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林宇醒來時,只覺陽光刺眼,片刻後,才能正常視物。
這時,他發現自己處在酷似蛤蟆吐舌的斷崖之上,而這處斷崖之巔,不知何時建了一座八角涼亭。
定睛望去,其八根柱子上分別寫著:
高高此崖頂,四望唯煙雲。
人間有條路,通達愛與恨。
乘者及負者,來去何云云。
我以聖人居,未能出凡塵。
林宇看得出神,卻聽身後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
“年輕人,你好像很懂?”
林宇轉過身去,只見一個手持摺扇一襲古裝的俊男子,正笑眯眯的看過來。
林宇一怔,只當趙嬋被對方蠱惑虜了去,隨即走上前,笑道:“哈,我認識你,你不就是住在我學院隔壁嘛。”
“你認識我?”俊男子有些不可思議。
林宇點了點頭,突然一記直拳,打得俊男子毫無防備。
俊男子臉上捱了一拳,登時有些迷糊。
“哎~打人不打臉啊。”
“說,趙嬋呢!”林宇扯著對方的衣領道。
俊男子一臉懵逼道:“什麼趙嬋,你這人真粗魯。”
“別裝蒜,就是那個和我在一起的女生!”
林宇提起拳頭,準備再給對方一記。只是對方在他眼皮底下突然憑空消失,反倒驚得他一身冷汗。
很快,俊男子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
“哦~我想起來了,你指的是那位姑娘啊,你難道忘了,是她開啟了機關,將你送入這靜止世界,她用你的命,換取她活下去的機會,你卻在這裡掛念她,你可不可悲啊。”
林宇反駁道:“當我三歲小孩呢,這裡就是江城江邊,再說了,這世上一切物質都是運動的,哪來靜止世界?”
俊男子還是笑道:“既然你認為這是你原先的世界,那你為何不抬頭看看你記憶中的世界?”
林宇抬眼北望,觸目一片,皆是荒地。
他目瞪口呆。
他記得,那裡雖然不是江城的市中心,但早已被建成眾多高校所在地。
在寸土寸金的江城,怎麼可能有這麼多的荒地!
他不信眼中看的景物,旋即跑向崖邊,遠眺大江對岸。
大江對岸,有著江城最繁華的街區,錢氏大廈直衝雲霄,只要是天氣稍微晴朗,幾乎能瞧見整個輪廓。
然而,林宇眼中的畫面,卻是一望無際的森林。
“穿,我穿越了?”林宇喃喃的道。
按照江城的地方誌,江城本來就是一個不起眼的小漁村。西曆1645年底,也就是武靈帝趙武靈兒稱帝的第一年,才命人鑄江城。
這時後腦勺上傳來一記敲打,林宇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白日做夢,歷史就是過去,即便聖人,亦無法穿越時空。”俊男子道。
俊男子教訓完林宇,就消散不見,再次出現時,已坐在八角涼亭之上。
林宇揉了揉後腦勺,叫罵道:“躲躲藏藏,算什麼男子漢,有種別跑。”
“哈哈……”
俊男子大腿翹二腿,悠閒地扇著扇子,戲笑道:“我就在這裡,你有種,倒是爬上來啊。”
林宇捋起袖子就準備上去教訓對方,但八根柱子表面光滑,多次嘗試無果,他只得放棄。
見狀,俊男子合扇笑道:“別放棄啊,凡事要多試幾次,要不然你怎會知道自己是低能兒呢。”
林宇心裡那叫一個氣啊。
打也打不到,噴也噴不過。
當他發現一旁的碎石堆,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來。
“喂,我們打個賭怎麼樣,只要你不玩突然消失,我要是能抓到你,你就告訴我怎麼回去,我要是抓不到你,天天像對待親爹那樣伺候你。”林宇面向俊男子道。
小眼提溜一轉,俊男子手中摺扇大開,笑道:“聽起來挺有意,我就勉為其難收下你這個乾兒子。”
林宇不與對方打嘴炮,轉身走向碎石堆,搬起一塊石塊,最終放在一根柱子之下。
俊男子一愣,頓時有不好的預感。
只見林宇來來回回十數趟,總算將石塊壘出一人高度。
目測下八角亭的高度,林宇抹了把汗,接下來,他只需站在壘好的石塊之上,稍微踮起腳尖,便可抓住涼亭的邊緣,從而攀爬上去。
“我要上去嘍,是男人可要說話算數。”
說著,林宇扶著柱子,踩上剛壘的石堆。
看著林宇越來越近,俊男子再也笑不出聲來,他已經做好隨時跳下去的準備。
這時,只聽轟的一聲,石堆倒塌。
俊男子拍腿大笑。
“摔死沒,沒摔死繼續上來。”
話落,遲遲未聞下方動靜,俊男子還以為林宇被倒塌的石堆埋在底下,遂又勾頭向下喊道:“喂年輕人,你要是認輸,我現在就下去救你。”
林宇當然沒有被石堆掩埋,此刻的他正掛在柱子之上,他用四肢夾緊柱子,不讓身體下滑。當他見得俊男子的腦袋探了下來,旋即伸手抓去。
“哎,沒抓著,哈哈哈......”俊男子突然抬起腦袋,十分欠揍地笑道。
林宇單手抓空,身體與柱子之間摩擦力也失去了平衡,不禁貼著柱子向下滑,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張賤兮兮的笑臉,離得自己越來越遠。
林宇站在原地,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與失落感襲來。
他覺得自己應該是死了,否則怎會到這樣的一個世界來,又怎會遇到這樣一個討厭鬼。
俊男子一臉意猶未盡,勸道:“喂,這就結束啦?你也太沒趣了。”
林宇突然暴起,撿起石塊就向俊男子丟去。
俊男子一時大意,被襲來的石塊正中面門,順著瓦片滾落下來。
林宇大喜,上前擒住對方。
“哈哈,你輸了。”
俊男子一臉不服道:“你偷襲,不算數!”
“之前的規則裡可沒有說不能偷襲。”林宇道。
俊男子愣了片刻,旋即從林宇手下消失,再次出現時,已然在五步之外。
“那行吧,算你贏了。”俊男子聳了聳肩。
林宇急切道:“快告訴我怎麼回到那洞裡。”
“你就那麼想去找那位姑娘?我不是告訴過你嘛,她為了活命,親手將你送進這靜止世界,而且,你體內五行嚴重失衡,命不久矣,但在這個世界裡,你的生理趨於靜止,也就是說,你將獲得永生。”俊男子淡淡的道。
林宇微微蹙眉。
他對趙嬋瞭解不多。
但他堅信,趙嬋絕不會那樣做。
畢竟,趙大校花的高傲,不允許她自身做出這種事來。而且,就算趙嬋真的做出那種事來,林宇也不稀罕留下。
因為,整天與一個不人不鬼的裝逼男待在一起,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若是對方要是有點龍陽之好,自己豈不是很危險?
“我不稀罕永生,我要出去!”
見林宇執意要離開這靜止世界,俊男子爽快地給出答案,只是這答案讓得林宇很想罵娘。
“回到你的世界很簡單,等你成為了聖人,一切將來去自如。”
林宇嘴角微抽。
我要是傳說中的聖人,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當坐騎!
“喂喂喂,你那什麼眼神,我已經告訴你方法了啊,你不說謝謝就罷了,怎麼還不領情呢。”
俊男子就像蒼蠅一樣,在林宇左右飛來飛去,趕也趕不走。
林宇感覺頭大,默默走下斷崖,打算自己尋找出路。
走上一陣,總算甩掉了話嘮般的俊男子,林宇心情好了不少。只是眼前的景色似乎沒多大變化,讓得行程很是枯燥,但林宇堅信,只要自己一直向前,早晚會發現出路。
“什麼玩意靜止世界,我不是一直在運動嗎?”林宇心裡想著。
這時,身後又傳來俊男子的聲音。
“喂,別走啦,你不累啊?停下來歇歇,我教你修仙。”
林宇早就火大,轉身罵道:“我修你X!你個死基佬,少你......”
說著,林宇突然啞口。
他驟然發現,自己剛才走了那麼久,竟然距離八角涼亭不足二十米!
許久過後,林宇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心心念趙嬋的安危。
林宇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
“兄弟,哥,大爺,乾爹,我錯了,都是我錯,我不該招惹您老人家,您老人家行行好,指條明路。”
俊男子得意地哈哈大笑,隨即示意林宇坐在對面。
林宇走進涼亭,剛坐下,就見俊男子一改嬉皮笑臉,一臉惆悵的道:“出不去,我也出不去,這裡是有聖人定下的規則,你要明白,聖人相當於一方世界的神靈,他的規則如同法旨,要不然,誰願意待在這樣死寂般的世界。”
“這世上真有聖人?”林宇有些狐疑。
俊男子沉默了好一陣,似乎陷入了無窮無盡的回憶,直到林宇準備開口,他才緩緩說道:“以前有,後來他死了。”
“怎麼死的?”林宇笑道,顯然,他根本沒把俊男子的話當回事。
俊男子也不在意林宇的反應,露出一口白牙,咧嘴笑道:“被他妻子弄死的啊。”
“吹,你繼續吹,恕不奉陪!”
林宇覺得俊男子又在搞惡作劇,旋即起身離開。
他嘗試著朝另一個方向走,心中默記步數。當他走了五十步之後,回頭便見八角涼亭,竟就在二十步之內!
“怎麼樣,我沒騙你吧。”俊男子道。
林宇沉默不語,快步走向涼亭一側的斷崖邊。
俯看崖下的江水,林宇深深吸了一口氣。
旋即,縱身一躍!
看著江面離得自己越來越近,林宇卻不由地皺起了眉。
視線中的江水如同死水一般,毫無波瀾,就像被剝去了靈魂的軀殼,再也沒得半點大江大河的脾氣。
隨著時間的流逝,林宇彷彿一直處在俯衝狀態,就是碰不到江面。他不禁向“上”看了眼自己的雙腳,卻發現自己還站在斷崖之巔!
俊男子搖了搖頭,搖著扇子笑道:“別折騰了,只要你心中有出去的想法,你就永遠也出不去。”說著,見林宇走了過來,俊男子向一旁努了努嘴,又道:“看見那邊的大石頭沒有,你直接撞過去,保證你會毫髮無損的回到這裡。”
“我又不傻,撞那玩意做什麼!”林宇說道,說著,他卻向二十步之外的大石頭走去,隨即加速,閉眼撞上去。
砰!
林宇頭冒金星。
“哈哈哈......”俊男子笑得前仰後翻,指著林宇道:“哎呦,笑死我了啊,哈哈哈......你不是傻,你是腦袋缺根筋,哈哈哈......”
林宇揉了揉腦袋,繞過大石頭繼續往前走,沒一會,又見一塊大石頭,與之前無異。
他篤定,他又回到“二十步之內”。
果然,事實正如他想得那樣。
林宇回到涼亭,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
俊男子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很辛苦。
“笑吧,笑吧,憋著多難受,能給你帶來歡笑,我也沒白來一趟。”林宇道。
“認命啦?”俊男子開啟摺扇,擋住大半張臉,只露出一對小眼睛道:“別生氣啊,我不是故意嘲笑你,以後咱們還要做對好鄰居。”
林宇發現俊男子持扇子那隻手一直在顫抖,不難想象,扇面後面那張嘴肯定都快笑掉大牙!
林宇不與計較,轉而開口說道:“我覺得這裡不能稱為一方世界,頂多算是個另類空間,空間也不大,方圓四五十步,那些遠處的景色,就是糊弄人的假背景。”
聽到林宇的陳述,俊男子目瞪口呆,刷地一下合上扇子道:“沒想到你悟性這麼好,才來半天時間就看透了這個世界的本質,我用了一百多年才想通耶。”
林宇一怔。
這個不人不鬼的俊男子竟然在這裡待了百年!
“你想家嗎?”
“家?我一出生就在這裡,這裡就是我家啊。”
林宇懵了,又問道:“那你的父母呢?你到底是人是鬼?”
俊男子合扇消失,下一秒,出現在八角涼亭之上,悠悠滄桑的話從他口中緩緩道來:“我沒父母,我是這個世界天生地養,算不得人,也算不得鬼,用你們人類書籍上的話來說,應該是精吧。”
林宇不覺莞爾,笑道:“精,你好,那你是如何學會我們人類的語言?你被困在這裡,又怎知道趙嬋的存在?”
“語言嘛,我天生就會,至於那個小姑娘,我卻沒親眼見過,但我有竊夢的法子,自然是從你夢中發現。”
林宇臉紅,沒想到自己會夢見趙嬋,而且被外人窺探了去。
俊男子顯化在林宇面前,又道:“準確說,我是創造這個空間主人的一縷神識,他叫蛤蟆聖,他在人族待了近千年,他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包括他曾經從蟒蛇精口中救下一個名叫趙武靈兒的女娃娃,後來那女娃娃成為了他的妻子。”
林宇目光閃動。
他與趙嬋在崖地密室中看到的第一張壁畫,反而是趙武靈兒揮劍斬蟒蛇,從蟒蛇口中救下一隻癩蛤蟆,趙嬋認為蛤蟆為了愛情主動獻祭。
如今到了俊男子口中,反倒是那隻蛤蟆從蟒蛇精口中救下趙武靈兒,趙武靈兒成了謀殺親夫的蛇蠍女人。
“你說的和我看到的不一樣。”
林宇遂將密室壁畫內容說於俊男子聽。
俊男子直搖頭,咬牙大罵道:“你們武靈帝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婊子!”
林宇目瞪口呆。
在大夏,小到三歲孩童,大到耄耋老翁,無不敬仰趙武靈兒,然而,到了俊男子的口中,威鎮寰宇的趙武靈兒卻成了一個婊子!
俊男子似乎還不解氣,又說了一大段。
“我就是蛤蟆聖的一縷神識,我豈會不知事情的經過,想當年趙武靈兒與她兄長外出狩獵,她兄長趙無敵,見到蟒蛇精嚇得尿褲子,打馬就跑,連自己親妹妹都不要了啊。”
“正好蛤蟆聖剛剛出關,就見蟒蛇精把趙武靈兒吞入腹中,於是他化作人形,飛身而上,徒手撕開蟒蛇精的嘴,救下了趙武靈兒,為了讓趙武靈兒不烙下童年陰影,蛤蟆聖將蟒蛇精擊暈,鼓勵趙武靈兒親手斬殺蟒蛇精。”
“那後來呢?”林宇道。
俊男子越說越氣,道:“後來趙武靈兒經常偷偷來尋蛤蟆聖,求著蛤蟆聖學習仙術,日子久了,她出得越發水靈,實力也日進千里,要不是有境界上的壓制,蛤蟆聖也只能與她打平手。”
“再後來嘛,她穿上男裝,扮作少年將軍,開啟了她的野心勃勃帝位之路!”
“九曲江之戰,趙武靈兒那幫烏合之眾的第一戰,也是至關重要的一戰,雙方人馬隔江對峙,趙武靈兒知道己方實力不行,於是央求蛤蟆聖出手。”
“要知道,聖人屠殺凡人,必有業障報應,人與妖相合,更是必遭天譴,但蛤蟆聖沒有經住趙武靈兒小蠻腰的考驗,施法水淹七軍,不久便遭到反噬。”
“在那之後,趙武靈兒表面上對蛤蟆聖一直很好,看起來並沒有因為蛤蟆聖實力大減而心存嫌隙,但帝都十里坡終極一戰,徹底揭露了那不要臉娼婦最惡毒的一面!”
“當時帝都城破,那娼婦所率烏合之眾也遭大敗,她便是在手下十八部將慫恿下,幹起了謀殺分食蛤蟆聖的勾當!”
聽到這裡,林宇微微皺眉道:“蛤蟆聖既然是聖人,怎會打不過一群殘兵敗將?”
“愛有多深,絕望就有多深!”俊男子嘆息。
似乎是受到蛤蟆聖的影響,俊男子對女帝趙武靈兒厭惡至極。只見他有些癲狂的笑道:“以解救天下蒼生為藉口,聖人親夫血肉分於眾人食!可笑,可笑啊!哈哈哈哈.......”
俊男子雖然沒有正面回答林宇的問題,但林宇也漸漸理清的種種緣由。
結合壁畫上所說,女帝趙武靈兒懷上了蛤蟆聖的孩子,又恰逢十里坡大敗,趙武靈兒以解救她趙氏天下為藉口,密謀親夫聖人血肉。蛤蟆聖應該知曉此事,他之所以沒有反抗,多半是因為趙武靈兒肚子裡的孩子。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心愛之人想喝他血吃他肉,讓他徹底心死了吧。
江城皇家學院。
趙嬋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如往常般去上課,她對這七日以來發生的所有事情閉口不談,即便是院方問話,她也只是說自己回了躺老家,處理母親留下的後事。
課後,趙嬋也不與別人做伴,獨自一人向寢室樓走去。
“站住!”
迎面而來的一對情侶擋住了趙嬋。
男生帶著桃形眼鏡,顯得文文雅雅,女生眸子水靈,頗有靈氣,尤其是那雙筆直緊緻的長腿,立正姿勢時,竟沒一絲縫隙。
來人正是林宇的舍友徐傑。而開口讓王嬋站住的人,卻是徐傑的女友白雪瑤。
秀眉微蹙,趙嬋並不認識二人,冷聲道:“讓開!”
徐傑一聽,縮了下脖子,立馬讓出了位置。
白雪瑤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深知男友膽小懦弱,當即一個人擋住趙嬋的去路。
“趙嬋是吧,認不認識一個叫林宇的人?”
“認識。”
聽到趙嬋親口承認,白雪瑤深深吸了一口氣道:“那好,你告訴我,最近這七天時間,有沒有見過他?”
“沒。”趙嬋從白雪瑤眼中並沒有看到惡意,反而是一種對朋友的擔憂。
“你說謊都不會說,剛才你還說認識他,現在卻說沒見過,你不覺得矛盾?”白雪瑤道。
趙嬋淡漠的道:“認識和見過是兩回事。”說著,上前一步,她與白雪瑤的身體幾乎要貼在一起,又道:“讓開!”
“不讓又怎樣......”
白雪瑤面色如常,說話的氣勢卻減了半分。她一直聽說趙嬋有個形似小山般的閨蜜,手段很不一般,這次好不容易才逮著趙嬋落單,自然捨不得就此放棄,但也不敢逼得太緊。
一旁的徐傑遠遠瞧見一座小山移動過來,立馬拉過白雪瑤。
二人抱頭蹲在路旁,一臉賠笑,目送趙嬋與閨蜜離去。
直到看不見那座小山的身影,二人才舒了一口氣。
“雪瑤,你剛才真威風。”
“你快別說了,剛才差點沒把我嚇死了啊,我們還是想想其它辦法,實在不行就報警吧。”
徐傑正了下眼鏡,旋即開了句玩笑道:“你好像對林宇比對我還上心。”
白雪瑤氣鼓鼓的盯著徐傑,一副家長訓小孩的樣子,訓道:“林宇是你的好兄弟,別人欺負你,都是他第一個站出來,他失蹤了七天,你不著急嗎?我是不想外人說你不夠兄弟。”
徐傑剛追白雪瑤那段時間,經常邀請白雪瑤去蹦迪,有次有兩個小黃毛出言調戲白雪瑤,徐傑被嚇得臉色煞白,不敢出聲,一旁的林宇抄起酒瓶就幹了過去,為此,林宇還進了警司署,要不是教官葉九兒出面,最少也得拘留一段時間。
此時此刻,葉九兒驅車來到江邊,她從警司署那裡得知林宇手機訊號消失的位置正是這江邊。
江風溼寒,吹得她不禁縮了下脖子。
她從後備箱裡拿出一套潛水裝置,隨即做了一段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