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吧嗒吧嗒的抽了幾口煙繼續說道,“淮茹跟狄飛本就是二婚,再加上他們兩個結婚年頭太短,又沒有共同的孩子,狄飛會有防範的心思是很正常的。如今的世道不同了,你看看外面的情況,今天我打倒你,明天你打倒我,那些結婚多年有兒有女的家庭,一方出了事,不是說離婚就離婚了,生怕關係撇清得太晚,讓自己受到了牽連。

要說秦父對狄飛沒有怨言,那是假的,但說恨還談不上,畢竟人都是自私的。以前因著狄飛是工安的緣故,在外面別人確實會高看自己一眼,但自己的女兒也不差,因為多項榮譽在身,他走到哪裡,都會有人眾星捧月般的捧著他。其實秦父一直不太看好狄飛,因為狄飛的心思太深沉,讓人有種難以掌控的感覺,以前因為他喜歡秦淮茹的緣故,所以大家都看在淮茹的面上,都會刻意親近,可如今維護關係的中間人秦淮茹出了事,他們這種勉強維繫的關係會破裂那是遲早的。

秦父繼續說道,“看狄飛的樣子,我覺得他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提出跟淮茹離婚的”。此時的秦父還不知道,狄飛的上司已經警告過狄飛了,要他儘快跟秦淮茹離婚,秦父只是猜測這一天遲早會到的,但是沒想到這一天會很快就到。

秦母其實在吃飯的時候,看到狄飛的表現,心裡就也有了猜測,從丈夫嘴裡得到證實後,也就沒有太傷心,她只是抬頭看著漆黑的天空長嘆一聲道,“淮茹的命咋那麼苦呢?第一個丈夫才結婚幾年就出事死了,好不容易找了第二個丈夫,偏偏她自己又出了事情”。

秦父也是長嘆一聲沒有說話,秦家人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完全是靠秦淮茹在後面支撐著,沒有秦淮茹的幫助,秦家人怎麼可能脫離農民的身份進到城裡面來,成為城裡人呢。同樣因為秦淮茹的出事,秦家人就陷入了困境,離開了秦淮茹他們就沒有一點辦法可以自救,哪怕想找人幫忙都不知道找誰,以前的那些人都是衝著秦淮茹的面子才恭維他們,如今淮茹出事了,那些人不落井下石就已經算是好的了。

秦父想起女婿跟大兒子說的,要他們全部請假這段時間待在家裡,他把煙放下喊來兒子,“大弟小弟,你們過來”。秦樹旺和秦樹強走了過來,“爹”,“大弟小弟,你們明天就去單位請長假,你姐淮茹的事情沒有明瞭之前,這段時間就老老實實待在家裡,還有”,他轉頭對著秦母說道,“孩子他娘,你明天就帶小花和棒梗他們三兄妹回鄉下去,將農村的家重新整理一番,這裡的房子是淮茹進軋鋼廠的時候分配的,如果軋鋼廠要收回的話,我們恐怕到時候連個住的地方都會沒有的”。

“不會吧”,秦樹強和秦樹旺聽到自己的家都有可能會沒了,他們忍不住叫了起來。秦樹強說道,“爹,當初軋鋼廠給姐姐分房子的時候,就是一個廢墟,姐姐不是怕修好後被人要走,就把房子買下來了嗎?他們怎麼可能說收就收回去”。秦父苦笑著搖搖頭,“如果軋鋼廠要收回去,我們是沒有辦法反抗的”,這一句話一說出來,幾個人都沉默下來了,是啊,他們唯一的靠山秦淮茹倒了,軋鋼廠要是把房子收回去,他們也是沒有半點辦法的。

秦父對妻子說道,“孩子他媽,你今天晚上把貴重一點的東西都收拾好,明天一早你就帶著小花他們趕緊離開,還有回去之後,不要和任何人說淮茹的事情,免得又出什麼岔子”。秦父之所以想讓妻子和兒媳及三個外孫離開,是不想他們受到驚嚇,他們都看到過有人被抓到各委會後又被抄了家的,那種場面很是恐怖,要是他們留下來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受到驚嚇的。

其實秦父猜疑得沒錯,確實有人打秦家小院的主意,如今住房本就很緊張,四合院裡面住房緊張的人家也不少,例如劉海中大兒子如今已經結婚去了外地,還有兩個小兒子也快要結婚了,家裡擁擠的很。閻富貴家的五個孩子也長大了,也需要房子結婚。再加上秦淮茹維修院子的時候弄得太好,讓很多人起了羨慕的心思。這不秦淮茹剛被抓就有人立馬起了心思。

當有人到李德海面前提出要將秦家小院收回時,李德海當即就拒絕了,且不說當初秦淮茹已經跟軋鋼廠和街道辦理好了房子買賣的事宜。就單以秦淮茹背後的力量,他也難保秦淮茹哪天就會重新回來,他知道如今的最高領秀對那本書可是非常看好的,萬一哪天領導想到這個人,就把她給放了呢。再加上書裡面雖然有些偏向,但是並沒有什麼太多的原則問題,只要有人幫忙,秦淮茹回來的機率是很高。而且為了一個自己得不到任何好處的小院去得罪秦淮茹,這種虧本的事情,李德海是不願意乾的。後來上面要求李德海開除秦淮茹時,他雖然照做,但是以秦樹強還是軋鋼廠職工為由,幫秦家保留了小院。

秦母聽了丈夫的安排後,就拉著兒媳婦進房收拾東西去了,秦父繼續坐在院子裡面發呆。看著自己的父親憂愁的坐在那兒唉聲嘆氣,秦樹強對著弟弟使個眼色,兩人走到牆角那裡,秦樹旺對哥哥說,“哥,許大茂那個小子害得姐姐這麼慘,難道我們就這樣放過他嗎?姐姐對他還要怎麼好,看他被抓了回來沒人理他,還請他到家裡來吃飯,他居然這樣對姐姐”。

看著義憤填膺的弟弟,秦樹強說道,“你放心,許大茂那個白眼狼我是不會放過他的,你去準備好麻布袋,只要發現他回來了,我們倆就去套麻布袋,我非得打斷他一條腿不可”,見哥哥已經想好了主意,秦樹旺也覺得套麻袋這個方法很好,他點點頭,“嗯,好,打斷他的腿,看他還怎麼猖狂”,兩兄弟湊在一起,開始商量具體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