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茗劍單手一翻,掌心出現了一個牛皮紙包,上面寫著一個“茶”字。
“老闆介不介意先坐下來衝壺茶,慢慢談呢?”李茗劍笑問道。
何沐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反正現在沒什麼生意,招呼好眼前的再說。
一張方桌,幾張凳子,幾人圍坐桌前。
何良也收拾好帳篷,帶著何玉瑤過來了。
“抱!”
何玉瑤一手抱著何沐為何良做的槍劍,另一隻手對著何沐張開,純潔的大眼睛透著渴望。
她甚至有點後悔,應該晚點給其他人發跨界傳音符的。
當時變成小孩模樣,只是因為一開始用了本來模樣,還在何沐面前說些“奇奇怪怪”的話,為了不讓何沐追問和猜疑,她才有此舉動。
沒想過能跟何沐這麼親近,感受極溫柔的一面。
自己應該獨享何沐一段時間。
就是不知道那些傢伙,需要多少年才能過來。
何沐將何玉瑤抱到大腿上坐好,這才看向了面前幾人。
發現呼延越吉的目光仍被坦克深深吸引。
“呼延道友!”李茗劍都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呼延越吉這才尷尬地笑了笑,看向何沐。
但只要稍稍留意就能發現,呼延越吉的眼角還是會時不時被坦克吸引,根本停不下來。
眾人對此都有一些費解。
不明白為何這樣一輛怪異的東西,對呼延越吉會有這麼大的吸引力。
而在場也只有何玉瑤一人知道。
看呼延越吉一身鎧甲,加上煉虛後期的修為,顯然是感應到了坦克上的殺伐之氣。
而這輛坦克何玉瑤第一眼看到時,就知道是他們沐陽軍當年所用之物。
無論是這種殺戮武器,還是其他法器,會纏繞殺伐之氣,都必須真正的開過殺戒。
包括攤位上的其他武器,哪一樣不是當年陪著沐陽軍南征北戰之物?
所殺兵卒隨便哪個,放到這個世界裡都是巔峰級的存在。
強橫一些的就連她何玉瑤都不敢揚言,單挑一定能勝。
而這輛坦克,更是當年數以萬計的強大火力中的一員。
萬千火力齊發,所殺之人更是有數不清的將帥。
附著坦克上的殺伐之氣早已無法估量。
要不是當年何沐有先見之明,帶人設計時做了防止被殺伐之氣影響的防護,何良這個娃娃爬進坦克的瞬間,肯定當場瘋掉;如果運氣差些,何沐瑤親自出手救治,都不一定能救得回來。
而在場眾人能被殺伐之氣吸引的人,左看右看,也只有呼延越吉一人符合條件了。
何玉瑤對此並不意外。
她靠在何沐懷中,繼續研究手中槍劍。
確實如何沐所言,這把槍劍的結構拆解起來,其實相當基礎。
會做出這把武器,更重要的目的是想伴隨著武器的提升和進化,從零開始教導何良。
但何沐瑤此刻還是研究得特別認真。
因為她也想要溫故而知新,跟隨何沐教導何良的腳步,從新再學一遍。
說不定這一次的將來,那些高精尖的領域,自己也能幫到何沐。
而不是像以前那樣,高精尖的領域只有沐陽軍的軍師豐洛意一人,才有資格幫到何沐。
桌前幾人也在寒暄了幾句後,由擔心邊關戰事的呼延越吉,率先進入正題。
“何沐道友,想請問一件事,不知道你對上兵伐謀之事,可有研究?”
“略知一二。”
何沐說完微一怔,印象中自己沒研究過這種東西,怎麼順嘴就答了出來?
沒等何沐改口,聽到回答的呼延越吉眼眸一亮。
此間殺伐之氣極重,而且給他的感覺跟在軍中偶爾感覺到的很像,不是那種殺人越貨之徒。
所以一聽何沐似乎是故意謙虛,呼延越吉立刻說道。
“看在下的穿著,道友應該猜出來了,我是一位統領仙軍的將軍,前段日子翻閱史記,看到一個案例,心中頗有困惑,希望先生可以指點一二。”
看呼延越吉滿面真誠,何沐已經不好改口,心中也不再糾結了,笑道:“道友請說。”
隨後呼延越吉套用古代某國的故事為殼,講起了墟國大軍面臨的困難。
同一時間。
平安縣的大門口外。
一個羽扇綸巾的男子,跟周圍進入平安縣的商隊和旅人一起走了進來。
該男子相貌過於端正,沒啥特點,所以算不上頂尖俊男之列,而沒有多少瑕疵的五官也絕對不醜,重要的是他身上頗有一些氣質。
豐洛意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環顧周圍一圈,獨自呢喃:“何玉瑤發的跨界傳音符,定位應該就在這裡。”
隨後他便邁步走進縣內。
神識一掃,眼眸立刻亮了起來:“罷了,這個縣城也不算大,走一圈吧。”
半晌之後,呼延越吉除了不能說的沒說。
關於墟國軍隊面臨的困難,他都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何沐品了一口靈茶,這才開始面露沉思。
整桌人卻突然聽到呼延越吉身後一人開口:“關於將軍說的困難,在下有八計可助將軍殺了那個給敵軍出謀劃策之人,贈一計給將軍如何?”
聲音一出,李茗劍帶來的三人包括他自己,都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他們可是一個化神後期巔峰,一個煉虛初期,一個煉虛中期,外加一個煉虛後期。
在這修為最高大乘期的下界,哪怕是大乘修士親臨,也不應該能這樣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呼延越吉身後。
呼延越吉可是煉虛後期巔峰。
更是時刻要保持警惕的墟國將軍。
這人竟然能悄無聲息的欺到身後,豈不是摘掉他的腦袋也信手拈來?
被嚇了一跳的四人剛要起身看個清楚。
卻聽那人說道:“幾位安坐便好。”
李茗劍四人赫然發現,他們的身體彷彿被人禁錮了一般,根本站不起來,也無法朝屁股底下用力。
完全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操縱之人不動,根本就動不了。
甚至除了背對那人的呼延越吉,另外三人想轉頭看一眼側面那人的容貌,都辦不到。
深深的恐懼感已經徹底淹沒了四人。
卻沒有人發現,坐在何沐懷裡的小女孩,老早已經露出了十分欣喜的表情。
但是回過頭來,何玉瑤的腮幫子又鼓了起來。
剛剛不是還想著,希望能多霸佔一會何沐。
結果沒有想到,豐洛意竟然會來得這麼快。
何沐和何良這時也看到了豐洛意。
而豐洛意也輕搖羽扇,自我介紹了起來。“在下姓豐,各位可以叫我豐先生,剛才無意間聽到了幾位道友聊起古時候的兵家案例,心生好奇這才過來搭話,幾位道友不要見怪。”
而放棄了抵抗的李茗劍四人終於感覺身體一鬆,可以動了,四人的眼底紛紛流露出了極端恐懼,心中的忐忑更是無法言說。
他們只敢用餘光打量那人。
而正在背對的呼延越吉,更是連頭都不敢回一下。
卻被豐洛意用羽扇拍了拍肩頭道:“對了,在下剛才說了要贈將軍一計,不知將軍可有興趣?”
呼延越吉這才敢起身回頭,對著身後之人抱拳作揖。
“豐先生是高人,在下誠惶誠恐,願意聆聽豐先生教誨。”
豐洛意一邊說著,一邊用羽扇指了指何沐道:“將軍不必這麼客氣,就算在下不說,這位自信的表情也說明了他已經有良策,可幫將軍破敵,在下的計策於他而言不值一提。”
何沐都聽笑了,這個突然冒出來說要贈計的男人,怎麼還對自己謙虛了起來呢?
說的話和行為多少有點自相矛盾,真是一個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