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府,其實是一座小山,唐家把青市邊的一座山都買了下來,在上面建房居住。

連帶著,山腳下一公里範圍內的郊區,都是唐家的範圍,偌大的一片地界,統稱為唐府。

明明是在郊區,是邪教徒最先屠殺的物件,但邪教徒的屠殺涇渭分明,一到唐府地界,就沒有進去屠殺。

只有唐府周邊的建築裡的血腥味與屍體,證明邪教徒來過。

是唐府的財富多到能讓邪教徒忌憚麼?

不是!

是這的力量讓王從雲不敢輕舉妄動,因為唐府出了一個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有聯邦和青市議政廳在這保護。

他都忌憚暗中保護的力量,只敢獻祭夠祭品之後,再來搶奪唐嫣這具神軀。

白蛇一路衝來,所過之處聲勢浩大,才進唐府地界,就注意到七人。

四位三次覺醒的覺醒者,三位四次覺醒的覺醒者就站在門口。

陸鳴認得其中氣息最強大的覺醒者,他們都是身穿執法者的制服。

難怪之前胡德安排三十六位執法保護自己,卻沒見到一位四次覺醒的隊長級人物,他們都被安排在了這。

......

山腰處是真正的唐府住宅,這裡能俯瞰青市的全貌,青市進行的屠殺,在這也能清晰地看在眼中。

本該是休息的時候,或是做好隱藏的手段,但這裡燈火通明,也不在意被邪教徒看到。

最大的一座建築中,大廳里人來人往,近百人拿著高腳杯,身穿得體衣物,居高臨下地看著一路衝來的白蛇與準備抵擋的覺醒者們。

他們這近百人,全是青市最重要的人物或是家屬。

他們面帶微笑,相互之間低聲交談,根本就沒把白蛇與邪教徒放在眼中,好像此時沒在危機中,只是在這參加普普通通的上流人士間的一場晚宴。

至於市民的大量死亡,他們大部分人都不會在意,死的又不是自己。

只是他們每人都會無意間靠近左側的一個房間,那裡有兩位保鏢攔著,是聯邦派下保護的人。

他們明白,若是真的遇到危險,越靠近這個房間,就越是安全。

人群中一道身影越眾而出,對著大廳前最前,目不轉睛地盯著山下的一位威嚴男子搭話,“許市長,您在看什麼呢?是在替這的人安危擔心?”

“哦?是李議政長啊!”許市長,回過神來,說道:

“我是在為胡廳長惋惜,明明只要再撐一會,就能救下其餘市民了,兩天過去之後,這祭神界已經在撤消,比之前的預測,還要早了幾個小時!”

李議政長聽到這麼說,嘴角的微笑消失,變得一正,抬起酒杯對著青市方向遙遙一敬,“胡廳長是個英雄,許市長,我們敬英雄!”

許市長也是抬起酒杯,“敬英雄。”

說完,抬手把酒一飲而盡。

眼見許市長一副哀傷的模樣,李議政長寬慰到:“市長,在這不要擔心,連邪教徒都不敢強攻這裡,我們只要等著看戲就好,山腳的白蛇,肯定衝不上來的,要知道,護衛廳的最強幾位,可都在這裡!”

李議政長一臉從容地說著,這話卻是讓許市長一愣,他是在擔憂自己的安危麼?

他是在為遇難的市民感到不幸。

許市長看向周圍,這些上流人士,在這種情形下,還有心情在這談笑,還會計較這次會損失多少。

而那些遇難的市民,他們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杯子中酒液,已經沒了辛辣味,剩下的,全是苦澀。

許市長看了眼山腳,眼睛猛然睜大,臉上哀傷表情消失不見,剩下的,是幾分對自己的自嘲。

“李議政長,看來你判斷失誤了!”

“市長怎麼這麼說......”李議政長臉上重新帶起得體的笑容,他話還未說完,話語就像被雞抓住脖子一般止住,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因為一道身影就倒飛而來,身後是猙獰地衝向山腰的白蛇。

白蛇所過之處,道路損毀,房屋倒塌,草飛濺,巨大的壓迫感湧上心頭。

至於剩下的幾位覺醒者,則是生死不知。

算算時間,這是護衛廳的高手才見面而已,這就輸了?

李議政長這才想逃跑,一道身影就砸進大廳,一路向內,拉著幾位上流人士滑行,在大廳中拖出十來米的距離。

光滑的地面脫出一道帶血溝壑,被墊背的上流人士已經被拖得手腳分離,早已隕命。

濺起的鮮血散落四處,部分落在華麗的長裙上,部分落在精心打扮過的面容上,部分落入酒杯裡,鮮血與杯中酒液融在一起。

剛才還有些熱鬧的大廳陷入安靜。

但最先落下之人還有氣息一人認出他的身份。

“護.....護衛廳的,黃隊長?”

驚慌聲四起,闊太太與高官夫人們刺耳的尖叫聲劃破長空。

大廳中哪裡還有半點之前安靜優雅的模樣?

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伴隨著‘轟隆’聲。

碩大的蛇頭就出現在這,場面更加混亂。

許市長,看著面前的龐然大物,像是木偶般地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他淡然地舉起酒杯,“敬英雄!”

白蛇身軀碾壓而過。

“轟隆”聲中,建築一陣震動,似要倒塌。

曬落的灰塵曬在許市長的肩頭,周圍尖叫聲消失大半。

剩下的,是刺鼻的血腥味與不知是誰失禁的惡臭衝入鼻尖。

他愕然地轉頭,身邊白色蛇軀挪動,他在身邊只覺得自己渺小。

大廳中的血流來,淹沒腳邊。

突地。

一陣清風吹過,夜晚消退,陽光出現。

而原先的大廳消失,變成一片綠意盎然的草原,他在這竟然能聞到青草露水清香。

一位身穿身穿軍裝的老頭出現,面前青草瘋長,形成盾牌抵住碩大的蛇頭。

青草盾像是在消失與生長間維持著一個微妙的平衡。

“這就是覺醒者?”看到這一幕的許市長呢喃自語。

白蛇暴躁的蛇軀扭動,這次許市長可沒之前好運,步入廳中其餘上流人的後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