還小，現在還在讀高三吧，目前最重要的事應該是高考，戀愛這種事等上了大學之後再考慮也不遲。”
顧佳佳小聲嘀咕：“這不是怕有人捷足先登嘛……”
她可不覺得他這樣的男生在大學裡會沒有人喜歡。
“如果我考上了大學，你就會考慮我嗎？”顧佳佳癟著嘴，可憐兮兮又十分認真地看著他，“徐述，我會努力考上安師大的，你能不能等等我？”
他們只相差兩歲，卻是高中與大學的距離。
她會努力填補這種差距，盡力追上他的腳步。
對上她滿懷期待的眸子，徐述皺眉沉默。
這種承諾，他不能輕易給。
看出他的為難，顧佳佳耷拉下肩膀，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好吧，我不問了……我們回去吧。”
“……嗯。”
總的來說，顧佳佳的第一次告白，以失敗告終。
不過她並沒有就此放棄。
以前的她大大咧咧、得過且過，不知道自己要考什麼大學，人生也沒有什麼方向，但是喜歡上徐述後，她想考安師大。
目標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她沒日沒夜的學習態度，把顧爸爸和顧媽媽都嚇到了，以為她受了什麼刺激。
可不是受刺激了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