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雲翳歸來時,聶芙妘和霍晉都懷疑她們叫人騙了,這麼小一個盒子,能裝多少寶貝?

雲翳:……瞧不起誰呢!就不能看一眼再說話嗎?

聶芙妘是沒法破解那黑匣子的機關,於是交給霍晉處理。

聶楠甫那邊都快氣炸了,聶楠亭和聶如煙在暴躁的大哥面前,慫成一團。

“賤女人!別叫我知道是她做的。”

“大哥,這事肯定是霍晉所為。”

提到聶芙妘,聶楠亭心有不忍。

聶楠甫陰鬱的目光瞥向他,“那對狗男女自成一體,有什麼分別?”

聶如煙在兩人之間來回看,最後看向大哥,“如煙覺得,大哥說得對,聶芙妘不是個省油的燈,但是霍晉那個男人,好像對她不一般,若是殺了……”

“聶如煙!那是你妹妹!”

聶楠亭話音剛落,臉上多了一個巴掌印,打得他整個人晃了晃。

聶如煙沒捱打,都嚇得低呼一聲。

聶楠甫面如鍋底般黑,“收起你那見不人的小心思!”

聶楠亭動了動嘴,垂下腦袋沒吭聲,懷疑是聶如煙告的狀。

“不光那個賤人,還有她生的賤種,一個也別想逃!”

聶楠甫還沒看過黑匣子裡的物件,這種失控的感覺讓他很是煩躁。

爹去世之後他就越發控制不了脾氣,聶楠甫也知道成大事者要懂得隱忍,所以四處尋醫,也殺了不少庸醫,可惜沒有半點成效。

好在他暗中替十三王爺招兵買馬,已然初見規模,事成之後,他就是大功臣。

復國大計,指日可待!

當聶楠亭把江心帶到大哥面前時,聶楠甫好似換了個人般,溫潤如玉的模樣就連聶楠亭都為之驚歎!

“江心見過大公子。”

“江姑娘可曾去過江南水鄉?”

江心雖然不解,還是點頭表示去過的。

聶楠甫溫潤一笑,“怪不得姑娘同那傳說中的女子別無二致,柔情似水,宛若出水芙蓉般……”弱柳扶風,腰肢纖細得不盈一握。

“公子謬讚。”

江心服用了系統傳送來的星級減肥丸,而且她曾經取過兩根肋骨,這樣的腰身,幾乎沒有哪個古人不心動的。

若是遇到以胖為美的,她也不是沒有法子。

聶楠亭看到曾經在他身下婉轉承歡的女人轉頭就和大哥當著他的面調情,眸光微閃,不動聲色地退出去。

聶楠甫當然知道弟弟的心思,他曾婉言相勸,這個女人碰不得,古怪得很!

但是如此世道,誰能比他更古怪?

聶楠甫壓根沒在怕的,攬著江心的纖腰,很快就同她滾在一起。

江心好久沒試過這麼強悍的男人了,而且他比旁人更懂女人心,這些個頑固守舊的老古董,難得遇到一個在意女人感受的,她很滿意!

不介意給他一點便利。

於是聶楠甫得到一顆強效救心丸,危急時刻可用來保命。

只要心臟不停,腦子不死,它都能讓人滿血復活。

聶楠甫感動得將江心一把抱緊,喃喃地道:“他日有我榮華富貴,必有你的一半!”

聶楠甫真情還是利益驅使不重要,江心完成任務就會跑,所以她很是乖巧地回抱住他,“只要你替我殺掉那個賤人就行,奴家一定做牛做馬,伺候公子。”

“誰要你做牛做馬?我要你做我聶楠甫的正房夫人。”

又是一個畫大餅的,江心“感激涕零”。

**

許久未見沈如歸,聶芙妘不經意問起,才得知她病倒了。

事實上沈如歸“不小心”吃了原本要給聶芙妘的墮胎藥,腹中的孩子化為一灘血水,而她自己,一夜之間仿若被抽乾了養分,變得蒼老又幹枯,看起來活不了多久了。

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儘管黛兒不肯讓她照鏡,可她每每看到自己,不是轉身抹淚就是紅著眼眶,笑容勉強。

沈如歸提出想見聶芙妘一面,黛兒去求了,無人回應,主僕倆也出不了軟禁她們的院子。

最終,聶芙妘還是來了。

沈如歸眼裡的恨意逐漸化為不甘,再到悲悽,“你很得意吧,你覺得我今天所受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對嗎?”

“對。”

聶芙妘毫無心理負擔地承認了。

“你……”

沈如歸氣得吐血。

黛兒哭著求她:“夫人快別說了!”轉頭看向聶芙妘,怒問:“你不過是仗著自己能生養而已,憑什麼對夫人不敬?憑什麼霸著將軍……”

“我就是能生,你家夫人不也仗著自己是皇親國戚,非要嫁到將軍府嗎?我有孩子,她有名分,誰吃虧誰佔便宜不是我說了算,我又何曾害過她?”

聶芙妘來見她,不過是有幾分同情將死之人,但不代表自己認同她的所作所為,寬宏大量地付之一笑泯恩仇。

“論先來後到,你也不配!我自小就同將軍青梅竹馬,你不過是戰敗國的賤妾罷了!”

沈如歸心知她說得沒錯,可她知道的卻不夠多。沈如歸就是死,也要在她心裡埋下一根刺。

“若是一同長大都算青梅竹馬,都要嫁給他,那將軍府的後院早就裝不下了。”

聶芙妘覺得好笑,來見她之前就問過霍晉了,人家根本不記得她,最重要的是,她腹中的孩子,也不是霍晉的。

沈如歸不過是叫人算計了,算計她的人,不是聶楠亭就是聶如煙,否則聶芙妘何必來這聽她說這些個廢話。

“將軍從前不近女色,遇到你之後,整個人性情大變……可憐我的孩兒,根本就是你,夥同她們裡應外合地算計我!”

“貪心的人,總要怪別人給的誘惑太大。”

聶芙妘搖搖頭,走了,聶家兄妹造的孽,不該算在自己頭上,何必來這裡同一個將死之人爭執不休呢。

沈如歸淒厲地尖叫一聲,她恨透了聶芙妘的淡然和虛偽,簡直像個在世活菩薩般,人面獸心也不過如此!

她這麼冷言冷語的,比痛罵自己還要叫人難堪,心如刀絞……

黛兒的哭喊聲響起,外間無人回應,也沒有府醫急匆匆趕來救治,偌大的將軍府,從未有人將她家小姐當成正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