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紗衣
再嘗情:將軍夫人在敵國做俘虜 一貓一狗一杯酒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次日姜湄趁著梁弈上朝,去宮中與梁帝見了安。
梁帝聽她說要隨自己一道走,有些驚訝。
“湄丫頭,你與弈兒婚後恩愛四年如一日,他初登大寶,最是需要你從旁隨伴的時候,依你的性子,可不該是會現在央著他要回鄉的。”
“是不是想躲封后之事?”
姜湄淡著臉,勉強扯出一抹笑容。
“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父皇的眼。”
梁帝笑中摻了兩聲咳嗽:“孤到底是做了數十年皇帝的人,察言觀色洞悉人心自是有些功夫的。”
姜湄在梁帝面前曲膝跪倒。
“父皇明鑑,兒臣知曉皇嗣一事關乎國運,若阿弈他膝下一直空虛,許是會引起朝局動盪。”
“他堅守彼時與我的承諾,不肯他娶,可……”
“可他要許我個國母之位,我卻受不得。”
“不管我們之間情深幾何,又共歷了多少坎坷磨難,在世人眼裡最終只會瞧見大梁國國母德不配位,無後且善妒。”
這事梁帝一早就同梁弈說過,提醒過他為君者身不由己,不能只貪圖兒女情長,可這些年看他對湄丫頭的專一勁兒,也摸不透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但唯獨有一點他算是看清楚了,他這兒子,興許上輩子真是個夜叉,天不怕地不怕。
不管多棘手的事情,也不見他發愁,那雙酷似他母妃的眼中盡是精光,每行一步都在心中盤算得極清楚。
“丫頭,你可想清楚,依那渾小子的瘋勁兒,你若是想存了隨孤躲在江南的念頭,他許是會幹出來難以預料之事來。”
姜湄咬了咬下唇:“我若不走,他遲早會因此與朝臣起嫌隙。況且此番同去江南,也並非全為了迫他納妃。”
她也有她一直都想完成的事。
她感恩與梁弈相遇並非全是因為男女之情,而是因她受著他的指引,走上了一條真正實現人生價值的路。
青鸞商號於她而言,已經不再僅僅只是帶動貿易的一種手段。
那是她與世間同受壓迫苦難多年的女子們精神的寄託。
她想把青鸞號開遍大江南北,帶著百姓脫離窮苦,徹底打破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桎梏。
三年五年,十年百年,青鸞商號若能傳承下去,姜湄相信總有一天,一個女子的一生過得如何,將不再與她是否嫁了戶好人家劃為對等。
梁帝見她目光堅決,抱著手臂在搖椅上閉上眼。
“那敢情好。有你與淑妃作伴,孤這病養得滋潤。這事父皇替你兜著,那小子也不敢把他老子怎麼樣。”
因為梁帝的身體不宜再拖延下去,胡荃說今年入冬時若是再受一場寒,怕是就要積重難返了。
是以眾人南行的日子定在了登基大典的次日。
登基大典這日,梁帝親手為梁弈授了金冠玉璽,姜湄眼見著她愛的人黃袍加身。
龍袍的明亮壓下了他身上那一絲痞氣與邪氣,看著正氣凜凜,英姿煥發。
他睥睨著百官叩首,微昂著下巴,挺拔著胸膛,壯志似是衝出了大殿,直至雲霄。
姜湄眼眸微溼,他是天生的王者,那個位子註定是屬於他的。
梁帝被奉為太上皇,而死去多時的嫦貴妃則被追封為了皇太后。
按禮制來說,梁帝現在住的寢殿應該讓出來給梁弈住。
但因為梁帝是最後一日宿在宮中,也就沒再折騰,姜湄與梁弈便宿在了梁帝寢宮的偏殿中。
姜湄沐浴過後回到臥房中時,瞧見梁弈正著了一身明黃色的裡衣褲,歪倒在坐榻上藉著旁邊的宮燈看摺子。
“湄兒先回榻上躺著,我看完這道摺子便來。”
見梁弈沒抬眼瞧自己,姜湄只得自己走上了前,從他手中抽出奏本。
“陛下今日方一登基,便這般勤勉,竟是連明日便要離開的臣妾都冷落了?”
梁弈聞言嘴角勾起了笑意,抬著眉尾看向她,可只這一看,便滯住了呼吸。
姜湄粉著雙腮,輕咬著紅唇,身上是一件近乎透明的紗衣,包裹著她成婚後比從前更有風韻的身段。
若隱若現的紅梅勾得梁弈霎時便覺得體內起了火,燒得雄烈,噼啪作響。
紗衣的對襟被一條素色的紗帶鬆散的繫著,雖然這衣服形同虛設,可又逼得人不由自主想解了那根細帶,撥開薄霧把月亮看真切。
姜湄見他只是用野獸般的眼神盯著自己,始終沒有動作。
被他帶著熱意的視線看得竟比他伸手撩撥還要難耐,姜湄忽而覺得羞臊得不行,果然這種事,她還是做不來。
想著明日就要與他分別,想在今夜主動與他親熱一番,可他偏偏……
轉身向榻前走去,口中故作自然:“陛下勤政,那臣妾先安歇了。”
梁弈本是想多欣賞欣賞眼前美景,可她卻轉身走了,正當梁弈想起身追去時,又瞧見了讓他血脈更加賁張的一幕。
他竟不知道在這紗衣襯托之下,她的背影反倒更讓他抑制不住的發狂。
姜湄還沒走出兩步,就被梁弈摟著大腿扛去了榻上。
梁弈的動作有些粗魯、急不可耐,他似是很喜歡她這身裝扮,隔著薄紗戲弄了她好一會,直到她招架不住告了饒,梁弈才剝開了那層面紗。
姜湄聽他不停在她耳邊用低啞的嗓音問她:“你剛叫我什麼?”
“我不愛聽,你我之間永遠只有你和我,莫叫些旁的稱謂。”
低啞柔和的嗓音像是在哄騙發燒時的北望喝藥。
“叫我,湄兒,叫我。”
今夜的梁弈有些失控,狂野得叫姜湄連腳趾都繃了緊。
“阿弈……”
梁弈吮去她眼角沁出的淚花,看著她迷情沉醉的眼波,捧著她的臉停了一瞬。
姜湄不解的回望,梁弈輕笑,又在唇上吻了一口。
“我們說好的時限,可不許騙我。不然……”
突如其來的“懲罰”,叫姜湄又發出一聲輕哼,梁弈撥開她緊咬的下唇,嘆了口氣。
“我怎得那麼沒出息?話說得再狠,也不捨得與你置氣,你一叫我的名字,我就……”
確實挺像花花的。
姜湄被他話說得情難自已,可自己卻是明知故犯,與梁帝一起合起謀來算計他。
心中的愧疚與即將分離的不捨匯聚在一起,動情的在他耳邊又喚了幾聲。
“阿弈,阿弈……抱緊我。”
姜湄的手攀緊了他結實的背,順著脊樑骨一寸寸向下撫去,酥麻之感順著她手指所過之處,盡數聚進了腰間。
這一夜兩人都失了沉穩,自打成婚後姜湄還沒這樣熱烈的回應過他。
再加上明日分別在即,實在收不住氾濫的愛意。
以至於第二日去給梁帝請安,臉皮兒薄的小宮女與兩人見禮時,臉都是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