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沈硯書的情緒有點低落,予歡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她不知道該怎麼幫他,沈硯書把什麼話都悶在心裡不說。

予歡這才真正理解愛是什麼,愛是心疼,是擔憂,是怕他受委屈,是怕他過得不如意。

予歡不知道用什麼語言安慰沈硯書,太蒼白無力。

沈硯書懂,他看到予歡欲言又止的樣子,拉著她的手說:“沒事的,我能解決。”

“沈硯書,你怕什麼?”予歡想知道像沈硯書這種公子哥,生命中還有什麼懼怕的。

沈硯書沉默了一會說:“沒遇見你之前,我視死如歸,遇見你以後,我希望自己能夠長命百歲。以前我什麼都不怕,沒有牽掛,沒有執念,現在我怕你跟著我吃苦。”

“沈硯書,我能為你做些什麼?”予歡心痛的不能呼吸。

“你在我身邊就好。”沈硯書的願望很簡單,予歡在他身邊,他每天都可以看到她,就是最大的安慰。

愈是愛一個人,愈是擔驚受怕,怕心殤,怕離別,怕無能為力。

這幾日沈硯書沒有出門,一直呆在家裡,予歡也請假了,陪著她,他現在需要她的鼓勵。

沈硯書每天都會接到好幾個電話,每次接完電話之後,他的表情都很凝重。

予歡知道怎麼回事,沈硯書的父親逼著他和那個女人結婚,說這樣有利於家族的利益,強強聯手,才是天作之合。

而予歡什麼也不是,沒有家庭背景,沒有才華出眾,只會拖沈家的後腿,讓沈硯書被別人看不起。

予歡坐在沙發上,她看著為難的沈硯書,不知所措。

“沈硯書,我退出,成全你們,我我不想你為難。”

“不行。”沈硯書幾乎是吼出來的,他的聲音很低。

“對不起丫頭,你相信我,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你的。”沈硯書的眼睛很紅,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電話響了,他接起電話,時間過去了一分鐘,他一句話沒說。

結束通話電話,他看著予歡說:“丫頭,我回家一趟,你相信我,我不會娶任何人,除了你。”

予歡說:“好。”

其實予歡已經做出偷偷離開的準備了,她不想沈硯書那麼為難,更不想他難過。

愛的最高境界是成全,不是嗎?

沈硯書走了之後,予歡也走了,她沒有帶走任何東西,因為這裡的任何東西都不屬於她,包括沈硯書。

他值得更好的,而她不配。

沈硯書回到家,父親沈博雄,弟弟沈硯禮,還有母親也在。

父親像一尊雕塑一樣站在那裡,保持沉默。

母親先開口了:“硯書,你想好了,你是非那個予歡不娶是嗎?”

“是。”沈硯書回答的很乾脆。

父親轉過頭來,走到他身邊,說:“你現在有兩條路,一:娶xxx,繼承所有家產;二:娶予歡,淨身出戶,你弟弟沈硯禮繼承所有家產。”

父親竟然想出這樣一招來制服他,弟弟沈硯禮今年只有12歲,還是一個孩子,根本不懂什麼官場。

父親器重他,他知道,但是父親左右他的婚姻,他恕難從命。

“我淨身出戶。”沈硯書不會放棄予歡的。

母親在一旁很著急:“硯書,你想好了,這是大事,你決定了你父親就立遺囑了,白紙黑字,到時候你什麼都沒有。”

“我知道,但我不能辜負予歡。”沈硯書什麼都可以放棄,唯獨不能放棄予歡。

“好,既然你已經決定了,就來簽字吧。”父親的表情依舊很凝重。

沈硯書籤字的手沒有抖,他知道自己從今天開始,一無所有,但他不後悔,他有愛人,這比什麼都重要。

“你去和xxx解釋吧,畢竟這個婚約是你們當初自己心甘情願簽下的。”這是父親最後的一個命令。

“好。”

沈硯書離開家之後,母親問了父親沈博雄一個問題:“那個予歡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會讓硯書如此甘願放棄一切?”

父親沒有說話,他一直盯著門外,他希望沈硯書能回心轉意。弟弟沈硯禮說:“媽媽,是因為哥哥喜歡那位姐姐嗎?”

沈硯書回到家,予歡已經離開了,沈硯書給他打電話,她沒有接。沈硯書覺得她應該是出去散心了,一會就會回來的。

此時的予歡已經在火車上了,她沒有回老家,因為老家沒有她呆的地方,她也不想看到爸爸那張滄桑的臉。

她還欠著沈硯書錢呢,她發過誓的,要還清他一切債務,她要說到做到。

她給沈硯書留了一封信,他會看到的。

沈硯書沒有看到那封信,他認為予歡不會離開他的。

他現在要做的,是找到xxx解除婚約,不管結果如何,他必須得有始有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