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可能會得罪整個全絕組織的話。
石碑上的碑文就像是他們刻的,那種荒誕不羈的畫風實在是太像了。
在看那些石碑上的刻字之前,芙姝儘量精簡了語言,讓雲禎和李卿晟快速瞭解了他們目前的情況。
而得知他們腳下的另一面地上正趴著一個似人非鬼的女人後,兩人的冷汗都快從額頭流到脖子了。
特別是李卿晟,如果女人不是因為人數而選擇跟隨的話,可能他和蔡玦兩個一開始就被扔在離邊緣很近的倒黴鬼,就會是第一波死在荒園中的人。
眾人都怕女人隨時會從石碑後方的邊界裡爬出來,就連看那些石碑上的文字時,都與石碑保持著一段距離。
生怕觀察的時候太過投入,無意中向前邁進一步。
一步深淵,回頭難返。
……
為了提高付予安和藏蘊之間的資訊交換效率,幾人排好了隊,大聲念出自己面前的石碑內容。
芙姝面前的第一塊石碑上的兩行字是:
“你於晨光中甦醒。”
“祝福者早已等候,我終於可以不再哀愁。”
雲禎面前的是:
“穿過花園,穿越樹林,來到以往約定的地方。”
“尋尋覓覓,屋內翻找好久。我的美酒藏於哪裡?”
付予安面前的石碑上只有一行獨句:
“今晚終於不用擔心有人出現在我的窗外、床頭。”
李卿晟的則是:
“飛鳥掠過湖泊,銜來最新鮮的玫瑰置於窗前。”
“貓咪困了,應該是夜晚降臨。”
柳和藏蘊那邊的石碑上的內容邏輯也可以用一片混亂來形容——
“我的貓咪怕我,雨滴落於肩頭。”
“午後的陽光充足,終於找到通向家園的路口。”
“昨夜的慘叫已釀成最醇香的美酒。”
“萬分可惡,慶祝的聯歡不能按時舉辦。”
“一切都已規劃完整,復仇者無力追來尋仇。”
“趁著家人不在,我應該縱情享受。”
手指在胳膊上敲點的速度更快了,付予安用手電筒來回掃視著石碑上的文字。
“……像是契文。”
“契文?”芙姝不解,石碑上的字型分明不是甲骨文。
“啊啊,這是我自己的叫法。”付予安向芙姝解釋,“兩邊石碑上的內容是需要交叉著來看,才能連成完整的內容。”
“只是這個似乎還要再複雜一些,同一塊石碑上刻著兩句處於一個故事中不同位置的內容,不但需要兩邊的人湊整資訊,還要根據一定的邏輯和時間分辨出正確的順序。”
根據內容去捋順整個故事的邏輯和時間前後,這都需要花費時間。
而他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現在距離【荒園】裡的“一整天”過去已經還剩不到八分之一的時間。
大概十分鐘左右。
向芙姝解釋後付予安便不再說話。
其實有一大半的文字裡是有時間和形容詞來提示的。
比如昨夜、晨光、午後,夜晚這些明顯的提示。還有“最新鮮”的玫瑰這種較為隱晦的暗示。
但也有一些句子是沒有完全沒有的提示和時間特徵的,例如——
“尋尋覓覓,屋內翻找好久。我的美酒藏於哪裡?”
“趁著家人不在,我應該縱情享受。”
“一切都已規劃完整,復仇者無力追來尋仇。”
“我的貓咪怕我,雨滴落於肩頭。”
這幾句可以放在幾處不同的地方,卻都能使故事連貫起來。
而事關生死的事情,可不能存在任何順序上的差錯。
靜下心來,急躁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芙姝用之前挖土的尺子在地上寫寫畫畫。
除了“昨夜”這一句額外的時間交待外,故事的時間也是從早到晚的一天。和【荒園】給他們的時間限制時長相同。
除了個別石碑上是單獨的一句話。其他石碑上的上句與下句都相差萬里。卻都有一個相同點。
只是只憑借這一點還不夠……
一旁的李卿晟輕輕嘟囔著,“你們在前面走,這片地居然在後方一直追著……”
一語驚醒夢中人。
雲禎也反應了過來。
芙姝連忙看向幾塊石碑的位置,隨後衝到付予安身邊,在他耳邊嘰裡呱啦說了一堆。
聽後付予安毫不遲疑,立刻向藏蘊詢問那邊的情況。
而得到的反饋與她的猜想相同。
幾人快速整合了一下,摸索出了這些話大概的順序應該為:
“你於晨光中甦醒。”
“飛鳥掠過湖泊,銜來最新鮮的玫瑰置於窗前。”
“昨夜的慘叫已釀成最醇香的美酒。”
“穿過花園,穿越樹林,來到以往約定的地方。”
“祝福者早已等候,我終於可以不再哀愁。”
“午後的陽光充足,終於找到通向家園的路口。”
“我的貓咪怕我,雨滴落於肩頭。”
“萬分可惡,慶祝的聯歡不能按時舉辦。”
“尋尋覓覓,屋內翻找好久。我的美酒藏於哪裡?”
“趁著家人不在,我應該縱情享受。”
“貓咪困了,應該是夜晚降臨。”
“一切都已規劃完整,復仇者無力追來尋仇。”
“今晚終於不用擔心有人出現在我的窗外、床頭。”
故事拼湊結束了,幾個人的後脊骨卻都是一涼。
這不是一個人一天的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