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店簡單同蘇柏解釋了一下剛才的事情,蘇柏也沒繼續追問。

“那你介紹下這裡吧,我很少來這邊。”蘇柏說。

回到自己從小生活的地盤,顧嵐心的話也多了起來,絮絮叨叨給蘇柏做起介紹。蘇柏就這麼一路跟著顧嵐心,始終保持一步的距離。

顧嵐心母親去世後,由父親獨自帶大,五歲那年父親得了癌症,確診的時候已經晚期。父親就把自己託付給師父師母,師父師母待她如親生女兒,葉行對這個小妹妹也很照顧。

顧嵐心沒同蘇柏細說自己的身世,只簡單一句父母早亡。

“我爸是大學歷史老師,平時喜歡研究易經,河圖洛書。他和師父是很好的朋友。我爸走的那年我才六歲,之後一直跟著師父師母生活,耳濡目染學了個七七八八,師父乾脆收我做了徒弟。”

“這邊的街坊都是看著我長的,會開玩笑叫我一聲小顧師傅。”

“那邊是我中學,學校的人知道我是葉庭的徒弟,女生排著隊求我給她們看姻緣,男生都不敢惹我,怕我背地裡扎小人。”

顧嵐心今天穿一件粉色帶帽衛衣,配一條緊身牛仔褲,腳上穿了一雙白色老爹鞋。

蘇柏看著眼前這個女孩,腳步輕快,腦後一個的馬尾左右甩動,時不時回望自己,笑容明媚。

別人年少時應該都跟隨過這樣的一個女孩吧。可是他好像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歷,有些恍惚,有些不真實。

“你師父一家一定待你很好吧?”蘇柏脫口問道。

“嗯,應該是非常好吧!”顧嵐心答得肯定。

她師父如果對她真這麼好,怎麼會犧牲她來救蘇家?蘇柏不解。

“是嵐心回來了?”拐角一個曬太陽的老太太看到顧嵐心熱情地打著招呼。

“李奶奶。”

“聽葉師母說,你結婚了?”李奶奶見到顧嵐心身後的蘇柏,馬上明白,點著頭繼續說:“不錯不錯,小夥子長得精神,配得上你。”說完不忘提醒蘇柏,不能欺負顧嵐心。

從店裡出來的時候顧嵐心帶蘇柏走的小路,一路上沒什麼人,下了樓梯過了李奶奶那個拐角回店裡的一路都是商鋪,人比較多。

於是就成了蘇柏的大型社死現場,幾乎每個人都和顧嵐心打招呼,然後打量她身後的神秘老公。

蘇柏嚴重懷疑她是故意的,這是帶他出來“遊街示眾”。

顧嵐心一邊同街坊打招呼,一邊衝蘇柏抱歉地笑了笑:“我沒想到,大家這麼熱情,呵...呵... 要不我倆分頭走?”

“就這樣吧,也快到了。”蘇柏指了指馬路對面葉師傅的店鋪。

他倆回到店裡時,剛才那個客人已經走了。李青招呼他倆進裡屋,午飯已經做好。葉庭李青就像普通岳父岳母見新婚回門的女兒女婿一樣,四人一起吃了午飯。

飯後蘇柏說公司還有事就先走了。

“嵐心,你在蘇家還習慣嗎?蘇柏對你怎麼樣?”蘇柏走後,李青把一肚子的話都問了出來。“哪有剛見面就結婚的,怎麼也要先相處一段時間對不對?”

“我是為她的長久考慮。”

“有錢就長久了?嵐心要是受什麼委屈,我可不放過你。”

“你忘了我是做什麼的?我會送她去受委屈嗎?”幫顧嵐心改命的事,葉庭沒同其他人說過。

“咳...咳...”葉庭說得急,咳嗽了起來,“嵐心,你陪你師母多待會兒,我等等要去趟剛才來的那個人家裡。”

“換季了,出門帶件外套。”說著師母從門後拿了件薄夾克,放在椅背上。

“嗯。”葉庭拿過外套就出了門。

同以前每一個普通的下午一樣,顧嵐心在屋裡翻著師父的書,看著店,李青約了牌友出了門。

顧嵐心閒著無事,想起要幫蘇棠的店調整風水。她從櫃子上抽了幾張白紙,憑著記憶把店鋪的大概佈局畫下來,然後翻出師傅的羅盤開始打草稿。

一層當時自己看了,整體佈局沒有太大問題,而且如果重新佈置工作量會很大。將收銀臺移到財位(巽巳辰區),離宮(巳丙午區)納生氣,放一盆水培的富貴竹... ...這排櫥放金飾品,這裡加個櫃子放珍珠,這個櫃子要換成高點的,必須放彩鑽,最好是粉色的,越貴的越好... ...

顧嵐心雖然主學八字占卜,但陽宅的基礎風水自己也會一些,百來平的商鋪佈局還難不倒她。

二樓辦公區,她準備結合蘇棠的八字大刀闊斧地改,她嘴裡咬著筆屁股,眉頭緊鎖,左一筆右一筆...

“請問是葉師傅的店嗎?葉師傅在嗎?”一個清脆的女聲打斷了顧嵐心的思路。

顧嵐心見來了客人,看樣子還是個慕名而來的,忙放下手上的事起身接待。

女人年紀不大應該不到三十,長得很漂亮,瓜子臉芙蓉面,小鼻頭薄嘴唇。眼妝比較重,看不清是先天還是後天。穿一身名牌套裝,手裡的包上一看就知道是某家大牌的招牌款。

“我師父出去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你有什麼事和我說就行。”平時師父不再也是她負責接待客人。

“你是...葉師傅的徒弟?”女人打量著顧嵐心,感覺她還是個大學生。

“對,你有什麼事可以先和我說,如果我處理不了再幫您另約時間。當然您也可以直接改天再來。”

“朋友推薦我專程找來的...”女人還是不太放心找一個大學生給自己看事。

顧嵐心往椅子上一坐,打斷了女人的絮叨:“感情出什麼問題了?你先說說吧。”

女人被顧嵐心沒來由的一句話給鎮住了,忙在顧嵐心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她可還什麼都沒說,這個小姑娘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