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楊一寧冷不丁地站在顧小滿面前，讓顧小滿以為自己在做夢。
“你回來了？”
看著她懵懵的樣子，楊一寧把她抱住，“看來有隻醉貓斷片了。”
醉貓？
對哦。她經過樂巷聽到有人在唱歌，唱的還是楊一寧唱過的那首，便走進去坐了下來。
服務員過來找她下單，她就隨便點了一杯酒。
後來她好像走去了公園。
“昨晚不是做夢？你揹我回來的？”
“嗯。”楊一寧輕輕掃了掃顧小滿的背，“現在好點了嗎？還難受嗎？”
“不難受了。”
楊一寧放開她，“那過去喝點小米南瓜粥。”
“你怎麼知道我在公園？”顧小滿坐下來。
“猜的。”
粥喝到一半，顧小滿總感覺楊一寧在看著自己。
她抬頭一看，楊一寧單手托腮，正望著她。
“怎麼了？”顧小滿不確定地摸了摸自己的兩邊嘴角。
也沒有沾到東西。
楊一寧溫溫地說：“你沒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嗎？”
“沒有啊。”
他挑了挑眉，“沒有嗎？”
被他這樣追問，顧小滿自己都不確定了，“沒有……吧？”
楊一寧依舊左手託著腮，右手指了指自己旁邊的空椅子，“坐過來這裡吃。”
顧小滿聽話地從他的對面挪到了他的旁邊。
楊一寧右手拿出手機，放在了桌子上。
“開啟，密碼520520。”
見顧小滿不動，他又抬了一下下巴，“開啟。”
顧小滿輸入密碼，開啟了手機。
楊一寧這時放下支著桌面的手，點開了聊天軟體，側過身面對她。
“蘇藝瑾是昨天中午吃飯的時候在飯店碰見的，那個外商認識她，她加了我們幾個建了一個群用來探討新研發材料。”
他伸手把她的一側長髮別到耳後，“吃飯的時候坐在我旁邊的是集團的雷總監，蘇藝瑾是坐在外商客人和齊鳴中間的，應該是拍照的時候蘇藝瑾自己過來的。”
見顧小滿還是低著頭，楊一寧把她的臉抬起來面向自己。
“但是，確實是我疏忽了，以後我會注意，杜絕一切可能的發生。顧小滿同學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顧小滿搖了搖頭。
“很好。但是——”楊一寧話鋒一轉，“我還有話要說，而且特別重要，請顧秘書務必認真聽，並且記在心上。好嗎？”
顧小滿點了點頭。
“以後不要一個人在外面喝酒，更不要喝完酒還一個人到外面亂逛，這樣很危險。能做到嗎？”
“嗯。”
唉，顧小滿內心只一個字，慌。
“以後心裡有什麼事都要和我說，不然你自己難受，我也難受。懂嗎？”
顧小滿點頭，“嗯。”
“我說完了，這次顧秘書還有需要補充的嗎？”
“有。”
“嗯？”楊一寧挑了挑眉。
顧小滿拿出自己的手機，當著他的面輸入密碼，開啟聊天軟體。學著楊一寧把他的微信聊天置頂。
楊一寧發出好聽的笑聲，“好，那過來抱抱。”
楊一寧把顧小滿摟進懷裡，“520520，第一個520是數字諧音，第二個520是你的生日。顧小滿，我這兒，從我懵懂開竅的年紀到現在，一直都只是你。”
-
楊一寧回來昌州，除了顧小滿以外最高興的人莫過於厲總監了。
“厲總監，這一晚上不見，怎麼感覺你回春啦！”商務部經理又在那兒逗人。
張秘書把今日行程安排彙報給楊一寧，“晚上有一個行業商務用餐，和我們有合作關係的錢總，梁總，何總，朱總，周總都在名單內，主辦方說他們都會過去，楊總這邊要去參加嗎？”
楊一寧補籤檔案，沒有抬頭，“嗯，參加。”
張秘書又遞給他一張審批件，“這是研發的，需要蓋您的章。”
“嗯。”楊一寧看了一下內容，轉頭拉開抽屜。
瞧見裡頭的東西，他不可抑制地從喉間溢位了一聲低笑。
意識到張秘書還在，楊一寧立刻收回笑聲，斂起笑容，把抽屜關上。
“我看完了一會兒再蓋。”
“好的，楊總。”
顧秘書在想要不要給自己提前安排一下今年的體檢，剛才那短暫的一秒，是她幻聽了還是眼花了？
楊一寧看著門合上，又重新拉開抽屜。
他從裡面拿出一張過了塑的畫像。
畫像上一對少年男女，男孩劍眉星目，自信陽光，女孩如玻璃珠子的杏眼，淡雅如霧。
兩人淺藍色的校服被風吹得稍稍鼓了起來，女孩的幾縷髮絲觸到了男孩的側臉。
底下是依然娟秀的小字“我不再擁有那個夏天，但我擁有你。”
楊一寧笑。
-
下班後，顧小滿陪同楊一寧參加商務晚宴。
主辦方看到楊一寧，立刻迎上去和他握手致意，“楊總能過來實在是榮幸至極呀！來，楊總的位置在最前面的那一桌。”
各位負責人按照牌子落座，陪同人員則在後方的圓桌上隨意就坐。
用餐用到一半的時候，大家就端著酒杯到各桌走動，相互打招呼，交流行業領域發展和一些合作意向。
顧小滿望向第一桌，一直不斷有人過去和楊一寧碰杯寒暄。
“小滿。”
顧小滿轉頭，是何正揚在叫她。
“何師兄你好。”顧小滿禮貌地站了起來。
何正揚見她如此客氣，又想到那天的花，都不好意思坐到她旁邊了。
“正揚，我跟我……爸打過招呼了，現在走嗎？”一名看起來有些紈絝的男子帶著些許醉意來到何正揚旁邊。
“小滿，我有事，先走了。”
“好的，何師兄。”
聽顧小滿叫何正揚何師兄，那紈絝公子反而沒有要走的意思了，上下打量顧小滿，“你就是那個退我們何公子花的師妹？”
何正揚拉了拉他，“走吧，你又喝多了？不好意思小滿。”
那男子根本不理何正揚，自顧自地又自上而下掃了一眼顧小滿，“美是美，但看起來缺點風情嘛，要不要本公子調教調教？”
“沈明，你幹什麼呢？！”何正揚一把拉開他，卻被他一個反手差點甩了個趔趄。
“這種女人砸點錢就可以了，你還費什麼心思！”
說完就向顧小滿伸出自己的手。
顧小滿拿起桌上的水杯準備給他潑個清醒，結果楊一寧先她一步，抓住沈明的手，把他反壓在了牆上。
霎時間他疼的嗷嗷亂叫，“你誰呀？連我也敢動？”
“你敢動我的人，我管你是誰！”
聽楊一寧這麼說，何正揚也怔愣了一下。
“哎，楊總楊總，我兒子有什麼得罪的地方，多多擔待，多多擔待，他喝點酒就犯渾了。”
坐在顧小滿身旁那些知道事件過程的人一傳十 十傳百，而且大家也瞭解這位沈公子的為人作風，都替沈總覺得丟臉。
楊一寧一把把那紈絝子推開，他“哎喲”一聲摔在了地上。
周圍的人圍了上去。
楊一寧也不管有沒有人看見，穿過人群，拉著顧小滿的手就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