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駿聽到這些訊息後,表情有些凝重,他將一系列的事情聯想起來後,終於想通了其中關節。
他這回是徹徹底底的被人利用了一回,不過利用他的那個人是她……
看來她遠遠不像自己看到的那麼簡單,人或許就是這麼奇怪,越是未知的東西,就越想去探究,越是得不到真相,就越想去挖掘。
城外一座林子裡。
一個渾身都藏在黑袍裡的人背後跪著兩個同樣通體黑色的影子,只不過他們的頭深深的埋在地上,一動也不敢不動。
“你說什麼?孫安平死了?”黑袍人拉了拉帽子,將他的臉遮得更嚴實了,聽他的語氣卻一點也不意外。
他當然不意外,就是他給四娘下的命令,一旦暴露就要孫安平將所有事情都扛下來,因為他知道,孫安平就是死,也不會出賣四娘……
地上跪著的兩個影子身體瑟瑟發抖,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上次老鬼私自行動,去刺殺一個病秧子也全軍覆滅,這回不過是個陳文海就讓孫安平也折了?本座看你們最近的日子是過得太安逸了吧?”黑袍人渾身散發出死亡的氣息。
“是誰幹的?”終於,在地上的兩條影子額頭佈滿汗珠後,黑袍人發問了。
“是……是天狼!”其中一人戰戰兢兢的回答,生怕教主一怒之下拿他出氣。
“天狼?”黑袍人從牙齒縫裡面吐出這兩個字。
“傳令!此後所有人行動,一旦遇到天狼都給本座躲起來,如今還沒有到正面交鋒的時候,孫安平是一匹狼,想必還會給本座帶來不少驚喜。”黑袍人下了命令後便一陣風似的消失在樹林間。
剩下跪地的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齊齊長呼一口氣,總算保住小命了。
孫安平的被抓,導致整個京城的光明教徒都收斂了,像是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樣。
但是鍾離夜和司徒煦都很清楚,那些人就隱藏在暗處,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冒出來又幹出什麼對天旭不利的事情。
而蕭樂也認真的當起了一隻米蟲,整日吃了玩,玩了睡,睡起來再吃,無限迴圈,整隻狐胖了好大一圈……
很快到端陽節了,這天皇宮要設宴宴請朝中重臣及家眷。
鍾離夜和安王理所應當要參加,蕭樂當然也沾了鍾離夜的光了,大搖大擺的掛在鍾離夜身上出現在皇宮裡。
開始鍾離夜將蕭樂藏在袖子裡的,直到宴席開始他才將它放出來。
他不是沒有感覺到蕭樂的不樂意,不過他才不會跟這隻小東西解釋他不想讓人知道他有這麼一隻快成精了的小狐狸。
然而大多數時候事情總不會按照自己的意願去發展。
就比如蕭樂剛被放出來,就被一個時刻想要抓鍾離夜把柄的人給發現了。
“安王世子懷裡的是個什麼活物,如今這世道可真好,一個小畜生也可以堂而皇之的赴皇宴了。”一名長得人模人樣的年輕公子對著鍾離夜說道。
其他人紛紛變了臉,這話說得可太打鐘離夜臉了,不就是在變相的罵他嗎?
敢這般挑釁安王世子的人,在這天旭可不多啊。
鍾離夜冷冷的看了那公子一眼,抄起手裡的茶杯就向他扔去,誰也沒想到他會扔得那麼準,正好扔在那公子褲襠的部位……
“你……你……”那位公子臉色頓時難看到極點,只能指著鍾離夜,任自己被氣得瑟瑟發抖,卻找不到詞來罵他。
這下更是引得其他人鬨堂而笑,誰知這還不是更過分的。
眾人只見安王世子伸出一隻手捂住他懷裡的小白狐的雙眼,一本正經的說道:“別看。小孩子尿褲襠有什麼好看的,不知羞。”
“鍾離夜!”公子兩手捂住自己的襠部,卻覺得自己的姿勢似乎更怪異了,他此刻恨不得衝上去將鍾離夜的肉一口一口的咬下來洩恨。
如果地上有個洞的話,他不知道已經鑽了幾回了,可此時是大庭廣眾之下,他他他……
“咦?如公子叫那麼大聲幹什麼,本世子耳朵又不聾,你看你把在座的人嚇成什麼樣了?”鍾離夜指著一群一直盯著他們倆看的人說道。
被他指著的人趕緊轉移視線,生怕自己也成為安王世子戲弄的物件。
眾人心裡吐槽:哪裡是被如公子嚇的,分明是被他嚇的啊!
“你……”被鍾離夜稱為如公子的人羞憤難當,捂著自己的褲襠跑出去了。
“哈哈哈哈!”這時大家才都爆發出了一陣又一陣的笑聲,有些不要形象的已經笑彎了腰。
“齊相如,每次都這樣,打也不過小爺,說也說不過小爺,還每次都當逃兵,別讓小爺看不起你!”鍾離夜朝齊相如離去的方向大喊。
蕭樂有些明白了,這就是鍾離夜的另外一張面具,紈絝,無法無天。
這時就有許多年長一點的大臣開始搖頭嘆息了,不知安王為何會養出這樣一個張狂的兒子來,可真是毀了安王的一世英名啊!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太子駕到!”這時有太監高聲唱著。
大堂內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紛紛跪下給天旭權力最高的幾個人行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問太子殿下安!”
“平身!”司徒朗提高音量說道。
蕭樂悄悄的觀察著皇上和皇后,不像她前世看的電視劇裡的那些帝后,天旭的皇上和皇后之間顯然是有很深的感情的,就從二人眼神之間的默契就可以看出來。
蕭樂第一次感受到了古代皇權的威嚴,當所有人下跪山呼萬歲的那一刻,她心裡是很震撼的,似乎也跟著產生了一種崇拜皇權的感覺。
這或許就是一個朝代的力量,而這些真心下跪行禮的臣子們心裡都有自己的一杆秤,他們的存在只有一個意義,那就是效忠皇上!
“今日端陽節,特邀各位愛卿赴宴,大家可隨意一些。”司徒朗發話了。
不過皇上在場,大臣們到底還是不敢太過隨意。
女眷和大臣們的席作是分開了的,皇后只是在這邊打個照面便到女眷一邊主持大局去了。
整個後宮都是皇后在大理,她也需得盯一下,免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又做出什麼妖來。
按照往年的慣例,宴後青年男子們會舉行木舟大賽,五個人一組,到眉黛湖進行比賽,今年也不例外。
說起眉黛湖,就不得不說這湖名字的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