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是在見未來的夫婿呢!”秦玉寒不屑道。

“不准你侮辱我的國師!”靈惜妍雙目瞪得圓圓的,國師這種神壇上的人,他怎麼可以這樣開玩笑呢?

秦玉寒見她像只炸毛的小貓一樣,終於打算不繼續觸她黴頭了,不過靈惜妍經他這麼一打岔,倒是沒有剛剛那麼緊張了。

蕭樂幾人被小二領到了一個安靜的包間,一推開門就看到兩人站在裡面,她高興的喊到:“小妍妍,我們來了!”

“小樂樂。”靈惜妍卻沒有平日的跳脫,因為她看到了在鍾離夜身後的白衣男子。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國師竟然這麼輕易的就答應來見她了。

“國師。”靈惜妍無比拘謹的跟國師打了招呼,秦玉寒先對鍾離夜點了點頭,才向國師行禮:“見過國師。”

國師在天旭是沒有任何官職的,然而就算是面見皇上他也是不需要下跪行禮的,這種殊榮,在整個天旭僅此一人,因此秦玉寒會向他行禮。

這天旭,見到國師還目不斜視的,只怕也只有鍾離夜一個人了。

鍾離夜見秦玉寒的動作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用鼻孔發出了某些輕微的不屑聲……

蕭樂有些想笑,她想不明白為什麼鍾離夜見到國師會是這種反應,其實就連鍾離夜自己也不是很明白,用他的話來說,就是這個世界上有些人可能天生就是敵人。

“嗯。”國師沒有什麼表情,雖說透過面具也看不出什麼表情來,不過大家都能猜到他此時一定沒有什麼表情。

“求國師相助!”這時靈惜妍鄭重的對著國師跪下,臉上再不是平時一副嘻嘻哈哈的樣子。

國師低頭看著跪得虔誠的靈惜妍,他閉上了眼睛,約過了一分鐘的樣子。

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裡面似乎迸發出了不一樣的光芒,他說道:“你擔心的人性命無虞。”

蕭樂兩眼欽佩的看著國師,靈惜妍還什麼都沒說呢,他怎麼就知道是什麼事情呢?而且她之前什麼也沒有告訴他呀,這國師也太神奇了吧,竟然算得那麼準。

靈惜妍聽到這句話後狠狠的舒了一口氣,她就怕自己出來之後,親人們會被炎司給殺害。如今聽到國師這樣說,她也就放心了。

見到了國師,聽到了他淡淡的聲音之後,靈惜妍似乎找到了自己的主心骨。

“不知我接下來該怎麼辦?”靈惜妍期待的問道。

國師看了靈惜妍一眼,才說道:“我從不插手靈族內部之事。”

在看到靈惜妍的表情變得無比失落時,他補充了一句:“求人不如求自己!”

隨後,國師毫不猶豫都轉身離開,槐安緊隨其後,幾人就這樣看著他們走遠,不一會兒竟然找不到他們的身影了。

靈惜妍還在傻傻的跪在地上,思索著國師的那句“求人不如求自己”是什麼意思。

蕭樂驚得張大了嘴巴,她問鍾離夜:“這國師該不會是會法術吧,怎麼走著走著就不見了?”

“不過是障眼法罷了。”鍾離夜回答,他實在是看不慣那個不知道已經多少歲了的老東西將誰都不放在眼裡的樣子,好像無論什麼事情都入不了他的眼一樣。

“小妍妍,你快起來了,他已經走遠了。”蕭樂將還跪著的靈惜妍拉起來,心想這國師的行事風格也太古怪了些,一路這麼長時間都跟他們過來見靈惜妍了,結果卻只只說了兩句話就走了。

而且更奇怪的是,他連那個陌生的少年一家都要幫忙,竟然對靈惜妍說他不插手靈族內部之事。

而他最後那句話的意思不就是要靈惜妍自己幫助自己嗎?靈惜妍要是有辦法的話,又怎麼會出來呢?

“國師是不是拒絕幫我,那我怎麼辦?”靈惜妍沒有起來,就這樣順勢抱住了蕭樂,大哭道。

“你別急,我們再慢慢的想辦法。”蕭樂拍著她的背安慰道。

“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秦玉寒見到靈惜妍哭成這樣,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譏諷道。

“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有多難過?”靈惜妍瞬間指著秦玉寒說道,“父親和爺爺還在他手裡呢,整個靈族幾乎都被他掌控了,如今國師又不願出手,我該怎麼辦啊,嗚嗚嗚……”

國師帶著槐安走了許久,直到周圍都沒有人了,他才停下來。

雖然他還是沒有什麼表情,但是槐安從小就跟著他,他能感覺到他的情緒波動。

“公子。”槐安擔憂的喊了一句。

“槐安,你說這世間到底有沒有因果報應?”國師似乎問得莫名其妙,槐安覺得他沒有聽懂。

但他還是老實的回答:“公子,世間大概是有因果的吧,比如當年若不是你救下了槐安,如今的槐安早就是一抔黃土了,如今槐安只希望能為公子分擔哪怕一點點的憂愁就足夠了。”

槐安小小的身子看著國師的背影無比堅定的說道。

“這麼多年,你跟著我,幾乎都是奔波,你就沒有任何怨言嗎?”國師又問道。

“公子,你說的是什麼話?如果說槐安是一棵草,公子就是槐安的陽光,沒有了陽光,草是會死的,所以槐安……無怨!”槐安又答。

在槐安的眼裡,國師就是天,他是這天下最好的人,只不過因為他是國師,所以大家對他都是敬而遠之,都道國師長年冷冰冰的,只有一副表情,卻沒有誰知道,國師的心,最是溫暖不過……

“人生在世,身不由己,倘若有重來的機會,我寧願只做個凡間小卒,哪怕每天都要為生計奔波發愁,總也是甘願的吧……”槐安第一次聽到國師說了這麼多的話,他只是默默的聽著,聽著聽著便悄悄的用手袖抹著眼角的淚……

而茶樓裡,靈惜妍越哭越覺得自己很無助,蕭樂竟是哄也哄不好。

鍾離夜有些煩躁的皺起眉頭,他真不是對每個人都有耐心的,鍾離夜看了秦玉寒一眼,意思是你看著辦。

秦玉寒很想罵粗,他一個連女人都沒有碰過的大老粗哪裡知道怎麼哄女人?

倒是鍾離夜這個身經百戰的人如今竟然吃起素來了,真是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