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動手術

皇帝輕微責備：“你這孩子，從進門到現在，連聲父皇都不肯叫？”

姜月眠：“……父……父皇。”

“嗯。”

皇帝這才滿意。

“你們下去吧。”

姜月眠自己上前推起了輪椅，出了殿門，赤影緊隨其後。

看見他們出來，胡公公屈身問好，然後進了御書房。

來的時候沒有仔細看過皇宮，走的時候倒是慢悠悠地欣賞著風景。

“你向皇上說了這件事？”

姜月眠自己出聲問道。

“瞞不住的，遲早要說。”

雲夜離漫不經心地回答。

姜月眠理解他的做法，京城流言愈演愈烈，遲早會傳到皇上耳邊，與其被皇上問責，倒不如自己主動說明。

只是沒想到雲夜離會站出來。

姜月眠低下頭看向他，眼裡有複雜情緒閃過。

雲夜離這個人表面上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實則誰也看不透他是怎麼想的。

哪怕是事關自己，也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雲夜離提醒：“你近段時間最好待在王府。”

“我明白。”

這皇宮中不知道有多少眼線，怕是他們還沒走出宮門，就已經有許多人知道訊息了。

那她勢必會被人盯上。

姜月眠自從從皇宮回來後，就一直待在王府。

她跟雲夜離提前說了，兩日後就是手術時間，這兩日她會和季白確定清點手術所需要的東西，自己也需要好好休息，養足精神，任何人都不要來打擾她。

這麼一說，誰還敢來打擾她。

所有院裡的事宜由楊嬤嬤和海棠掌管，玄夏貼身保護，甚至就連赤影和玄影都被派來暗中保護。

這是為她好，姜月眠也沒拒絕。至於雲夜離那，更不用擔心，他自然還有別的暗衛。

轉眼間就是兩日後，姜月眠在王府尋了一處空房作為手術室。

姜月眠讓人事先使用蒼朮煙燻對房間進行消毒，房間內擺成了一張木床和放工具的櫃子的樣式。

雲夜離就躺在這張床上面，其餘人不得進入。另外，姜月眠再三警告，沒有她的允許，不能有任何人闖進來，否則一律格殺勿論。

所幸赤影眾人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和緊迫性，一個個嚴陣以待。在王府周圍不斷有侍衛巡邏，這間房子也被團團圍起來，戒備森嚴。

在暗處還有許多看不見的隱匿著身形，王府內一片肅殺。

屋內的姜月眠和季白戴上了她自制的手套和口罩，以及手術服。

姜月眠也有些緊張，這畢竟是她在這個時代第一次動手術，她會害怕若是被感染……或是手術不成功……

季白在一旁，充當她的助手。對於第一次動手術，更是陌生，心裡也無端緊張起來。

相比兩人的緊張，雲夜離是最輕鬆的那一個，輕鬆得像是動手術的不是他本人一般。

“無事，儘管做你的就行。”

雲夜離打破寂靜。

姜月眠驚訝地抬頭向上看，卻見他並沒有什麼動作，似乎剛剛的話只是她幻聽了一般。

不過，她確實是不怎麼緊張了。

對雲夜離使用麻醉後，她沉著臉，冷靜地說道：“手術刀……”

手術開始，毫不猶豫地劃下一刀……

在屋內動手術的時候，屋外也並不平靜。

開始沒多久，果然有一批刺客來襲，蒙著臉，穿著黑衣，刀劍相交的聲音在屋外不斷響起。

刺客一波一波地來，出手迅猛快捷，只有一個目的，想闖進屋子裡。

赤影等人自然不會讓他們靠近，附近的侍衛也湧了上來，全部交織在一起。

玄影駐守在屋子門口，動作迅疾，揮劍而出，揮出一道道殘影，逼得對手連連後退，

刺客頭子看著這一幕，手一揮示意其他人分散開來。自己悄悄後退，隱匿身形，帶領幾人來到屋子後方。

一出劍就要向屋子劈去。

“錚——”的一聲，劍摩擦的聲音響起。

在面前出現一道身影，抵劍相擋。

正是雲夜離手下的暗衛首領——墨影。

他一手執劍，雙足一蹬，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守住後方。在刺客中猛地交戰在一起，劍影、身影、刀劍聲混雜在一起，塵土飛揚，強烈的殺意覆蓋著四周。

屋內的季白聽著動靜，不免有些急躁。

只有姜月眠淡然的聲音在繼續：“鑷子……”

他定定心神，明白眼前的事才是最重要的，將鑷子遞給姜月眠。

屋外廝殺聲遍地，樹葉嘩嘩作響，風中飄著血腥氣，刀劍相交中，火光四濺。

在這昏天黑地的打鬥中，只聽到“嘎吱”門被推開的聲音，眾人停下手上的動作，均看向屋子，卻見從裡面走出一名女子，戴著口罩，穿著奇怪。

“走。”

有刺客叫了一聲，剩餘刺客紛紛逃走。

“追。”

墨影出現在門口前，下了一聲命令。

暗處有身影浮動，追著刺客而去。

“王妃。”

幾人急忙上前，但沒有敢闖進去，臉上全是擔心的神情。

“手術很成功，他已經沒事了。”

姜月眠摘下口罩，一臉如釋重負，露出笑容道：“季白還在裡面，你們進去吧，不過不要打擾到他。”

知道這些人都是真的關心雲夜離的情況，姜月眠也沒有阻止他們。

她向旁邊讓了一步，以便幾人能夠進去。

“多謝王妃。”

墨影在進去前，對她抱拳說了句。另外吩咐侍衛將地上清掃乾淨。

姜月眠挑挑眉，應下。

“王妃，你還好吧？”

看著王妃眸中掩藏不住的疲色，玄夏並沒有選擇進去，而是想伸手扶她。

姜月眠順勢靠在她身上休息。

說實在的，來到這裡五年都沒有動過手術，一動就是用這些工具，心裡總歸是有壓力的，這一會做完手術，身體都不免感到些疲軟。

不過她很高興手術成功了，後續她也已經教給了季白，基本上就是大功告成了。

姜月眠掃視四周，地上還有些殘血，樹木都光禿禿的，可以想象得到方才的危急情況。

“辛苦你們了。”

玄夏搖搖頭，“這本就是屬下們的職責。”

真正辛苦的是王妃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