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結束,

谷欣月下樓,今天的時間剛好可以吃個早飯再去上班。

最後的悠閒時光。

電話鈴聲響起,來電顯示——洛慕生。

“小谷,你吃飯了嗎?”

“剛要吃。”

”先別吃了。”

谷欣月結束通話電話,站起身。

“怎麼不吃了,時間夠用啊。”秦婉晴。

“拿個牛奶。”孟錦成。

“老爸,老媽,我出現場,那個現場八成不適合吃早飯再過去。”谷欣月。

“好吧,午飯好好吃。”孟錦成。

谷欣月臨出門比了個OK的手勢。

谷欣月打個車來到案發小區。

警車停在不遠處,警戒線已經拉好。

洛慕生在單元門門口等著她。

“沒吃飯吧。”洛慕生再次確認。

“沒有。”谷欣月想今天這個案發現場一定不簡單,戴上準備好的口罩。

“跟我上去吧。”洛慕生。“有兩具屍體。”

谷欣月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血,

雖然戴著口罩血腥味兒還是突破層層‘關卡’鑽進鼻子裡。

血,到處都是血。

牆上,天花板上,地板上。

谷欣月注意到,餐角也有血跡,靠近餐桌的血跡已經幹了。

餐桌上,有一盤吃了一大半的炒飯。

死者在這裡停留過?

地板上有半個血腳印,血腳印旁邊拖拽的痕跡,拉出一小條血痕。

屍體靠坐在牆角,刀插在氣管處。

谷欣月蹲下看,貫穿傷,什麼深仇大恨,為什麼要下這麼狠的手。

“還挺得住嗎?”洛慕生。

“沒問題。”谷欣月。

“挺不住,不丟人。”洛慕生。“不會笑話你的,我之前沒經驗,吃了早飯,一下子就不行了,翻江倒海啊。”

“小洛剛剛說的我可以作證,我就在現場。”張南山。

“我不怕,沒事兒。”谷欣月。

“臥室裡的我們拍過了。”張南山。

“好,我們先到裡面去。”洛慕生。

谷欣月趴下來看床底下,“臥室內整潔,床底下連灰都沒有,陳設更是一塵不染。”

“洗手間更誇張。”武凱。“一點水痕都沒有。”

從屋內的陳設來看,房主是一個極富浪漫色彩且追求生活質量的人。

花瓶中的鮮花,鋼琴,書房中的油畫。

“警察同志們,不用這麼仔細,我報警就是想讓你們,幫忙收屍的。怎麼死的我倒是不在意,趕緊處理完,別叫鄰里鄰居的看笑話。老不正經的領個小騙子的,死就死了,有傷風化,我都丟不起人。”一個男人倚在門口大聲說話。

洛慕生二話不說直接把那人推到樓梯口,拷在樓梯扶手上。

“警官...你這是...幹什麼?”那人顯然沒想到。

“你妨礙公務了。”洛慕生的語氣不善,好像下一秒,拳頭就會掄到那人臉上。

那人顯然被洛慕生的氣場壓倒,也不大聲喊了。

有的人就是這樣,

別人好言好語,他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非要顯示自己有多厲害,有多大能耐。

就像是在說,看我多厲害,看我多能耐。

只要別人比他強硬,甚至破口大罵,他就慫了。

想要裝犢子,到頭來,只能裝孫子。

“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洛慕生。

“我能不能要求換那位女警官來問我,我怕你打我。”那人有些害怕。

“要求還挺多,還女警官,你以為女警官就是吃素的啊。”洛慕生。“不瞞你說,那位女警官,一腳踹折犯罪嫌疑人8根肋骨,就一腳,乾脆利落。”洛慕生嚇唬她。

“8...8根。”很明顯那人被唬住了。

“別聽他亂說,沒有8根。”谷欣月走過來,開啟記錄本。

“我說的嘛,不能那樣。”

“我腳沒那麼大,是6根。”谷欣月。“現在能好好說了吧。”

“能...能...”那人點頭哈腰。

“姓名?”洛慕生。

“孟大華。”孟大華。

“年齡。”洛慕生。

“25。”孟大華。

“職業。”洛慕生。

“自由職業。”孟大華。

“是你報的警?”洛慕生。

“是。”

“你與死者什麼關係?”洛慕生。

“躺在床上的是我大伯——孟國富,55歲。外邊這個叫楊陽,上高二。”孟大華。

“你是怎麼進來的?”洛慕生。

“我之前跟著大伯一起生活,後來我就搬出去了,手裡還有這裡的鑰匙。”孟大華。

“描述一下當時的場景。”洛慕生。

“我一開啟門,看見到處都是血淋淋的,我立馬就報警了,我都沒敢進去。”孟大華臉色煞白,看來還沒有緩過來。

“孟國富是什麼職業。”洛慕生。

“鋼琴老師。”孟大華有些鄙夷。

“這個職業很丟人嗎?”洛慕生。

“不是這個職業丟人,是他,讓我覺得丟人。”孟大華。

“父母走得早,我從小就是大伯養大的,養育之恩我這輩子都還不完,我們爺倆相依為命。”孟大華。

“孟國富沒有孩子嗎?”洛慕生疑惑。

“大伯一輩子都沒有成家,我也問過他,他說這輩子不能跟最愛的人在一起,這婚不結也罷。”孟大華。

“發生了什麼?”洛慕生心想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打破了這份平靜。

“那天,來了個女人,衝進屋就是又砸又罵的,說什麼孟國富是老小三,不要臉,勾引他老公。”孟大華。

洛慕生沒有插話,等下文。

“還說什麼,‘我老公死了,你們騙我這麼多年,這孩子我也不要了,這孩子就給你了。你不是愛他嗎?你就養著吧。’說完之後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孟大華。

“那女人這麼說,你信了?”洛慕生。

“那是我大伯,我怎麼可能相信別人的一面之詞。”孟大華。

“後來我越想越不對,我到他的書架上拿下一本書,書裡夾著一張照片,我走出門拿著照片問那個孩子我說,你認識這個人嗎?他說是他爸爸。”孟大華的表情很複雜。

“後來呢?”洛慕生。

“後來,我就搬出去了,不管了,我也管不了。”孟大華。

“所以這個存摺你見過麼?”洛慕生拿出一個證物袋。

“見過。”孟大華。“你什麼意思?我這個人是混蛋了點,但我不是畜生。”

“冷靜。”谷欣月。“孟先生您理解錯了,現在警方正在全力調查,不排除他殺的可能性,你有嫌疑,那個汪浩同樣也有嫌疑。”

“我...我...對不起,我太激動了。大伯是給那孩子花錢了,我就想不明白一點,那就是個騙子。一家子合夥起來騙他呢,他那點錢騙完了,那孩子就跑了,就他傻。”孟大華。“讓人賣了,還替人數錢呢。”

“警官,我...求求你們,一定要找到殺人兇手。”孟大華一改前面的囂張氣焰。

這麼多年相依為命,怎麼會沒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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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怎麼辦啊。”武凱。

“還是先仔細勘察現場,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再聯絡家屬,去楊陽家裡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洛慕生。

“還真不知道怎麼開口,孩子可是大事兒啊。”武凱。

“這麼大的孩子,說沒就沒了,還死的這麼慘,放誰那兒都受不了。”施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