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老林好不容易處理完龍柳堂主的事情,卻碰到了一位令自己出乎意料的人。

“……”

那人身披兜帽看不清其容顏,直愣愣的擋在老林面前沒有說話,但目的自不必多說,就是衝著老林來的。

老林有些疑惑,自己歸隱已經有些時日,而且平生素無仇怨,又是什麼人來找上門了?

“這位兄弟,別擋著不動道啊。”

可當面前的男人摘下兜帽的時候,反倒是老林走不動道了。

“千絕?”

老林渾身顫抖,因為面前的男子相貌堂堂,其面龐也越來越與老林腦海之中的面龐重合,正是老林那過世的大弟子——肖千絕。

“師傅。”

“千絕……你不是已經?”

老林顫抖著雙手,不可思議的握住了肖千絕的手:“你真的……還活著?”

肖千絕沒有說話,而是冷漠的看向老林,這讓老林感到有些詫異,那瞬間寒毛顫慄。

“快……逃……”

“什麼?”

老林對上肖千絕那無神瞳孔的那一瞬間,一把凌厲的巨刃便已經落下,老林連忙躲閃才沒有落得一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可其狂暴的刀氣依然傷到了老林,頓時老林口吐鮮血,撕開衣物才發現自己早已經傷痕累累。

“千絕!你這是怎麼了?”

“……”

可肖千絕哪有應答,操起手中的巨刃便向老林襲來。

老林心中大駭:“頂級一流高手!?”

可已經容不得老林向那麼多,只得連忙拔出身後的大刀與肖千絕纏鬥,同時老林也察覺到了些許詫異。

“千絕這是被控制了嗎?”老林流汗,因為面前之人的攻擊毫無章法,十分凌亂,彷彿被控制的提線木偶一般。

明白自己的弟子是被控制了,老林一時間也有些投鼠忌器,但哪怕是如提線木偶般的頂級一流高手也不是老林這種普通一流高手可以隨意應對的,更何況老林還畏手畏腳,一時間更是落入了下風。

很快老林的胸口便被砍中,整個人倒飛出去,生死不明。

“嘎……”

老林意識漸漸模糊起來,但肖千絕卻沒有乘勝追擊,反而逃離了戰場,這是幹什麼了?

“何人在京城爭鬥?難道不知道天子腳下禁武鬥嗎?”

原來是官家的人來了,城內的禁軍聞訊趕來,這才讓老林撿了一條性命。

等到老林再次醒來,一睜眼便是龍柳堂主擔憂的眼神,在一旁看著的還有重一塵和鯉家家主。

“恆昌,你這是怎麼了?”

“我……我看見千絕了。”

而鯉家家主聞言,也是挑了挑眉:“千絕?難不成是那個滅門的金刀門首席弟子肖千絕?”

“正是……”老林扶著床沿坐下,胸口依然有著鑽心的痛,“不知道這位先生是如何知道的?”

鯉家家主微微頷首:“只是與那人有過一面之緣。”

“能如此親密的稱呼那人,看來閣下就是金刀門的門主林恆昌了。”

“老羅,那人是什麼人?”

重一塵瞥了眼鯉家家主:“不相干,我的一位友人罷了。”

老林也沒有在意,繼續說道:“只是我與千絕相遇還沒有多久,千絕便操刀向我襲來……其更是有頂級一流高手的實力。”

“你慢著點,傷口又要裂開了。”

“咳……沒事。”

老林在龍柳堂主的攙扶下扶著床沿坐下,然後繼續說道:“只是千絕神情淡漠,雙目無神,好似死人一般,這不禁令我在意。”

“而且,千絕招式毫無章法……仿若提線木偶一般。”

老林此言令眾人詫異,可卻有一人若有所思,正是龍柳堂主。

“按你這麼說,肖千絕恐怕已經被種下了噬心蠱。”龍柳堂主緩緩說道,“這蠱能吞噬人的心智,使其成為完全的傀儡。”

“而能下如此蠱毒者,恐怕只有山海教了。”

“……”

老林明白,當年金刀門的覆滅與魔教脫不了關係,但其中的蹊蹺至今仍然困擾著老林。

而如今,被噬心蠱控制的肖千絕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這無疑是一種訊號,看來山海教的魔頭們也早早的進入了京城之中。

老林心中五味雜陳,一時間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山海教突然出現在京城,目的恐怕只有那一位了。”

鯉家家主緩緩開口,待眾人將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之後,便繼續說道:“山海教眾覬覦中原已久,如今武林大會召開,不僅僅是當今皇上會來,炎國境內所有的名門正派也幾乎都會到場。”

“屆時……”鯉家家主笑笑,做出了握拳的手勢,“便可一勞永逸的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聽聞此言,龍柳堂主也是第一時間提出了反對:“可整個皇城先不論城內的禁軍,光是所有名門正派的高手都能讓山海教喝上一壺了,這樣無異於飛蛾撲火。”

鯉家家主只是笑笑,並沒有說什麼。

“你看出了什麼?”

“沒什麼。”

重一塵見鯉家家主不願意多說什麼,也是留個了心眼。

“不……我覺得這位先生說的不無道理。”老林卻出乎意料的沒有反駁鯉家家主的觀點,“千絕之前的實力不過二流,但這次見面卻突然爆發出頂級一流高手的實力,這其中定有古怪。”

“若是他們有什麼能增強力量的秘術或者蠱毒,這看似離譜的計劃也未曾沒有實現的可能。”

老林不顧龍柳堂主的反對,毅然起身:“如果他們的目標就是如此,那麼最好的動手機會就是武林大會開始的時候。”

“我決定了,我要去參加武林大會。”老林握緊了拳頭,震聲說道,“於情,我的大弟子深陷魔教之手,我不能坐視不管;於理,倘若山海教的目的真是當今皇上,那我也可以趁參加武林大會之際保護皇上。”

“可你的傷……”龍柳堂主擔心的說道。

老林聞言搖了搖頭:“無妨,這點小傷並無大礙。”

可話音剛落,老林身上的傷口又隱隱作痛,絲絲鮮血滲出,為純白的布條繃帶點上了幾筆鮮紅色的點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