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軟綿綿的沒意思

“我說什麼你都聽嗎？我讓你別辜負我的信任，別傷害我的孩子你聽了嗎？你憑什麼對我大呼小叫！”

聶芙妘蠻橫地打斷他，絲毫沒有半分動容，他付出了什麼？且不說她看不見，看見了也只會噁心！

“好，聶芙妘，你果真是我聶家長大的女兒，好狠的心！既然如此，你也別想同他雙宿雙棲，相伴到老，就同我一起下地獄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聶芙妘冷笑一聲，聶楠亭笑不出來了，因為她說：“要下地獄也是你自己下。”

聶楠亭大聲質問她為什麼，可她沒理會，走得飛快，半點不留戀。

原本以為她會來求自己，或者表明寧死不屈，他再威脅霍晉，沒想到聶芙妘竟然一副她根本沒事的樣子。

聶楠亭震驚了！

霍晉還是來了，聶楠亭又開始自信起來，“讓她陪我一夜，像從前那樣，同我最後一次溫存，我就告訴你怎麼解蠱。”

霍晉聞言，冰冷的眸子逐漸嗜血，他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身後很快傳來聶楠亭的慘叫聲。

數步後，慘叫聲也沒了。

聶楠亭被挑斷手筋腳筋，舌頭也廢了，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府醫每日給他煎藥。待他養得差不多了，還得進行一次手術，是秦舒澤提出來的——“有些用不上的東西，留著也是白費勁。”

這個想法同霍晉不謀而合，於是聶楠亭就變成了“聶公公”，只是不需要伺候人，就在將軍府的地牢裡養老。

他不死，聶芙妘就沒事，頂多就是忘性大，霍晉每晚都要提醒她——“我是你夫君。”

聶芙妘每晚都叫他“淮汐”，以至於她習慣了，青天白日也常常將淮汐掛在嘴邊。

若是將她惹急了，會直呼其名——“霍淮汐！你消停點！”

聶芙妘對孩子們的感覺，既熟悉又陌生，比霍晉還要陌生些，但是因著血緣的關係，很容易親近。

溪兒現在可乖了，每天都要哄孃親吃飯，讓孃親背誦她和兩個弟弟的名字，爹爹的名字，有時候還得讓她說出將軍府每一個丫鬟的名字。

聶芙妘不幹了，“孃的好溪兒，娘不是傻子，只是記性不太好。”

“孃親就是忘性大，多背幾遍才不會……”

“娘忘了誰都不會忘記溪兒，還有墨兒和星兒，我發誓！真的！”

小丫頭勉強答應下來，孃親又獎勵她和兩個弟弟一人一顆“糖果”。

雖然味道有點怪，但是每次吃完都精神百倍，能撒野，能搗蛋，準是好東西！

溪兒又帶著兩個弟弟去菜園子了，抓到什麼稀奇蟲子都要拿來給聶芙妘看。

一來二去，聶芙妘都不怕毛毛蟲了，就是有點生理不適。

“毛毛蟲長大就變成漂亮的蝴蝶了，孃親不喜歡嗎？”

“娘喜歡硬一點的，軟綿綿的沒意思！”

她話音剛落，秦舒澤差點摔個狗啃泥。

霍晉瞳孔地震了一瞬，很快恢復如常。

聶芙妘壓根不知道自己說錯什麼了，只是跑過來問：“秦大廚帶什麼好吃的來了？”

秦舒澤拍了拍衣袍，雙手一攤，“今晚你男人親自下廚，我是客人，喝點茶吃吃點心就成。”

聶芙妘意外地看向霍晉，見他點頭，又問秦舒澤：“那你怎麼不帶些點心過來？”

秦舒澤哭笑不得地看著她，霍晉卻吩咐人立刻去買她愛吃的那一家。

原本這個時候好些有名的點心都沒了，但霍晉是誰，幾家點心鋪子的師傅都決定再做幾樣新口感的，和最受歡迎的那幾樣，一同送去將軍府。

聶芙妘追上他，“淮汐會做好吃的？”

“只會做你愛吃的那幾道菜。”

霍晉握了握她的小手，還好，比剛回來的時候暖了些，前些日子她總是手腳冰涼，捂上半個時辰都捂不熱。

除非，來一場酣暢淋漓的……

聶芙妘打斷了他的思緒——“我想吃叫花雞，水煮魚。”

霍晉寵溺一笑，恨不得將全天下的美食都帶回家，“好。”

“可我不想你太累。”

聶芙妘見他準備殺雞，從他身後抱住他。

霍晉命人將雞和魚殺了，他只負責最後一道工作。

“其實，廚娘做的也挺好吃的。”

聶芙妘話音剛落，男人將她抱出去，“乖乖等我。”

他怕油煙燻著她。

聶芙妘只好去抓熊孩子，“讓我看看誰是今天的大花貓。”

三個孩子都髒了，最髒的要接受大懲罰，比如給孃親扇扇子，給爹爹洗腳，給祖母捶背啥的，任何人都不許求情。

娃兒也不能偷懶。

雖然活兒不累，但是被另外兩個笑話，那是萬萬不能的。

墨兒和星兒趕緊伸手去擦臉，結果抹得更花了，尤其是好動的星兒。

墨兒今天也玩瘋了，但他性子一貫比星兒沉穩。

溪兒哈哈大笑，星兒見大夥都盯著他，小嘴一張，哇哇大哭。

聶芙妘一把將他提起來，拍拍他的背，“好了好了，今天不罰你了，罰姐姐和哥哥好不好？”

這下溪兒和墨兒也不幹了，可他們哭不出來，只能委屈巴巴地撒嬌求饒。

星兒尷尬地看著姐姐和哥哥，說：“星兒給孃親洗腳。”

聶芙妘搖搖頭，“今天不玩這個了，罰你們給孃親摘花花，一束給娘，一束給祖母……”

“一束給阿爹！”

三個孩子破涕為笑，又跑開了。

聶芙妘搖搖頭，花園的花花要遭罪嘍！

……

中秋前夕，霍晉再次見到聶楠亭，只因他交待了，只有用他的心頭血，才能救聶芙妘。

聶楠亭已經絕食數日，就算勉強灌下去，他也有本事吐出來，一來二去，命都快沒了。

他的手要握筆是不行的，但是沾了墨，勉強可以寫出歪歪扭扭的字來。

聶楠亭沒用墨汁，用的是他的血……

聶芙妘昏迷不醒時，霍晉喂她服下聶楠亭的心頭血，沒想到她剛睜開眼，就口吐鮮血，再度昏了過去。

聶楠亭死了，聶芙妘也沒救回來。

該死！霍晉不知道哪裡出了錯，明明這蠱就是……

溫老太醫猛然一拍腦袋，“他給自己下了藥！”

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