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滿來到茶水間，看到楊一寧坐在椅子上。
楊一寧指了指桌上的保溫袋，“顧秘書你幫忙看看，打不開。”
顧小滿找到拉鍊的位置，用手拉了兩下，沒有拉開。
“是吧，這個……有點難度。”楊一寧說。
顧小滿低頭檢查了一下，“楊總，這鏈子卡住了，你使勁拉幾下就可以。”
“那不可以，用力扯的話袋子就壞了。”
顧小滿看著楊一寧等待的目光，“那我再試試。”
“嗯，你試試吧。這保溫袋我媽看得特別重，不能拉壞。”
顧小滿頓時壓力山大。
她先把拉鍊往回拉一點，再重新往開的方向拉，來回幾次，中途又找鑷子把夾住的地方一點點抽出來。
花了十多分鐘，顧小滿終於完成任務，看著順滑的拉鍊不自覺地便微笑了起來。
“好了！”她抬頭看向楊一寧。
楊一寧看著顧小滿的笑臉像是反應慢了半拍，輕咳了聲：“好，辛苦。”
“那楊總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楊一寧沒有回顧小滿的話，而是自顧自動手開啟了保溫袋。
“這，有點太多了。”
顧小滿“？”
楊一寧抬頭，“顧秘書吃過飯了嗎？”
“我這準備去吃，如果楊總沒什麼事的話，我就……”
“那就幫忙吃點吧，太多了，扔掉浪費。”
什麼？
顧小滿一看，保溫袋裡滿滿當當裝著六個保溫盒，確實挺多。
楊一寧把飯盒拿出來擺在桌子上，再把保溫袋放到了身後的水槽邊。
應該是四菜一湯加一大盒米飯。
當盒子一個個被開啟，顧小滿滿是驚訝，“這不都是穗城的菜嗎？”
“嗯，我爸媽做的。”
原來是領導父母來昌州了。看著這些熟悉的菜餚，顧小滿覺得房子的事好像也不算太倒黴。
楊一寧遞給顧小滿一雙筷子。
“謝謝楊總。”
好多年都沒有吃到穗城的菜了。
顧小滿吃了一口，味蕾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就是這個味道！
兩人吃飯都極安靜，顧小滿想著要不要和領導說上一兩句話顯得自己積極有禮些。
“昌州的吉園是賞月的好地方，很多人都會到那兒遊園賞月，楊總可以帶伯父伯母去看看。”
“他們不喜歡逛。”
顧小滿：冷場……
“你怎麼沒回穗城？”楊一寧想到自己在進門前聽見顧小滿打電話時激動的聲音。
顧小滿眼神有一瞬間黯淡了下來，隨即便恢復說道：“我還有事情沒處理完。”
楊一寧微點了下頭，“看來年底的最優秀員工非你莫屬了。”
顧小滿聽了楊一寧的話，才後知後覺自己剛才那話會給人錯覺。
她這不是變相在向領導邀功嗎？！她還變相指控工作太多讓她節日都沒法過。
“不是的楊總，我主要是有其他事情，工作這個事它不是主要因素。”
“我吃完了。”楊一寧放下筷子。
他吃了三分之一不到吧。
看到楊一寧站了起來，顧小滿也挪動了椅子。
“不用管我，你慢慢吃。”
楊一寧走到飲水機前給自己衝了一杯大麥茶，一時間茶香繚繞。
楊一寧走到窗邊睇著窗外。
雖說顧小滿已經餓了一天，家鄉菜也讓她食慾大增，但菜確實多了點。
實在吃不下去了……
楊一寧扭頭，“吃好了？”
“是的楊總，很好吃。但菜的量有些大，所以我還是剩了一些。”
楊一寧看著被吃得差不多的飯菜，表情輕鬆，“你不吃我也是剩了倒掉，可以了。收吧。”
“好的，楊總我來。”顧小滿說著便動手整理桌面飯盒。
水槽邊。
顧小滿刷洗著飯盒。
她刷完一個，放在邊上，楊一寧便拿起來把水擦乾，放回保溫袋裡。
“你這邊沒有其他事了吧。”
“是的，楊總，謝謝你的飯菜！”
“沒其他事就回吧。”楊一寧說完拎著袋子回辦公室。
“好的楊總。”
顧小滿關了電腦，檢查了一下電源，確認無誤就背起她那個大號雙肩包離開。
等電梯時，楊一寧也出來了。
“楊總。”
楊一寧剛走近，就把自己的保溫袋遞給顧小滿，“交換一下。”
顧小滿“？”啥意思？
楊一寧指了指自己的保溫袋和她的雙肩包，又讓她看看保溫袋兩側的圖案。
一隻粉色小兔子穿著可愛的比基尼在曬太陽。
“開始沒發現，太扎眼。”
她當時一心修整拉鍊，也沒注意到這個。
楊一寧示意她趕緊拿著，又示意她把揹包給她，“我從不壓榨下屬。”
顧小滿“……”
她把揹包放下來給了楊一寧，又接過了他手裡的保溫袋。
兩人進了電梯，顧小滿按了負一樓。
楊一甯越過她，按了一樓。
“楊總不是去車庫？”
“不去。”
不去是什麼意思？沒開車嗎？
兩人一同出了電梯，又出了大門。
秋夜月色朦朧。
中秋佳節，街上不少人手裡都提著裝飾燈籠，悠閒地散步賞月。
顧小滿瞄了一眼自己的領導，人高腿長的，應該不會被她的揹包壓壞吧。重是重了點，但應該也不算特別重。
“姐姐，買一個燈籠吧。”一個約莫6，7歲的小女孩對顧小滿說。
說完又立刻對一旁的楊一寧說：“哥哥，給姐姐買一個燈籠吧，是我和奶奶一起做的，很牢固的，只要十元錢一個！”
看著稚氣的孩童，顧小滿拒絕的話一時間說不出口。
楊一寧把錢給了小女孩，又看向顧小滿，“你挑一個。”
顧小滿實在無法拒絕這個小女孩，領導也發話了，她就挑了一個小兔子燈籠。
“和姐姐的袋子很配呢！都是小兔子！”
顧小滿提著燈籠，一時間好像有了過節的感覺。
“你要往哪個方向？”走到主路時，楊一寧停下來問。
“我……去地鐵站吧。”
楊一寧看了她兩眼，“行吧，走吧。”
顧小滿跟上他，“楊總也去地鐵站嗎？”
“嗯。”
到了入站口，兩人把物品交換了回來。
“對了，這是劉梓聰上次來參加活動的主辦方給他的，他讓我給你兩張，一直忘了。”
顧小滿意外地接過楊一寧給她的酒店免費住宿券，怔忪了幾秒才記得道謝，“謝謝……”
“不是我給的。”
“謝謝劉梓聰了……”顧小滿囁嚅道，而後她又補充道：“我會親自謝他的。”
“你坐幾號線？”楊一寧問。
“2號線。”
“嗯，那你先走吧。”
看著顧小滿往2號線入站口走了下去，楊一寧才轉身走回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