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班公國,一個位於羅曼大陸海岸線上的中等公國,是該地區中,最貧窮最落後的公國,斯班公國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他們的海軍,作為一個過半山地的公國,斯班公國擁有豐富的木材資源,這也讓他們的造船業得以發展起來。
斯班大公,這是一個在鄰近公國眼裡的武夫,他最喜歡窮兵黷武了,斯班公國糧食產量不高,鍛造技術也落後,很多武器裝備,都是從它的宗主國圖裡昂帝國那裡買來的淘汰品。
斯班公國人口還不到一千萬,但公國內的軍隊數量卻達到了百萬之巨,百萬軍隊中,只有斯班大公的五萬直屬衛隊,是裝備比較好一點的精銳步兵,其餘的都是輕裝步兵和海軍戰兵。
在斯班公國,如果有誰能自帶一套鐵製鎧甲,或者三柄鐵斧去參軍,那這個人就能直接成為一名旗隊長。
斯班公國軍制中的一個旗隊的人數,比其他公國都要多出兩到三倍,一個步兵旗隊就是一百個人,在其他公國中,這都是百夫長的級別了。
斯班公國的海軍母港,位於斯班公國的三個海岸港口的中間位置,這是一個專用的軍港,斯班公國的軍港,直接建在外海岸邊上,這與很多軍港有點不一樣,很多軍港,都是建在一些有內灣的地方,因為這樣,可以佈置一些岸防來協助防禦。
在該地區橫行霸道多年的斯班海軍,對自己的海軍實力,有著強大的自信,將軍港建在外面,就是有事時,可以直接從港口上就可以出海去。
其餘兩個港口,都是民用港口,斯班公國由於在該地區的口碑極差,沒什麼商貿合作的物件,這兩個民用港口大多時是用來停泊漁船的,糧食產出低下,公國的製造業也寥寥無幾,唯一能拿得出手與人交易的,除了原木,就是這些捕魚船的漁獲了,斯班人是出了名的膽大,別人不敢去的極端惡劣海域,斯班人的漁船就敢去,很多珍稀魚類,都是在這些惡劣的海域中捕撈到的,運送回來,能用這些珍貴的食材,從宗主國那裡換來公國所需的物資。
兩個漁港,平常也沒少和鄰國發生衝突,都是為了爭奪海域的專屬捕撈權,斯班海軍軍港設在中間,就是為了方便兩邊都能支援到。
斯班公國的唯一造船廠,就建在軍港的旁邊,這是一個半圓形的內灣,灣畔內海風並不大,因為兩邊都有高山擋著,是一個理想的避風港,用來作為船廠,也非常合適。
從逐風島海域逃跑回來的斯班海軍戰鬥艦,直線航行了三天四夜,經過一場特大暴風雨的肆虐後,僅有兩艘戰鬥艦倖存下來。夜色將至,倖存的兩艘戰鬥艦,終於是逃了回來。這兩艘戰鬥艦也傷痕累累的,一回來就直接駛入了內灣船廠中,準備返廠維修。
一前一後的兩艘雲夢海軍偵察船,遠遠的看了一眼後,便悄然返航,本來他們是已經丟失了目標,他們的船小,不敢直接衝入有暴風雨在肆虐的海域中去,那樣是最快的,他們小心翼翼的遊走在發生暴風雨海域的邊緣,準備繞過這一大片海域後,繼續前行。
只是,這片海域實在太大了,他們航行了大半天也沒繞出去,等他們好不容易撐到海上暴風雨結束時,再往上轉向追去,以他們的航速優勢,追了一天也沒看到那些斯班人的戰鬥艦。
就在他們準備放棄追擊,調頭回航之際,竟然是奇蹟般,遠遠的看到了一團黑影,那團黑影在海上明亮的落日餘暉對映下,輪廓特別清晰,就是那些斯班人的戰鬥艦的特殊樣式。
斯班人的戰艦,全部都是一模一樣的佈局,唯一區別就是,噸位大一點的,多一到兩層船樓,甲板上沒有休閒區,沒有任何空餘的地方用來裝載貨物,前後甲板都安裝有投石機,不過那些投石機的射程十分感人,只能拋投三十斤重左右的石彈,拋投距離不足一百米,雲夢海軍很多人都覺得這是多餘的,都不知佔著那麼大的位置來幹嘛,還不如卡拉迪亞大陸外海那裡的一些海盜船的投石機威脅大。
這些逃跑的斯班海軍戰鬥艦,本身就各自有著不同程度的破損,再加上大量的人員戰損,操作戰鬥艦的人手嚴重不足,導致了戰鬥艦的航行效能大打折扣,他們還非常頭鐵的,要冒險穿越海上暴風雨的中心區域,如果不出事才是奇蹟。
追擊的雲夢海軍是這樣想,但逃跑的斯班人不是這樣想的,在他們苦於擺脫不了大批的追兵之時,是這場暴風雨給了他們逃生的機會,他們就是故意往將要發生暴風雨的海域上航行的,以此來逼退追兵知難而退。
果然,他們的想法奏效了,那些雲夢人都自覺的轉向,偏離了這一區域,這讓斯班人開心了一段時間,但當他們面對著這場特大暴風雨時,他們又感到了絕望。
兩艘戰鬥艦,在努力的操帆和調轉航向之下,還是無濟於事,被強力龍捲風造成的海上旋渦給吸了進去,幾下便消失了。
多達五艘戰鬥艦,被巨浪和暴風拍斷了桅杆,撕裂了本就殘損的船體,大量海水湧入,沉沒在海底中。
倖存的兩艘戰鬥艦,本身就是外圍支援艦,海戰時沒怎麼參與面對面的接舷戰,所以艦體保持得比較完整,艦上人員損失也不大,在暴風雨中又繞開了中心區域,但還是被這難遇的特大暴風雨經橫向吹離了航道幾十海里,又好死不死的,出現在兩艘雲夢偵察船的正前方。
斯班海軍戰鬥艦,沒有望遠鏡,他們是看不見後面的兩條尾巴的,而云夢偵察船上的海上偵察兵,有望遠鏡,不死心的一個偵察船船長,在船隻轉向時,往前面再用望遠鏡掃看一遍,這時的海上的烏雲已散開,落日的餘暉,映照得海面一片亮堂,這個偵察船船長,在那一瞬間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站在船頭扭過身來,又看一遍,這時,旁邊的友艦上已傳來歡呼聲,這名偵察船船長才真的確認,自己的幸運日到了。
“快,命令馬上調轉到原來的航向後,風帆全開。”
一路的保持距離跟隨,途中也碰到過一些漁船歸來,但大家都歸心似箭,沒有人注意到有兩艘陌生的船隻闖了進來,就算看到,也不會覺得奇怪,只將他們當成新出海的漁船來看待。
由於船廠兩旁的高山阻礙視線,兩艘偵察船,就將那個內灣船廠的位置,當成了斯班公國海軍的老窩來看待,他們也要返航了,如果再不走,等下會引起那些港口巡邏船的懷疑的。
兩艘偵察船還是引起了另一海岸公國巡邏船的注意,幾艘小型巡邏船,將他們誤認為過來偷魚的漁船了,剛要進港休整,又馬上調轉航向,追了過來。
“快,拿漁網出來,做個樣子給他們看。”偵察船習慣了偽裝成漁船,船上也有不少捕撈的漁具。
幾名水手在船後抬著漁網撒了落去,然後,又裝得慌亂中看到巡邏船隊的驅趕,大呼小叫的馬上收網後遠離海岸線。
看到兩艘偷漁的船隻遠離了自己公國的海岸線,那支巡邏船隊也是調轉回港了,夜色已至,他們也要回去休息了,在他們剛調轉回去時,沒人看到,那兩艘漁船,展開風帆後,那航速是非常的快,沒多久就消失在傍晚的海面視野中。
“船長,今天真是幸運,才一下網又撈上來,居然也能撈到幾條大魚,哈哈。看來今晚有烤魚吃了。”
船長和幾名老隊員搖了搖頭,這幾個年輕的水手,第一次出海,還是沒經歷過天天吃魚的那種痛苦日子,等他們過一段時間,放屁都帶著魚腥味的時候,他們就不會像今天這麼高興了。
“溫格爾達,今天吃什麼?”
友艦上的船長哈洛克站在船頭大聲的問道。
“哈洛克,你今天有口福了,我們剛捕到幾條大魚,看,這麼大。”溫格爾達隨手拿起一條大魚笑道:“要不要送你兩條?”
“滾。你就沒藏有新鮮的玩意麼?”
“那要看你拿什麼來換咯。”溫格爾達詭異一笑。
哈洛克想也不想就說:“我有啤酒,怎麼樣?”
“靠,你小子怎麼有那麼多啤酒?在哪裡偷來的?”出發的當晚,哈洛克就往溫格爾達的船上扔了兩桶啤酒,一般來說,偵察船每個星期的啤酒配發量只有一桶,還是二十斤桶那種,哈洛克這小子扔的都是三十斤桶的大啤酒。
水手的酒量不是一般的大,幾十斤啤酒,一條偵察船上有十幾個水手,僅僅是兩個晚上就喝光了,這還是有哈洛克送的兩桶啤酒的緣故,平時,溫格爾達他們一頓就把啤酒喝完了,就天天想著泊岸後買一些啤酒上來存放著。
“三桶啤酒,我給你一隻臘鴨。”溫格爾達在小貨倉裡掏了幾下,拿出一隻臘鴨來晃晃。
“一隻怎麼夠,我這十幾個兄弟呢,大方一點,給三隻,我給你四桶啤酒,我沒多少啤酒了,給了你,我們自己才剩下不到四桶。”
“你小子打劫啤酒廠了?怎麼有那麼多啤酒?”
“嘿,這可是我從那些補給艦上弄來的,對了,你那臘鴨在哪裡買的?”
“這個?前幾天我跑到旗艦上開會,有一個實習的小子送的,那小子好像叫克拉德萊利,我記得這名字,因為他帶了好多東西來。”
“靠,看來我是錯過了這個好機會,這個臘鴨看起來不便宜的,平時家裡買一隻都不捨得一次煮完,他還一次送出那麼多,什麼家庭條件呀。”
“快點了,別磨磨唧唧的,天黑了。”
偵察船夜晚的航行,相對來說比較輕鬆一點,就是收起風帆,讓船隻自己隨浪慢慢的飄著,只要不是偏離太多就行。
偵察船上,中間點亮一個火籃,掛在正中間,甲板上放置兩個火爐,火爐裡燒著木碳,就這條件,對於遠洋的小帆船來說,已經是很好的條件了,好多小帆船上,根本就沒有這些能煮吃的東西,雲夢海軍的物資補給配置還是比較豐富的,只是作為快速偵察船,上面不能放太多貨物,影響航速,其實也沒多大空間來放,平時航行中,夜晚睡覺都是支起一個帳篷在中間,全部擠在甲板中間睡的。
“來,我來教教你們怎麼處理那些魚吧。”一名熱心的老隊員,教導幾名年輕的實習水手怎麼殺魚和烤魚。
“船長,剛才你說的那個克拉德萊利我認識,他是蘇諾人。”
“噢,知不知道這傢伙什麼來頭?看起來好像學習很優秀的樣子,而且家境應該非常富裕。”
“當然了,他可是和我們同一個培訓班的,他每次考核都拿第一名,而且還沒畢業,就有艦長來借走他出過遠海幾次。”
“他考第一名,那你們幾個呢?考了第幾名?”
“嘿,這個嘛,不說也罷。”
溫格爾達笑道:“不就是最後一名麼,說出來有什麼丟臉的。看,那兩個傢伙,當時就是班裡的倒數第一和第二名,還真是一對好兄弟,分配時也是分配在一起。”
“桀桀桀”
溫格爾達又問:“別跑題了,這個克拉德萊利,到底什麼來頭?”
“船長你沒聽說過?他父親你可能沒聽說過,但他的叔叔你應該聽過名字,聖騎士米喬德。”
“聖騎士米喬德?噢,知道了,那個苦修騎士,這樣看來,克拉德萊利家有錢就一點不奇怪了,米喬德獲得過多次的榮譽和財富獎賞,他又是一個苦修騎士,平時都不怎麼花錢的,想來是把錢給了克拉德萊利家。”
“你搞什麼,臘鴨不用放水去煮,蒸熟就好。”溫格爾達看到一個隊員剛拿起水壺,想往鍋裡倒水去煮,馬上喝止。
“船長,怎麼蒸?沒有盤子裝呀。”
“我們船上不是有好幾個銅盤?”
“前天不是被暴風吹掉了麼。”
“靠,吃飯的盤子都不留給我,這可惡的暴風。”
“船長,要麼我來煮吧,我在家的時候都是我乾的這種活。”一名實習水手說。
“你會?你打算怎麼煮?”
“這不簡單,用啤酒煮,然後放一些幹辣椒下去,煮熟就是一鍋美味的臘鴨。”
在火爐邊的一個老隊員搖搖頭:“我們沒有辣椒。”
“我帶有,不多,那天上船時,丟在那邊角落裡了,後來又忘記了,剛才想起來。”
“趕緊去找找還在不在,別讓海水泡壞了就好。”
“對了,趁這個機會,大家互相介紹認識一下吧,本來出海時就要開個會的,但那時情況緊急,我沒心思開會。”
“我先自我介紹,溫格爾達,來自日瓦車則的布魯加郡,是這艘偵察船的船長,海軍少校軍銜,同時也是我們藍色夢想艦隊偵察中隊的指揮官,我們偵察中隊一共有十艘偵察船,三十條巡邏快船。”
“我叫西蒙,來自日瓦車則的傑耶克郡。海軍中尉軍銜,這艘船的副船長,司職操帆手。”
“盧克,來自日瓦車則的盧瓦爾村莊,海軍少尉,舵手。”
“庫里科,來自洛瑪行省的溫德莊園,海軍少尉,瞭望手,導航手。”
“阿特,來自迷霧行省的艾伊科郡,海軍上士,司務長,風帆手。”
“亞泰,亞塔,巴爾克,索圖,都是來自庫勞,海軍下士,槳手。”
“艾森,來自傑爾泊郡,見習水手。”
“迪納,來自費爾辰半島,見習水手。”
“布卡特,來自庫林島,見習水手。”
“比奧,來自薩哥斯,見習水手。”
“靠,該死的老鼠。”在找幹辣椒的那個見習水手扔出一隻老鼠到甲板上,“我叫格溫克,來自拉多吉爾山脈,見習水手。”這傢伙,抓老鼠還不忘聽眾人介紹。
“抓住它。”溫格爾達一個飛撲上前,沒抓到那老鼠,西蒙連忙整個人壓上去。
“小心點,別壓死了。”庫里科伸手進去西蒙的身下,“哇,我抓住了,你可以起來了。”
“哈哈哈哈哈,好肥的老鼠,再加上啤酒,還真是一個美妙的夜晚。”亞泰和亞塔大聲笑道。
“拿過來,我燒水手拔手,嘿,拉多吉爾山脈的那小子,你找到辣椒沒有。你們那裡種有最多辣椒了,下次回去,記得帶多點來。”巴爾克開口道,一旁的索圖,則是連忙將裝著臘鴨的鍋拿開,換上一個鐵鍋,往鍋倒一鍋水就煮。
“這玩意,能吃嗎?好惡心。”艾森幾名見習水手嫌棄的說。
“讓我來告訴你們吧,當你們長期出海時,在茫茫的大海上,除了魚,你想找到一隻活著的動物來吃,那是相當困難的,肥美的老鼠,在這時候,那可是難得一見的鮮活食材,等下,索圖那個專業的烤鼠大師整好了,你們可以試一下味道,真的很不錯的。”盧克笑道。
“哈,找到了,謝天謝地,居然沒有被風吹走,原來是被老鼠拖進去那個破損的甲板縫隙之中了。”格溫克手拿一個小牛皮袋,興奮的走過來。
“給我看看。”溫格爾達連忙拿過來,開啟一看,一陣嗆人的辛辣氣味頓時撲面而來,溫格爾達感到十分的興奮,手抓下去,好傢伙,除了一堆幹辣椒,居然還有一個瓷瓶裝著的辣椒粉。
“哈,有了這玩意,以後烤魚吃都不會那麼嫌棄了。”
溫格爾達拿起辣椒幹,摸了摸,又聞一下,這個牛皮袋儲存得完好,沒有水氣進去。
“溫格爾達,你們抓到什麼好東西了,那麼興奮。”哈洛克這傢伙,又開始往這邊看,漆黑的海面,他也看不到什麼。
“對了,那些臘鴨,要怎麼煮才好吃。”哈洛克又高聲問道。
“哈洛克船長,用適量的啤酒直接煮,再放一些幹辣椒下去,非常的美味。”格溫克高聲回應。
“我們哪裡有幹辣椒那玩意。”
“別說不關照你,分你一點。”溫格爾達讓人拿來一支長長的釣魚杆,將一些幹辣椒捆好在一端,伸了過來。
“再伸長一點丫,夠不到。”
“你不會划槳嗎,小心點,別撞到我們了,不然老子把你丟海里餵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