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宇周身散發黑霧,黑霧僅僅籠罩了他跟花灑。
不一會兒,他便光溜溜的洗完了澡,準備穿衣服時他突然想起“我好像……沒衣服。”
慕宇只能用毛巾裹住下體,滿頭黑線的走出浴室。
好巧不巧,梁玉這時剛好出門。
兩人四目相對,而後梁玉的目光下移。
梁玉剛張嘴就被慕宇伸手捂住了嘴巴。
“別叫,我只是出來找衣服穿的。”
慕宇一隻手抓住襠部上面一點的毛巾,一隻手捂住她的嘴巴,這個姿勢像極了舊時代的一個明星,就差單腳後襬了。
“唔唔”梁玉點點頭。
慕宇放開手無視梁玉的眼光迅速走進另一間客房裡翻找著衣服。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連天花板都沒有,要是再來只異獸那就真的要裸奔了。”
兩分鐘後,慕宇穿著旺仔牛奶緊身衣跟紅色緊身褲外加豆豆鞋黑著臉走出衣櫃。
“……他奶奶的,一整個衣櫃都是這種衣服,還有不同碼數的。”
慕宇面色鐵青的走回帶有天花板的“豪華房間”。
一進門就看到笑意遍佈整張臉的梁玉,她兩眼放光看著慕宇:
“喲!嘿嘿,怎麼穿衣服了。”
慕宇聞言臉色一僵,紅著臉扭頭看向梁玉,感覺此刻的她笑得好賤啊,眯著的眼睛彷彿都在嘲笑他。
“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一點都不好笑”
聽到梁玉調侃的話語,慕宇偏過頭去假裝不在意的小聲說道。
【水盾】
梁玉用水將兩人罩住,不讓聲音跑出去。
“對對對,一點都不好笑,哈哈哈哈哈,而且你這身衣服看起來好精神啊。”
看著一身緊的慕宇,梁玉抱著肚子大聲的笑著。
慕宇黑著臉看向她:好好好,這樣玩是吧。
他淡淡的說:“……我知道你水多,但你今晚睡覺能不能不要流口水啊。”
“!!!閉嘴啊你!”
梁玉一聽瞬間炸毛,紅著臉喊道。
慕宇走到角落背對著她吹起了口哨。
“行行行,你不要說這件事,我也不是那件事,咱倆扯平了,我要撤掉水盾了。”
天色漸晚,月亮爬上了樓頂,皎潔的光芒給整片大地鍍上了一層銀輝。
沿海地區的海陸交接處滿是紅的綠的血液,殘肢斷臂屍橫遍野,雲天牆牆面彷彿鍍了一層紅綠相間的漆。
不少戰士在屍體間遊走,收集著海獸的獸核。
樊麟站在城牆上舉目遠望:“它們……究竟想幹什麼?歸一教究竟……想幹什麼?”
“報告!所有獸核已收集完畢。”
滿身鮮血的許無憂走到樊麟身旁。
樊麟沒有看向他,而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海面:
“好,統計獸核數量跟傷亡人數以及整備損失數量,把結果放我桌面上。”
“順便讓上官飛鳳維修武器,把彈藥消耗情況統計給我。”
“是!”
許無憂順著副司令的眼光看了一眼便離開了。
“上面……會對華陽省出手嗎?還是……用來提醒華夏人民?”樊麟喃喃自語。
……
北境絕緣壁上,李國華目光深邃的看向蒼寂之森深處,彷彿在與某人隔空對視。
“你們……想捲土重來嗎?”
一陣寒風襲來,李國華的詢問沒有得到回答,但牆外大部分異獸都處於殘陽以上,旭日以下,而它們的屍體似乎回答了他的問題。
這場衝突並沒有給人獸雙方造成什麼巨大的傷害,目的僅僅只是為了華陽災變能順利進行。
天啟境只是在場起到威懾作用,人族天啟不能離開,而獸族天啟只是不想離開。
“這是一場陽謀,一場無法退出的棋局,你們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啊,祈禱你們能一直那麼聰明。”
李國華眼裡閃過一絲鋒芒。
……
餘燼大樓會議室中,一張半徑一米的大圓桌,桌邊只坐了五個人,這張大圓桌被一張半徑三米的C字桌包住,C字桌則是坐了不下十人,他們都在看著大螢幕上無人機的拍攝錄影,無一例外都是一靠近四號試煉場方圓四百公里時就沒訊號了。
坐在螢幕正對面的張國忠雙手交叉放在桌面上,沒有看向任何人,只是淡淡問道:“你們對此有什麼看法嗎?”
潛龍衛的龍首秦安和緩緩開口道:“我個人認為可以採取清除,派出武裝部隊地毯式絞殺異獸。”
眾人聞言紛紛小聲的議論,有人同意,有人不同意。
審判長沐天蕊第一個正面反對:“我認為這樣不可行,衛星癱瘓,無人機也拍不到,貿然行動可能會造成無端傷亡。”
張國忠對秦安和的意見並無肯定與否定,只是點點頭:“其他人呢?先一併提出,再做最終結論。”
科技部部長秦天河抬頭看了看頻幕:“我覺得……像這種情況已經不太有可能存在倖存者了。
四號五號試煉場有著不少接近旭日境的災獸更有四隻旭日一階的災獸,災變爆發當天還被暗紅色迷霧籠罩,據我們當時研究得知,這種迷霧會壓制旭日以下的人類至少半個大境界的實力,以及使殘陽六以下災獸提高三個小境界左右的實力併發狂,旭日以上僅僅只是發狂,所以……我們可以先將鑄造城牆,再其作為境內天然災區,供人們進入狩獵。”
裁決司司長東方天衡皺著眉頭問道:“這樣……會不會太小題大做了?裡面的災獸再強估計也不會超過旭日五階,我們完全可以直接平推,何必築牆呢?”
眾人議論紛紛,“咚咚咚”張國忠敲了敲桌子讓會議室重新安靜了下來。
目光聚集到他臉上,他卻只是看向國防部參謀長——諸葛天明。
“參謀長有什麼建議嗎?”
“我認為可以像東方司長所說的那樣,城牆要建高點,但……可以不用控制內部的情況,只要不跑出來就行了,除非裡面已經出現異常強大的災獸。”諸葛天明淡然的掃視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
“嗯,那還有持不同意見的嗎?或者說……對他們的意見做出一些評判。”
一直保持沉默的審判長沐天蕊開口了:
“這樣……不會給人們的安全造成隱患嗎?”
眾人七嘴八舌的小聲議論幾位極具代表性的人物的話語。
不久後,張國忠掃視了一圈。
“還有沒有?”
他見眾人閉嘴安靜的看向他。
“那就聽我說吧。”
“首先……這次事件我們都有錯,我們對不起人民寄託而來的希望,這是我們該反省的,其次,要是哪天我們這些人都死光了,誰來保護他們?”
“虛無縹緲的上帝嗎?”
“還是信仰嗎?”
“危險來臨時跪在地上虔誠的祈禱?”
“我不反對人民有自己的信仰,但我更希望他們能成為自己的信仰,成為自己的上帝。”
“世界並不和平,人民要是失去了緊迫感、危機感,那麼每座城市都有可能成為下一個華陽省。”
“這些年……我們過的太平安了,都快要忘記曾經的教訓了。”
“你們有到過大街小巷裡面走過幾回嗎?”
“你們有了解過人們對自身力量的渴望嗎?”
“雖然社會上不能全是戰士,但在這個社會上還有多少人不是因為沒錢沒工作才被迫當參軍的?”
“有不少覺醒者在酒吧裡當著紙醉金迷的富家公子,在小巷裡當著苟且偷生的窮人……”
“我們……該反省了,我們捨生忘死不是為了讓他們永遠活在我們的羽翼之下,而是為了給他們爭取更多成長的時間。”
“再這樣下去,我們註定會失敗的,現在……他們需要覺醒,我們……也需要覺醒!”
張國忠愈加激動,但眼中滿是自責。
“主席!”整個會議室的人瞬間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