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湘姨娘的懷疑

念及此，姜月眠心中反倒是有了個主意，既然方氏做出這種事了，那她何不順手推舟，趁此機會扳倒她？

尋到了客棧房間，許是方氏放心，覺得王嬸不過一個村婦，手無寸鐵，在這京城又沒有能尋求依靠的，竟也沒派人守著，倒是讓姜月眠和玄夏很輕鬆地就見到了王嬸。

彼時的王嬸正在桌前不斷走來走去，一臉焦急的樣子，時而又坐下，長吁短嘆。

見到姜月眠的那一刻，眼底瞬間迸出光來。

“小姜……姜小姐！你怎麼來了？”

王嬸迎上前去，又隨著姜月眠退回桌前。

“王嬸，好久不見。”

聞言，王嬸作狀有幾分尷尬，畢竟就在昨日她們還在丞相府內見過。

姜月眠直接開門進山問道：“我此次來是有事想要問你，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甚至還跟姜夫人相識？”

聽到此話，王嬸低下頭。

“村子雖說是在京城外，但實際上卻也是相隔甚遠，平常人行走也要花個幾天，而你能出現在這裡，除非你是早就來了，就等著姜夫人的命令？”

姜月眠雖是在詢問，但語氣卻十分篤定。

“所以這一切的原因呢？”

王嬸面上焦急浮現，“姜小姐，我……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還記得二娃嗎？”

“當然，莫不是他有什麼危險？”

王嬸的兒子和兒媳婦多年前都去世了，就只留下個王嬸和她的孫子，祖孫倆相依為命，在小山村的日子倒也還過得下去。

王嬸揪著自己的手指頭，眼中有了淚水，“二娃被他們抓走了，逼迫我來到京城，讓我住在這，說是隻要我好好聽話，聽從他們的吩咐，二娃就不會有事。我已經在這待了好幾天了”

“一開始我也很奇怪，我一個鄉村老婦，能幫得上什麼忙，直到昨日有人來吩咐我，他們讓我去一個府邸，見到了你……我才明白過來。”

聞言，姜月眠終於弄清了事情，所以還是方氏嗎，先是王嬸，再是海棠，其中怕是還有姜丞相的手筆吧。

姜月眠知道一旦暴露自己的本事，必定會引來許多麻煩，丞相府、皇室，她早就已經被捲進去了，哪怕她並不想，在這詭譎風雲中，誰又能真正的獨善其身。

“姜小姐！”

王嬸突然跪下，眼含熱淚，雙手垂在身邊，“這次的事情我知道是我對不住你，只是……二娃他是無辜的。我一介村婦，連丞相府的大門都靠近不得，我、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辦了。”

“求求姜小姐能不能想想辦法救救二娃……”

“你先起來吧。”

姜月眠蹙了蹙眉，這件事歸根結底是她與方氏之間的恩怨，卻牽扯到了旁人身上，眼下二娃還被抓了。

“你暫時就先在此住下，二娃那邊我來想辦法。”

二娃是一定要救的，他們本來就是無辜之人。姜月眠叮囑王嬸就跟剛被抓來時表現一樣，別被方氏知道她來找過自己，另外就待在客棧裡靜觀其變，說不準方氏還有別的招數。

回了府，在去合歡苑的路上卻碰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妾身見過楚王妃，還真是有緣，沒想到在路上也能碰見。”

湘姨娘行過禮，挽了挽衣袖，掩著嘴唇輕聲笑道，“不知王妃現下可有空，亭子邊的風景倒還不錯，想必你也是許久未見了，不如一同走走？”

聞言，玄夏剛想上前一步拒絕，卻被姜月眠止住。

“好啊，我也正想去看看呢。”

遣退身後跟著的丫鬟侍女，兩人獨自來到亭邊坐下，不過距離隔得也並不是很遠，能讓玄夏看得見人影，卻又聽不到聲音。

望著秋風拂過、泛起微微漣漪的湖面，姜月眠表現的淡然自若，一派欣賞風景的樣子，反倒是湘姨娘先坐不住，試探開了口：“王妃覺得這亭子風景如何？”

姜月眠收回視線，看著她：“湘姨娘若是問這個的話，我只能說還不錯，若沒有其他事，我還是先走吧。”

說著，她作勢要起身離開，她可沒有那麼多閒工夫來打太極。

“等一下！”

湘姨娘起身攔住，這邊兩人的動作引起了玄夏的注意，想要過來，但在對上姜月眠的眼神後猶豫了下還是停住了。

湘姨娘拉住她的手，兩人坐下。

“姨娘若是有事不妨直說。省得猜來猜去，多累是不是。”

瞧著她的模樣，湘姨娘心裡直打鼓，也不知道行不行，她想了再三，決定還是直說道：“我聽說王妃醫術過人，不僅治好了俞老夫人，甚至連楚王殿下的斷腿都能治癒？”

姜月眠輕抿了一口方才斟的熱茶，眼裡閃過一絲果然神色。

見她不語，湘姨娘神色帶了幾分低落，手不自覺地撫上了自己的腹部，“不瞞你說，我這裡曾經有過一個孩子的……”

姜月眠點點頭：“看得出來。”

聞言，湘姨娘眼中瞬間有光彩亮起：“你既然能看得出來，那你一定能治咯？”

姜月眠好笑道：“你說的話不明不白的，你都沒有告訴我是要治什麼？而且我為何要幫你？”

“我這身子自從小產後就一直虛弱受不得一點涼，也從未再懷上過，找來大夫看過，說是……”

她悽然一笑：“身子虧損嚴重，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所以我想求你，我相信你既然那麼厲害，肯定有辦法對不對？”

她一雙充滿希冀的眼睛看著姜月眠，眼中滿是期望。

姜月眠頓了頓，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反問道：“那你能給我什麼？天下可沒有免費的午餐。”

聽到她這般說，湘姨娘知道此事多半有戲，她斟酌著冒出了一句話：“我想我們是有共同的敵人的。”

“我就直說了，我是因為吃了姜夫人派人送來的東西才會腹痛流產的。”說到此處，湘姨娘語氣中帶了一絲恨意，“肯定是她，擔心我會誕下孩兒，影響她在府中的地位。”

姜月眠訝異，倒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樣一檔事，“難道就沒調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