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有嗎?怎麼可能?”
梁玉不可置信的開始辯解起來。
慕宇抓住她的手腕放到自己的肩膀上。
“那你猜猜這是誰的口水?”
梁玉的手順著他肩膀的水漬一路摸到了旺仔的左眼。
慕宇急忙拍開她的手。
“喂喂喂,你在幹什麼?”
梁玉瞬間反應過來,臉頰通紅。
“什麼幹嘛?我什麼都沒幹!”
“……”
“準備一下,要出去了,已經好久沒吃東西了。”
雖然四周黑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但梁玉依舊歪著頭,抬起右手比了個OK。
慕宇一點點推開石頭。
外面的廢墟被圓圓的月亮染上了一層銀輝,寂靜的夜晚讓他感到異常不安。
兩人走到外面看著四周一片廢墟,目光所到之處皆為破碎。
“這附近……真的還有食物嗎?”慕宇落魄的低估著。
慕宇這次學聰明瞭,儘量只在房子裡穿梭。
十分鐘後,兩人一路偷襲災獸,在一處倒在地上的大樓裡找到了食物。
“這也算是挺幸運的了,白天打擾它們休息,晚上趁著視線不良趕路偷襲。”
梁玉把一片薯片放進嘴裡吧唧著嘴巴說道。
“是啊,沒死已經很幸運了,更何況還有吃的。”
“那個……你覺得這場災難最有可能是什麼人造成的啊?”
“嗯……應該是歸一教吧。”
“歸一教?”
“這是我偶然間在學校瞭解到的。”
“能……具體說說嗎?”
“這個組織會抓人去做人體實驗,特別是一些身體器官異化的人,我也就瞭解那麼多而已”
說到這裡,梁玉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厭惡的神情。
“歸一教嗎?那還真是該死啊。”
慕宇認為應該就是歸一教乾的,但不知為何他好像變得挺樂觀的,臉上似乎並沒有多少變化。
兩人大概吃了十分鐘,把這棟大樓的零食罐頭都吃完了,但其實也沒多少,更多的是發臭了的生肉。
“星河,還是好餓啊~”
梁玉裝出一副快要餓死的樣子。
“那就繼續趕路順便在路上找吃的咯。”
“不能烤災獸吃嗎?”
“你架火豈不是自找死路嗎?”
“搭一個密封……哦,不行喔,那還是算了吧。”
“走吧走吧。”
慕宇吸收完獸核起身說道。
“哦哦”
梁玉像小雞啄米一樣點了點頭。
兩人繼續穿梭在樓與樓之間。
三個小時後。
兩人渾身髒兮兮的在一處廢墟里小心翼翼的“淘寶”。
漸漸的,一陣陣低吼聲陸續傳入梁玉耳中。
【水盾】!
“等等,災獸開始醒了。”
梁玉伸手扯了扯慕宇的衣服。
慕宇四處觀察著哪裡適合躲藏。
“欸!看那裡!有個倉庫,暫時先去那裡。”
他突然抬手指向了不遠處的一個大“盒子”。
“快快快”
兩人悄咪咪的摸進了那間大約一個籃球場佔地面積的倉庫裡。
倉庫裡只有三個集裝箱平放在地上,奇怪的是一眼望去居然只有血腥味和屍臭味卻沒有屍體出現在兩人眼前。
慕宇伸手拍了拍梁玉的手臂。
梁玉瞬間明白他的意思。
一股水流湧現,化成大半個球形水罩,將二人罩住。
“這裡有點不對勁,沒有打鬥的痕跡,但血腥味有點重,小心點。”
“嗯”
梁玉拉起弓弦豎在身前,【水盾】撤去。
兩人緩緩靠近集裝箱的間隔。
走到集裝箱拐角處,梁玉瞬間往前一步,弓箭指向了夾縫裡面。
這裡什麼都沒有。
她皺了皺眉頭,朝著下了一個縫隙走去。
慕宇持劍跟在梁玉身後。
她即將走到最後兩個集裝箱的夾縫時,一個手持斧子,身形消瘦,膚色蠟黃的中年男人瞬間暴起,一斧子朝著梁玉臉上劈去。
【冰盾】!
水流瞬間湧現在梁玉身前隨即開始結冰。
冰盾只離梁玉不到五厘米。
斧子砍到冰盾上,成功的卡在了那裡。
斧刃還有三厘米就要碰到梁玉的鼻尖。
慕宇見水流出現的瞬間,從側面衝出去,長刀泛起黑光。
一記橫劈欲要將其腰斬。
【巖壁】!
慕宇一刀砍在了從地上升起的岩石上,刀身陷進去卡住了。
慕宇沒能迅速拔出。
巖壁上彈出一道石刺朝著慕宇頭頂刺去。
石刺再往下十公分就要扎到慕宇了。
冰盾中間開了一個箭矢剛好能透過的小洞。
“咻”
一道藍色的箭影進入洞中。
“噗呲”
水箭射穿了他的喉嚨。
一擊斃命!
冰盾散去,梁玉看著面前倒在地上的死者臉色瞬間蒼白。
這是她第一次殺人。
雖然乾淨利落,但殺死同胞的感受並不好受。
而慕宇從巖壁後走出來,他看著該男子的死相併無什麼表情。
唯一值得注意的是他的嘴唇周圍還有鮮血。
梁玉靠在集裝箱上平復心情。
慕宇則皺著眉頭走進剛剛那男子出來的縫隙裡。
看到裡面場景時,他瞳孔一縮,張了張嘴但沒有說話。
他看向梁玉。
梁玉迎上了他的目光。
【水盾】
“你……要看嗎?”
慕宇臉色不太好的看著梁玉。
“什麼意思?裡面有什麼?”
梁玉感受到他的異樣疑惑道。
“你要看的話先做好心理準備。”
梁玉看了看地上的屍體,發現了他嘴唇周圍的血跡。
又看了看倉庫裡的乾淨整潔。
面色難看道:“不會吧?”
梁玉嚥了咽口水走進裡面。
一具面露恐懼的女屍浮現在她的眼前。
女屍渾身衣服被扒光丟到一邊,左腿從腳踝一直到大腿根部已經只剩骨頭了。
左臂也已經不翼而飛了。
後頸有一道猙獰的傷口,差點整顆腦袋就離開了脖子。
“嘔~”
梁玉連忙扭過頭去。
她雖然沒少殺過災獸,但災難發生已經好幾天了,她才出門,幾乎只能見到零零碎碎的人骨。
從未見過同類這般恐怖的死狀。
好一會兒梁玉才緩過來,看著慕宇臉上並無多少異常。
“你不覺得噁心,很令人憤怒嗎?”
慕宇聞言一瞬間失神了。
耳邊出現了另一種聲音,彷彿在和他的內心交談。
“呵呵,噁心嗎?只不過是為了生存,他有什麼錯?”
“那那個被殺的女人又有什麼錯?”
“她沒有錯,為了活著誰都沒有錯,錯的是弱小。”
“滿地死狀慘烈的人也沒有錯。”
“被你殺死的異獸也沒有錯。”
“若是有些被你殺死的異獸……或許他們沒有想要殺了你呢?”
“你覺得你救了田輕輕嗎?可她還是死了。”
“異獸生存就一定要同類相食,它們吃人又錯在哪裡?”
“是誰規定只能人吃異獸?不過是誰強誰有理罷了。”
“可是那些異獸沒有智商啊?它們只會恃強凌弱!”
“這……又何嘗不是為了生存呢?一定要去打比自己強的那又何嘗不是自尋死路呢?”
“那全世界都這樣豈不是最終只剩一個生命體?”
“沒腦子是登不了頂的,有腦子是不會產生這樣的結局的。”
“不對,你是誰?為什麼能與我的心聲對話。”
“你……會知道的。”
慕宇回過神來,環顧四周,除了自己,只有梁玉一個活人。
“你……有聽到什麼嗎?”
她抬起頭不解的看著他。
“什麼聽到什麼?”
“沒什麼。”
慕宇意識到似乎只有自己能聽到。
“那現在怎麼辦?”
梁玉擦了擦嘴角。
慕宇眼中一抹煞氣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