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安眠知道陳應聲有喜歡的人後,安眠便安靜了一段時間。

她準備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態,以後還是以兄妹相處吧,這也不難免,讓安眠對待陳應聲的態度冷淡了些。

一晃眼,安眠的課後補習已經一個多月了,陳應聲感覺到最近幾天,小姑娘有點反常,對自己的態度簡直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像是和自己——避嫌?

陳應聲腦海裡出現這個詞的時候搖了搖頭,應該是自己想多了吧。

現在補課的時間就是補課,問問題,安靜地不得了。說實話,陳應聲感覺有點不適應。

安眠這裡也不太好受,心裡明明喜歡,但理智又告訴自己沒結果,不要淪陷。

從小到大,她就是這樣,不敢大膽地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她習慣性地開啟保護機制,一旦有任何風險,就會封鎖住自己的內心,害怕受到傷害。

十月一號的假期終於來臨。

王楚傾已經提前約好了眠眠,錢虎他們三個去野餐,騎馬,泡溫泉。

這件事安眠已經和陳應聲說了,假期就不補課了。陳應聲倒也沒說什麼,只是臨時接了個電話就走了。

安眠看著陳應聲的背影,有些氣鼓鼓的,他都不問問她和誰出去玩嗎,一點也不關心自己。

十月一號,王楚傾提前和旅遊團交流好了,八點正式出發。

大巴車上,除了安眠她們三個小年輕,剩下的都是一對兒對兒的中年或者老年情侶。

安眠他們三個坐在最後面的長座上。

“傾傾,你確定報的不是中老年旅遊團嗎?”

安眠可以拉低聲音,湊到王楚傾的耳邊。

沒想到除了過年,還要面臨旅遊團大媽們的八卦。

“小姑娘,你幾歲啦?在哪裡上學呀?怎麼爸爸媽媽沒有跟你們一起來呀?”

“要不要嗑瓜子,大媽這裡還有好多。”

“在家也不要總是學習,有空也要多走動走動”

“小夥子長得真俊啊~有喜歡的人了不?”

水果,瓜子,糖果,大巴上的大媽們都很熱情,也沒有起鬨讓安眠她們表演個才藝。

反倒是黃裙大媽唱了一首歌,大巴上還算熱鬧。

錢虎也由一開始的不自在漸漸放鬆下來。

到達德納魯酒店後

安眠和王楚傾開了一個房間,錢虎另一個房間。

十月一放假的李毅白看到安眠的朋友圈後,也去了德納魯酒店。

“喲,你怎麼也來這兒了,清合不是離南潯挺遠的嗎?”

在酒店大廳等人的錢虎看到剛進酒店的李毅白立馬站了起來。

李毅白小學上到五年級就轉學了,去了清合,那段時間,錢虎和王楚傾還慶幸少了一個競爭對手呢。

李毅白和小時候的眉目一樣,很清秀,戴著銀絲框眼鏡,顯得斯文了不少,藍色的襯衫加上黑色的牛仔褲。

和小時候調皮搗蛋的形象相差很大。

要知道李毅白在陽光小學,可是出了名的難管,經歷了人販子的事後,李毅白還專門學跆拳道。

別說,當初四年級的時候被六年級的人欺負的時候,還是李毅白乾掉了三個大塊頭。當時錢虎就覺得這小子不好惹。

還沒寒暄兩句,安眠就和王楚傾挽著手臂走過來了。

“李毅白?”

安眠見到李毅白還有些驚訝,果然啊,男大十六變啊,安眠都有些不敢認了。

“好久不見啊,眠眠。好巧啊,我們居然在同一個地方相見了”

李毅白笑嘻嘻地打招呼,渾身散發著陽光大男孩的氣息。

錢虎聽到李毅白的打招呼後,沒忍住嘴欠:“去年十月一,前年十月一,大前年十月一也挺巧的哈,緣分怎麼那麼深呢~”

王楚傾聽到後,打了錢虎的後背一下。

“你還沒訂酒店吧,要不你和錢虎在一個房間吧,反正他一個人住大房間也是浪費。”

? ? !

什麼,他要和這小子一起睡?

他還沒忘記小時候為了一顆糖,和這小子打起來的事。最讓他不想回憶的是他被打掉一顆門牙後,被王楚傾嘲笑了很久。

錢虎一個勁給李毅白使眼色,沒想到這小子跟看不見似的,笑呵呵地答應了。

一起吃完飯後

安眠四人組去了酒店後面的騎馬場。

沒想到遇見了同車來的大媽。

“呦,這小夥子看得真不錯,多大啦?有喜歡的人了嗎?”

李毅白又遭受了一波八卦。

安眠挑了一個棕毛的大馬,李毅白之前騎過,所以馴馬員便放心將馬繩遞給了李毅白。

陽光撒在安眠和李毅白的身上,俊男靚女,好一副唯美的畫面。

一旁嗑瓜子的大媽一副姨媽笑。

“看這些小年輕~,真好。”下一秒大媽就把打高爾夫球的老頭子叫了過來,讓他們牽馬,學學現在的小年輕。

馬場的旁邊有一個高爾夫球場。

只見一個身形修長,穿著黑色運動服的男生往馬場這邊望過來。

“怎麼了,應聲,那邊有認識的人嗎?”

梳著高馬尾,穿著緊身白色運動服,顯得身材很好的袁珊走了過來。

還刻意靠著陳應聲很近的樣子,放柔嗓音,甜甜地問道。

陳應聲問到刺鼻的香水味襲來,好看的眉毛皺了皺,像旁邊挪了一小步。

可是袁珊似乎感受不到陳應聲的反感似的。明明三十多歲了,還像十幾歲小孩那樣,歪著頭裝可愛。

“應聲,要不你教我騎馬吧。好久沒騎馬了,有點懷念。”

袁珊邊說邊伸手,想挽著陳應聲的胳膊。

陳應聲再次避了過去,冷冷地說道:“請自重。”

在一旁的服務員的注視下,袁珊此時的好臉色也沒了。

“再躲開,你信不信我立馬撤出在你們律所的投資!”

陳應聲將視線從馬場的小姑娘身上移過來,原本還算溫和的琥珀色眸子浸上了冷意。

“無所謂。”

說完,陳應聲也不顧看袁珊難看的臉色,直直地往馬場那邊走去。

還在馬場玩得開心的安眠在陳應聲進馬場的那一刻就注意到了。

有一種喜歡,是即使人山人海,我也依舊能立馬找到你的身影。

牽著馬的李毅白觀察到了安眠的視線,隨之瞧了過去。

只見陳應聲迎著夕陽走了過來,他嘴角掛著一抹淺笑,夕陽撒在他俊美的臉龐上。和李毅白相比,多了幾分成熟,又不顯得過於老氣。

少年感和成熟穩重混雜在一起,剛剛好。

“陳哥哥?”安眠一看見陳應聲就立馬要從馬上下來。

李毅白剛想伸出手,下一秒就被陳應聲搶先在另一側抱了下來。

安眠被陳應聲抱下來的時候,還呆呆的,耳朵都害羞地紅透了,陳應聲身上淡淡的清香,加上看向自己時的眼神。

安眠內心

啊啊啊啊啊!遭不住啊,可惡!居然又心動了。

陳應聲連看都沒看李毅白一眼,細心溫柔地整理好安眠皺了的衣服。

一旁的李毅白記得這還是小時候接眠眠的哥哥,他頓時有點慌張無措。

剛想張開口介紹自己,就被陳應聲的下一句話驚住了。

“他就是你喜歡的那個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