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繼續說道,“你先付50萬兩的訂金。”

“行。”他聽後道。

兩人一拍即合,簽下了協議。

王老冀滿心歡喜,揚長而去。

第二天,王老冀哭喪著臉,帶著銀子來到了楚南的府邸。

“楚少爺,我聽說這座城市的布匹都被你買光了?”

“這……”他神色稍稍一怔。

“難不成,楚公子要自己培育?”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買賣可就沒法做了!”王老冀鬱悶不已,他怎麼也沒想到,楚南竟然會給他下套。

楚南繼續說道:“這東西很賺錢,實不相瞞,王會長,我本來是打算自己種植的,所以才會把城裡所有的油布都買了下來。”

“我想了想,花那麼多錢幹嘛,浪費時間,浪費時間。”

“所以,我才會叫你們過來的!”

“我最多也就是讓人種點東西,絕對不會賣,也不會跟你搶生意。”

“自從我把那兩種釉的配方賣給你後,我就再也沒有做過,王會長,你不相信我嗎?”楚南對自己的信譽還是很有信心的。

王老冀嘆息一聲,道:“楚先生,如果你放棄種植,能不能將這些布匹賣給我?”

楚南笑著說道:“行,不賣的話,我也用不上那麼多。”

王老冀鬆口氣,道:“那就有勞楚少爺了,府上油布,我們都包了,至於價錢,我們六朝商會,可以按照市價收購,絕不讓楚少爺損失半文。”

楚南哈哈一笑,“王主席,你這話說得太難聽了吧?”

“作為商人,奇貨可居的道理,你應該比我更加明白。”

“富春中,只有我楚南才有這種布料,雖然我用不上,但對於你來說,卻是必不可少的!”

“當然,你也可以從別的地方進貨,不過這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等這些布料運到京都的時候,至少要一個多月的時間!”

“王會長,時間就是金錢。”

“我也不想多賺你一筆,這批布料,我花了一萬八兩,就這麼賣給你吧。”

王老子的笑聲戛然而止,“楚少爺,你這樣做,未免太不厚道了吧?”

楚南老老實實地說道,“我又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王老冀氣的差點反悔,他再也不種西瓜了,種西瓜。

但是,合同已經簽訂了,如果反悔的話,那就是二十萬兩的違約金。

平白無故的丟出二十萬兩黃金,還是被楚南明目張膽地騙走了十五萬兩?

孰輕孰重?

唉,王老冀倒也機靈,迅速有了決斷。

“楚少爺,錢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這樣做,我以後在商盟的日子就不好過了,楚少爺也會失去對六朝商會的信任。”

“現在是會長之位之爭的緊要關頭,還請楚公子手下留情,饒我一命。最多也就是幾萬兩,剩下的十來萬,我自己出,不要商會的銀子。”

自己掏錢。

以一己之力,換來一位未來的會長,這絕對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楚南道:“行,十五萬,一口價,一口價。”

王老冀點了點頭,心情有些複雜,說道:“那油布我就收下了,我這就讓人給你送過去。”

一百二十萬兩銀子,再加上完顏其綽送來的銀子,楚南一夜之間,就成為了帝都首富。

而這還只是啟動資金。

這一日,午門前,左餘哀一邊用著早膳,一邊問道:“楚南最近在幹嘛?”

“楚南最近在搞什麼鬼?”左餘哀莫名其妙的問道。

聽到楚南的名字,袁懷玉啞然失笑。

“哈哈!”眾人都笑了起來。

“這傢伙……。”

“他這幾天很忙,”年均霆說。

“你在幹嘛?”

“他在忙生意!”

袁懷玉冷笑一聲:“我聽說他已經把城裡所有的布匹都買走了,然後賣給了六朝商會,賺了一大筆。”

袁懷玉此言一出,姚先之、陳階、宋顯星三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左餘哀莞爾一笑,“你好歹也是一位大學者,卻要和一群小販討價還價,真是可笑至極。”

誰讓你不服呢?

是誰推薦的?

說話之人,正是左餘德。

左餘德的身後,站著的人,就是他。

我左餘哀可以讓楚南進入朝堂,那麼,我也可以將你逐出朝堂。

你楚南,今日之事,皆因你而起。

陳階眯了眯眼,狹長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寒光:“左相,不如趁著這個機會,把這傢伙給殺了吧?”

只要左餘悲點頭,陳階就可以將楚南告上法庭,讓他不得好死。

陳階要對楚南做什麼,姚先之略一思索,就猜到了。

從古代開始,官府就制定了嚴格的法律,禁止官吏與百姓爭利。

規則是可以改變的,但人可以改變。

宋朝的時候,武將做生意是很正常的事情,有些膽大包天的人,竟然敢明目張膽的販賣官府的鹽票。

舉個例子,紹興二年,劉光世將軍的得力助手盧仲福、王德,利用手中的權力,在通州販賣官鹽,並明目張膽地派兵、船、船,私自販賣官鹽。

通州一年的官鹽產量是20萬袋,而這兩個人,只剩下了不到三萬包。

楚國和南宋很像,都是依附於江東,崇尚文而不武。

再加上國庫空虛,所以,安靖帝對將軍們在自己的地盤上做生意籌集軍費的事情,從來都是視而不見,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楚南,你還真是膽大包天啊!

竟然跑到京都來做生意。

安靖帝正在到處找銀子,現在又要打仗了!

現在舉報楚南,不僅是他會死,就連盧仲也會受到牽連。

陳階如此想著,

但左餘哀卻是看得很清楚,現在安靖帝肯定不會對楚南動手,最多也就是沒收一些錢財,不會被處死。

安靖帝之所以要殺楚南,就是為了激怒盧仲,然後用楚南的屍體來逼迫盧仲出戰。

此一時彼一時,安靖帝要盧仲與北周決一死戰,好給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讓自己滅掉關成皿。

所以這個時候,安靖帝絕對不會去招惹盧仲。

只是想要坑楚南一把而已。

不用了。

“算了吧!”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隨他去吧,等他醒過來,說不定還能幫上忙。”

他不喜歡,但鴻儒的名頭,實在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