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

程如墨頂著兩個黑眼圈又在來回轉悠。

房俊則是躺在床上,一會兒坐,一會兒躺,整張臉都因為難受而扭曲。

只有趙衝相對安靜,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但是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還是讓他看起來有些憔悴。

“不行,我等不了,我要出去找徐林!”

程如墨突然怒吼一聲,房俊一聽整個人瞬間來了精神。

“算我一個!”

唯獨趙衝翻身而起,開口說道。

“你們想聽徐林說書,就別惹事!”

“我惹什麼事,我只是想聽三國演義,西遊記,我有什麼錯?”

程如墨怒吼出聲,房俊已經趴在牢房的木頭柵欄上開始扯著嗓子叫獄卒了。

很快,獄卒就來了。

“房公子,什麼事?”

“我要出去找徐林!”

獄卒搖頭:“這恐怕不行!”

“什麼就不行,趕緊給老子開門!”

程去墨從柵欄的縫隙中伸手就抓住獄卒怒吼。

獄卒瞬間一慌:“程公子,你冷靜,冷靜!”

“我冷靜個屁趕緊讓老子出去,不然老子弄死你!”

程如墨抓住獄卒就跟搖小雞一樣狂搖。

趙衝見此趕緊開口。

“程莽子,你別衝動,我們要出去大可讓獄卒去通報一聲!”

“通報個屁,反正老子忍不住了,一刻也等不了!”

程如墨怒聲回答,一把甩開獄卒,一腳就踢在了那根手臂粗細的木欄之上。

“嘭”的一聲,木欄震動,灰塵灑落。

“房俊,別愣著,要出去,就動手!”

房俊一聽這才反應過來,他老爹雖然是房玄策,但是房俊卻愛好打架鬥毆,一身武藝並不弱。

他學著程如墨的樣子,對著自己面前的木欄就是“嘭”的一腳。

木欄震動,接著第二腳,第三腳。

終於“咔嚓”一聲,卻是程如墨率先踢斷木欄。

房俊也是不甘落後,緊接著就是“咔嚓”一聲,木欄斷裂。

獄卒見此,滿目駭然,轉身就急急忙忙去尋獄首去了。

……

府衙,公堂。

趙風和張白正在對噴。

“那三尺地明明就是我們家的!”

“你空口白牙就是你家的了,你倒是拿出證據呀!”

“我的地契就是證據!”

“那算個屁的證據,我家的地契上一樣有,這也證明那三尺地是我家的!”

唇槍舌戰,口水亂噴。

徐林饒有興致的坐在几案前嗑著瓜子,吃著花生。

一旁的李沐影見此冷著臉低聲說道。

“徐林,你身為公職人員注意點形象!”

徐林回頭:“我這形象迷倒萬千少女難道還用注意!”

“我說的在公堂上吃東西!”

李沐影氣的跺腳,徐林“切”了一聲,繼續嗑瓜子,吃花生。

李沐影見徐林壓根不把自己的話當回事,當即轉頭看向劉行敏,希望劉大人能夠說說徐林。

畢竟,這是在公堂之上。

劉行敏也不負李沐影的期望,冷著臉就對徐林招了招手。

“靜之,你過來!”

徐林連忙湊了過去,低聲道。

“伯父,怎麼了?”

劉行敏眼神兇惡的看著徐林。

李沐影心中竊喜,彷彿已經看見徐林被罵得狗血淋頭的狼狽模樣,她的嘴角不自覺的揚了起來。

“你小子居然吃獨食!”

劉行敏低聲怒罵。

李沐影的已經掛上臉頰的笑容瞬間一僵。

什麼玩意兒?

吃獨食?

這是吃獨食的事嗎?

“伯父,我這不是怕影響你的形象嗎?”

徐林嘿嘿一笑說道,邊說邊從懷裡摸出瓜子,花生,甚至還有幾個核桃。

劉行敏看著瓜子,花生有些愣神。

因為這兩樣東西,他壓根就沒見過,至於核桃,那是漢朝張騫出使西域的時候帶回來。

“這兩樣東西是什麼?”

“一個是花生,一個是瓜子!”

徐林一邊解釋,一邊給劉行敏演示怎麼吃。

由於操作難度過於低下,劉行敏很快學會。

一旁的錢銘見此,果斷湊了上來。

“靜之,你可不能忘了我呀!”

徐林笑眯眯的回答:“自然不會!”

說著,徐林掏出瓜子花生就遞給錢銘,而錢銘也沒有離開,乾脆就跟徐林,劉行敏一起坐在一張几案前,一邊嗑瓜子,吃花生,一邊欣賞趙風,張白的罵戰。

如此一幕,把一旁的李沐影都看呆了。

這是就是長安縣衙當值的畫面?

李沐影作為一個走了十幾個衙門的奇女子,她愣是有種在做夢的錯覺。

“對了,李捕頭,你要來點嗎?”

李沐影這才恍然回神,看著徐林遞過來的花生,思慮良久,這才點了點頭。

“來點吧!”

正所謂打不過,就加入。

最終四個人坐在一張几案前嗑瓜子,看熱鬧。

這把正在互噴口水的趙風和張白都看懵了。

自己吵的口乾舌燥一杯水都沒有,你們居然都吃上零嘴了!

“劉大人,你覺得你這樣做禮貌嗎?”

趙風冷著臉質問,正嗑瓜子的劉行敏動作一僵。

這樣做的確有些不夠禮貌。

“要不然兩位也坐下來吃點?”

“我吃你媽,劉行敏我們兩家的地已經爭了足足一個多月了,你到底如何判決?”

“就是,劉行敏你最好今天給句話,不然今天必定讓我家家主參你一本!”

兩人氣勢洶洶的怒罵,劉行敏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這件案子本就是長安建設之初遺留下來的問題,地契不明,雙方又互不讓步,自己能怎麼解決?

趙家趙季,刑部侍郎。

張家張仲,吏部侍郎。

一個掌刑獄,一個掌人事。

自己哪邊都不能得罪,自己能怎麼辦?

劉行敏瞬間覺得嘴裡的花生都不香了。

好在,此時徐林出聲了。

“二位,我這裡倒是有個辦法能夠幫你們解決這個問題!”

徐林剛剛聽兩人吵架,也已經聽明白了。

就是兩家誰都不缺這點東西,還非要爭個頭破血流,互不讓步。

“你是誰?”

“長安縣尉徐林!”徐林笑眯眯的回答。

“你個縣尉也配跟我說話!”

趙風指著徐林直接怒罵。

徐林的臉色當即一黑。

瑪德,你特麼一個下人未免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一旁的劉行敏也聽得臉色一冷。

“趙風,注意你的言辭!”

趙風冷笑一聲:“注意我的言辭,我看該注意的是劉大人你吧!”

“區區一個分地案都能拖上一個月,你是當真不怕我們主人參你一本瀆職廢公之罪嗎?”

趙風傲然而立,指著劉行敏冷聲開口。

劉行敏聽得臉色越發冰冷。

你也知道這只是區區一個分地案件,曾經自己給出過多少解決方案,甚至提出由長安縣衙出錢,買下那三尺地來,築上一條小路供行人通行,可是你們兩家依舊胡攪蠻纏,不願讓步。

如今居然反倒質問起我來了!

劉行敏越發憤怒,鼻腔裡不斷髮出粗重的呼吸。

徐林見此趕緊按住劉行敏的手掌低聲說道。

“伯父,冷靜,此人我們不能得罪!”

徐林深知宰相門前七品官和小鬼難纏的道理。

可是一想到這貨剛剛那鼻孔朝天罵自己的模樣就是極度不爽。

徐林腦子飛快,隨即眼中透露出一抹兇光。

“或許我可以試試借刀殺人!”

徐林的聲音很低,坐在徐林身邊的劉行敏卻一字不差的聽了個完整。

“什麼借刀殺人?”

劉行敏話音剛落,門外程如墨震天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徐林你給我出來!”

劉行敏驚恐的看著徐林,瞳孔都縮成了米粒!

你這是早就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