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書認識吳桐,也知道劉娜娜,但沒想過他們會結婚生子。

他對劉娜娜的印象一直不好,她和予歡以前是同事,她討好領導,沒有底線,曾被潛規則過。

吳桐怎麼會喜歡上這樣一個姑娘呢,不過愛情這個東西,看得就是眼緣吧,就像予歡,她也不漂亮,為什麼他會如此痴迷呢。

劉娜娜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也不知道沈硯書的苦衷,她見了沈硯書,第一句話就是指責他。

“你當初為什麼要拋棄予歡,你知不知道她有多難過嗎,你仗著她喜歡你,一次次的傷害她。”

吳桐拉著她的胳膊,不讓她再說下去,劉娜娜不管,她越說越委屈,好像受害者就是她一樣。

最後她蹲下來大哭起來,泣不成聲,她在替予歡哭。

沈硯書不做聲,任憑她怎麼說他罵他,事情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有什麼理由辯解,他是罪魁禍首。

吳桐站在一旁,保持沉默,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安慰劉娜娜,還是替沈硯書求情,此時沉默才是最好的語言吧。

老闆娘李安然聽到動靜,從房間裡走出來,走過來拉起劉娜娜,讓她不要那麼激動。

“你身體還沒有恢復好,不要太情緒化,他也有說不出的苦衷。”

“他有什麼苦衷,他有錢,有孩子,有老婆,他連予歡的最後一面都不肯叫,他怎麼可以這麼無情!”劉娜娜還是想說。

李安然把痛哭的劉娜娜拉走了,讓她休息會,現場只剩下吳桐和沈硯書,這是他們倆第三個單獨交流。

“予歡走的時候痛苦嗎?”

“不痛苦,只是眼睛一直望著門外,她在等你回來,你為什麼沒來?是她攔著你嗎,還是你自己不想來?”

沈硯書聽到吳桐說這句話,哭的像個孩子,他為什麼沒來,因為父親說予歡只是他人生中一個過客,沒什麼值得留戀的。

他信了父親的話,他沒有聽從自己的內心,說到底他也沒有堅定過自己的內心。

如果他從一開始就認定非予歡不娶,就不會有那麼多過錯,就像弟弟沈硯禮問他的一個問題,什麼是愛,愛是什麼?

愛是堅定不移的信任和義無反顧的執著,愛是偏愛人間煙火,唯獨為你,愛是,我見眾生皆草木,唯獨見你是青山,愛是,既許一人以偏愛,願盡餘生之慷慨。

“你有什麼打算?”吳桐問他。

沈硯書平靜了一下情緒,說:“想留在這裡,一直留在這裡。我已經和周月離婚了,回不去了。”

吳桐沒有再說話,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他們去了予歡的墓地,予歡的墓地旁沒有雜草,水果也是新鮮的,他們知道沈硯書經常來。

“予歡,我們來看你了。”劉娜娜說,“我生了一個男孩,你幫忙取一個名字好不好?”

吳桐安慰劉娜娜別哭了,予歡不喜歡親人哭,要笑,才是對她最好的慰藉。

“予歡,沈硯書回來了,他說不走了,一直陪著你。”

突然颳起了一陣風,予歡回應了。“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