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多公里的路,車隊開了足足兩天才抵達鹿城,距離蕪鎮庇護營還有三十公里。

蕪鎮其實就是個旅遊景區,主打一個古鎮調調。

在一大片山地建了一座彷彿江南水鄉的小鎮,佔地面積還挺大,末世前遊6客們邊玩邊逛,隨便逛個兩三小時是根本逛不完的。

“哇!真是開山建鎮哦!”

嶽深打頭陣,最先停在古鎮牌坊底下,三面環山,牌坊兩側是三米高的圍牆,圍牆上有供人站崗的過道。

從牌坊門口往裡看根本看不到什麼,只能瞧見立在最前面的幾座古香古色的木頭房子。

因為事先打好了招呼,所以蕪鎮庇護營的守衛一眼就認出了他們,立刻通報到負責和他們交涉的舟先生。

“先進來吧,舟先生要等一會兒再過來。”

守衛A開啟了一旁的小門,示意所有人下車,從小門進去。

那就下車唄,人家扛著AK呢,不下車還能咋滴。

經過小門的時候還有個安檢系統,好傢伙!這麼謹慎呢。

武器利刃什麼的,他們都是看了一眼就還回來了,並沒有多說什麼。

全員過完安檢,從最中間那座建築裡走出一個身穿軍綠色作戰服的男人。

“他就是舟先生。”

江區棠對沈清使了個眼色。

【歐舟!?】

沈沫心頭咯噔一下,使勁兒擠了擠眼睛,真的是歐舟,還以為看錯了。

歐舟先是和江區棠打了個招呼,然後在江區棠的介紹下,和沈清聊了兩句。

歐舟:“先把車開進去吧,這邊進不去的,要從旁邊。”

沈清:“魚怪在冷鏈車裡。”

歐舟:“好,先開進去,稍後我們的人會來轉移。”

司機們開車著從建築旁邊的那條路開了進小鎮內部。

嶽深:“我說怎麼看不見裡面呢,合著這後頭還有一堵牆呢。”

除了去停車的司機們,其他所有人都進了用來過渡的那間建築。

“先把基本資訊填一下,我們也好進行分配安排。”

歐舟拿出了一沓A4紙,上面是一些表格。

要填的資訊其實都很簡單,首先就是姓名,性別,年齡。

然後就是末世前從事什麼工作,末世後在營地裡都負責什麼,有什麼興趣愛好之類的。

看起來就是為了更好的分配之後在庇護營裡的工作。

最後一項就是戰力值,殺過多少魚怪,參與過多少次團戰,有沒有殺過人。

戰鬥力這項確實很重要啊,這是對一個人初步的定性評估,無論這個人有沒有撒謊,或者對自己的描述準確性高不高,都是最基本的借鑑。

一屋子的人在填資料,歐舟等著也是閒得很,就晃來晃去的看他們填。

走到一個體型瘦小的男生後背,紙上名字的那一欄有點扎眼。

【沈沫!?不是吧不是吧!】

歐舟即刻蹲下身子,湊臉過去,就差沒貼臉了。

沈沫猛的一驚,下意識往後退縮。

“你幹什……麼……”

沈沫定睛一看,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歐舟?真是你!”

她倏地站起身,直起了身板。

“我的老天!沈沫!千尋萬找千尋萬找的,沒想到你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歐舟此話一出,逐日的高戰還以為遇上了仇家,即刻抄起傢伙,對著歐舟,湯圓更是閃身擋在沈沫面前,眼神冷冷的盯著歐舟。

“什麼情況?”

歐舟瞬間被包圍,只要他稍有不好的動作,必定血濺當場。

“你不說點什麼?”

歐舟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滿臉無奈的看著沈沫。

沈沫拉了拉湯圓的衣袖,“自己人,沒事,收起來吧。”

湯圓將信未信,凝視著沈沫的眼睛。

“真的,是自己人,他是我一直找的夥伴的其中一人。”

沈沫慢慢的壓下湯圓手上的砍刀,逐日的高戰見況也收起了傢伙。

歐舟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真是太難了,看向沈沫的眼神都多了幾分委屈可憐。

【你這都是什麼營友哦,這麼兇狠,可嚇死我了。】

氣氛緩和下來了,歐舟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通訊儀,找到了通訊錄裡的那個人。

“靚仔!你猜我看到誰了!”

“誰?別賣關子。”

通訊儀那頭是個溫潤的男聲。

歐舟:“你的沫兒,你日思夜想的甜心小沫兒。”

“大白天的開什麼玩笑?”

歐舟:“真的,貨真價實,沒騙你,活生生一個人就站在我面前,不過我也差點沒認出來。”

“我這就來。”

通訊儀裡面是什麼東西掉了一地的聲音,那個人著急忙慌的結束通話了通訊。

昔日舊友重逢,本來應該是可喜可賀的感人場面,但嶽深的腦瓜子卻想的別的東西。

“甜心小沫兒?什麼噁心暱稱,雞皮疙瘩要掉了一地哦,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沈沫是這種……”

“你又在腦補些什麼鬼。”

沈清一腳踹在嶽深的屁股上,真是恨鐵不成鋼,這死憨貨腦子裡都裝得什麼狗屎垃圾。

“你沒聽到嗎?那個什麼歐舟說沈沫是對話那頭的甜心小沫兒,你想想,一個男人的甜心……”

嶽深還要試圖共情,被沈清無情捂嘴。

“快閉嘴吧你,等下有你後悔的。”

“後悔啥?”

嶽深嘴巴被捂住含糊不清的說著,口水弄了沈清一手,沈清趕緊鬆開手,往嶽深的衣服上擦了擦手,嫌棄的斜睨著他。

“反正你是要後悔的,你個憨貨。”

“好奇怪這個人。”

嶽深還在糾結著“甜心小沫兒”這個暱稱,意味深長的望著沈沫,這怪人。

五分鐘後,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男人身穿著一條黑色工裝褲,和一件黑色羽絨服。

男人一進來,視線就瘋狂在人群中搜尋,直到看見角落位置的歐舟,然後視線再落到他身旁的一個頭戴黑色毛線帽的嬌小的黑色身影。

【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祁白辭的眼眶瞬間就紅了,他顫抖著聲音喊了一聲。

“沫兒。”

沈沫聞聲扭頭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龐。

【白辭。】

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一個猛衝過去,飛撲進祁白辭的懷裡。

她幻想過很多次和祁白辭重逢的畫面,但無論是怎樣的重逢方式,只要是見他,就一定是用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