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插魚

下午的時候，葉輕舟燒了一些水，用草木灰洗了洗頭，又簡單的洗了一下澡，可惜現在這個時節山上的皂莢都沒有長成，才剛剛泛綠，所以只能先用草木灰對付一下了。

洗完澡，換了一件補丁比較少的衣服，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準備拿到河邊去洗一下。

徐瑩瑩有說過，村裡人喝的水都是到村頭的水井打的，洗衣服的話則去河邊，那條小河上午葉輕舟上山的時候看見了，就在山腳下不遠，貫穿了整個村子，估計這條河挺長的，在山上都看不到頭尾。

葉輕舟從廚房找到一個洗衣服的木棒子，端著盆就往河邊走了過去。

大家洗衣服一般都在上午或者早上，所以這個時辰，葉輕舟來到河邊的時候，河邊一個人都沒有。

“安安靜靜的，挺好！”葉輕舟自言自語道。

端著盆走到一塊兒，平穩的石頭上， 拿著草木灰一點點的捶洗著衣服。

等洗完了衣服，正準備回去的時候，突然想到這麼大的河，難道一條魚都沒有嗎？

於是又把洗衣服的盆放了下來，站在岸邊朝著河裡觀察了一會兒。

河的兩邊沒有什麼動靜，但是河中央那塊兒有淺淺的魚泡冒了出來。

目測這條河大概有十幾米的寬度，葉輕舟會水，倒是不怕河中央會水深，不過這個時節的天氣還是微微發冷的，河裡的水也是冰涼。

若是為了抓魚，感冒就不值當了。

葉輕舟又朝四周看了看，發現左手邊的不遠處有一棵歪脖子老樹，這樹估摸著也有幾百年了，樹幹粗壯，延伸出來的樹幹正好就在河上面。

雖然還未到河中央，不過離得也不遠了。

葉輕舟在歪脖子老樹旁邊兒，掰斷了一根樹杈，這根樹杈有兩根手指那麼粗，大概有兩米多長，被掰斷的那一側正好尖尖的可以插魚用。

於是葉輕舟拿著這個木棍兒就爬上了那棵歪脖子老樹，雖然這具身體是差了點兒，但是對於練了20多年武功的葉輕舟來說，爬個樹而已，還是小意思。

爬了上去之後，慢慢的走到了樹杈的一端，樹杈有些微微的晃動，還好葉輕舟身無二兩肉的，若是換了稍微胖一點兒的人爬上來，估計這樹杈就要斷了。

站定之後，往河面仔細的觀察，真的發現裡面有魚，看著個頭還不小的樣子。

看準時機，葉輕舟用腕力把魚叉插向河中，一不小心扎偏了，被魚給跑掉了。

“沒事沒事，第一次嘛！當練練手好了。”葉輕舟自我安慰。

對於叉魚這件事她還是有信心的，以前在山上百般無聊的時候，能做的除了跑到後山打打麻雀，就是下河叉叉魚。

就是除了麻雀，別的動物像是野雞野鴨野兔子什麼的，都沒打過，山裡有規定，不能破壞生態環境。

那條魚跑了之後，葉輕舟附近的水面上好半天都沒有魚游過來，應該是都被驚到了。

不過葉輕舟也不急，反正只要不弄溼自己，在樹杈上就多等一會好了。

大概過了半刻鐘，好多魚就又遊了過來，要不說魚的記憶短呢？這麼長的一條河，偏偏游到剛才出危險的地方。

這回葉輕舟做出了充足的準備，計算好的偏差，手腕一用力，直接就插上了一條魚，魚被舉了上來之後，身體還在晃動。

葉輕舟趕緊從腰間取出剛才折下來的柳條，從魚鰓處把這條魚串起來牢牢的系在樹上。

接著專心注注的看著下面的魚，又過了半刻鐘的時候，葉輕舟連續插上來兩條魚，等到叉最後一條魚的時候，叉子一下沒拿穩，魚和叉子一起順著河流飄走了。

“算了，不追了，水怪涼的，這些也夠我吃了。”葉輕舟灑脫的說。

把記在樹上的三條魚都解了下來，就慢慢的爬下了樹。

這三條魚有一條大概兩斤多的鯉魚，兩條一斤多的鯽魚，都挺肥美的。

葉輕舟簡直高興的夠嗆，這回可以補補身體了，上午去山上的時候看見有野蔥和野蒜來著，正好一會兒去砍些柴回來，把野蔥，野蒜拔回來做魚吃。

葉輕舟拿著魚，端起洗衣服的盆，正要往回走，就看見一個高高壯壯的男人，站在對岸，看著自己，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認識自己，不過葉輕舟也沒管，反正自己不認識，拿著東西直接走了。

等葉輕舟走遠了，只見那個高高壯壯的男子還在岸邊看著葉輕舟離開的方向。

“徐老二，幹嘛呢？找你半天了，你看這是什麼，咱們幾個在下邊抓魚，一個也沒找到，沒想到天上掉餡餅了，這被插死的魚正好被我劫了下來，你說我命好不好？”

說話的人是村長家的小兒子徐武，長的個子不高，但是挺結實的，身上的衣褲都溼漉漉的，今天約了幾個同村的一起來河邊摸魚，手裡拿的正是葉輕舟插上被河水沖走的那條魚。

這徐老二看摸了半天也沒摸到，就溜達到了上游，正好看見葉輕舟拿著叉子插了好幾條魚，雖然最後一條連叉子帶魚都跑了，不過之前的幾次幾乎每次都能插到。

“我看見這魚是葉家的那個姑娘插到的，被河水衝跑了。”徐老二回過頭來，實話實說。

“葉家？那個災星？她還有這手藝呢？能插到魚，咱們哥幾個都不行！她怎麼做到的？這運氣是有多麼的好。”徐武驚訝的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這河裡的魚沒什麼人來抓，主要就是因為不好抓，魚身上滑溜溜的，總能讓它們跑掉，之前也試過那魚叉去插魚，不過效果也不大。

村裡的人一般到夏天喝你的水熱乎的時候，才會到河裡去摸一摸，不管摸沒摸到就當玩兒了，平常很少有人過來摸魚。

“好像不是運氣，她還插了三條拿回去了，一共插了四次，就最後這條被水沖走了！”徐老二愣愣的說。

“什麼？還有三條？這也太欺負人了，咱們哥幾個難道還不如一個姑娘，就顯著她能耐，哼，不就幾條魚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就不信我抓不來，阿……阿秋……”

徐武不服氣的說，本來想接著去抓魚，好跟葉輕舟比一比的，不過從水裡出來凍了這半天，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他也有些怕了，決定先回去洗個熱水澡，暖和暖和，千萬別得風寒，要不然他家老頭子得揍死他？

一副藥得一百多文呢！真是得什麼都不能得病。

“魚你拿回你家，你們幾個湊錢買塊豆腐燉上，晚上我去找你們，我先回去換身衣服，凍死我了。”

下游還有兩個人在那兒等著，徐武讓徐老二先去找他們，把魚交給徐老二是因為徐老二家只有他和他爺爺兩個人，人口少，若是拿到別人家燉的話，人太多，都不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