謫仙男子把荷包遞給老漢後,說道:“這是你的,你拿著。”老漢立刻對他千恩萬謝,他掙這點錢也是要養家的啊,要是真丟了可怎麼辦啊?

“無事。”謫仙男子只是淡然的揮了揮手,絲毫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的樣子。

少年被嚇壞了,還在繼續磕頭求饒,男子竟然上前一步,將少年拉起來,他看著少年,眼裡的情緒有些複雜,問道:“你剛剛說的可是屬實?”

“自......自然是真的。”少年不解其意,但還是老實的回答,他臉上還掛著兩顆晶瑩的淚珠。

“帶我去看看。”謫仙男子說道。

“什......什麼?”少年這回眼睛瞪得更大了,不解的問道。

“我們公子懂醫術,你趕緊帶路,讓我們公子去給你母親看病。”謫仙男子身邊的小書童站了出來,他不耐煩的說道。

“槐安,不得無禮。”謫仙男子輕聲呵斥道。

“是,公子。”被叫槐安的書童縮了縮脖子,回答道。

“真的嗎?謝謝公子大恩!”少年又跪下磕頭感謝,這回他磕得更有誠意了。

“行了,趕緊起來帶路吧。”槐安這回吸取了教訓,對少年的態度好了很多。

少年趕緊起身帶路,謫仙男跟書童從後面跟了上去。

周圍的人都發出讚美聲:“這位公子可真是好人啊,先是幫老漢找回了錢袋,現在竟然還要幫這個小偷去救人。”

“這人可真是個好人,你認識他嗎?”看夠了戲的蕭樂問道,其實剛剛鍾離夜的表情已經告訴她他肯定是認識此人的,那人的樣子,讓蕭樂想到了一個人。

果然,下一刻,鍾離夜不明意味的說了一句:“他就是國師。”

“原來國師的聲音這麼好聽,他的樣子看起來很年輕啊,我還以為國師是一個老爺爺呢。”蕭樂看著國師的背影說道。

“國師至少兩百年前就已經出現了,你確定他還很年輕?”鍾離夜語氣不善的問道。

“不會吧?”蕭樂驚訝了,真的有人能活幾百年嗎?

“鍾離夜,我們也跟上去看看吧,我順便問一下國師,他能不能去給小妍妍幫忙。”蕭樂說道。

鍾離夜在蕭樂開口的時候面色就沉了下來,聽到小東西說是為了靈惜妍之後臉色才緩和了下來。

“如你所願。”他將蕭樂抱在胸前,大步往國師走的方向走去,蕭樂只能伸出雙手環住鍾離夜的脖子。

她的臉跟他的臉靠得很近,她甚至能聽到他細微的呼吸聲,蕭樂覺得自己的心跳似乎太快了一點。

雖然鍾離夜把她當個小孩子才這樣的,但是她也覺得實在有些不自然,不自在的在鍾離夜懷裡扭了扭。

“怎麼了?”鍾離夜問道。

“我可以下來自己走。”蕭樂回答,他強烈的雄性氣息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你給爺安分點,就你那小短腿,什麼時候才追得上他。”鍾離夜半帶威脅的說道。

蕭樂見國師離他們確實有好大一段距離,便沒有再反抗了。

少年帶著國師和槐安走了很遠,一直走到一個小巷子的盡頭,那裡有一間很破舊的房子,看來這裡就是少年的家了。

鍾離夜抱著蕭樂一直不遠不近的跟在身後,蕭樂好奇的問道:“鍾離夜,剛剛國師制伏那個少年的樣子看起來很厲害啊,你和他比起來的話誰更厲害啊?”

鍾離夜思索了一會兒,才說道:“不知道,從來沒有和他交過手,不過,他的身手,高不可測。”

蕭樂心裡暗暗的想,能得鍾離夜一個深不可測的評價,可見這國師是有真本事的人,而且據說這位國師還很全能,不僅精通天文地理,還擅長卜卦預測,如今她們又見到他會醫術,這可不是一個人了,是一位神仙吧,而且還是全能的!

蕭樂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問道:“那他肯定知道我們一直跟著他啊,他為什麼從來都沒有回頭看我們?”

一般人知道自己被人跟蹤了,最起碼會回頭看個清楚吧?

蕭樂眉頭緊蹙,一副很擔憂的樣子將鍾離夜逗樂了,他不禁問道:“小東西,你在擔心什麼?”

蕭樂回答道:“你說國師會不會想殺了我們兩個滅口啊,所以他一路都對我們不聞不問,等他把那個人治好,馬上回頭就把我們殺了。”其實蕭樂自己也覺得這個想法不靠譜,不過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國師竟然把他們兩個一直跟著他的人忽略得這麼徹底。

“你對爺就這麼沒自信嗎?這個世界上能悄無聲息的把我殺死的人還沒有出生呢!”鍾離夜不滿的拍了一下蕭樂的屁股。

蕭樂渾身一僵,心裡把這廝罵了個遍,他怎麼就這麼無恥呢?

“走吧,既然來都來了,我們也去見識一下國師的醫術如何。”鍾離夜無所謂的說道,他當然知道國師根本就不可能將他們怎麼樣。

一進屋就聞到一股很難聞的味道,潮溼的小屋子裡散發出一陣一陣的黴味,蕭樂暗想,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不生病才怪。

這位少年的家裡,說是家徒四壁也不為過了,連個像樣的傢俱都找不出來。

要是來個客人的話就連一根多餘的凳子都沒有,一進了屋,只有一張陳舊的小床,床上躺著個臉色蠟黃的婦女,看婦女的樣子,倒真是像病入膏肓了一樣。

“娘,你怎麼樣了?我找了大夫來給你看病,你很快就會好了。”少年激動的跪在床前握住婦人的手說道。

“你這孩子,說什麼傻話,我們哪裡有錢請什麼大夫啊?咳咳咳......”婦女只說完一句話就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是真的,娘,你看,大夫就在門外。”少年指著站在外面的國師和槐安說道。

因為門有些矮,國師低著頭,走進屋內,看到屋內蕭條的景象,他只是頓了一頓,便開始為婦人把脈,絲毫沒有嫌棄的意思。

婦人一見二人的穿著,就知道一定是貴人,她連忙把手縮回去,怎麼能弄髒貴人的手呢?

“多謝貴人了,這病我們不看了。”婦人虛弱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