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是多了,那就不一定了。

沒什麼是他們所想不到的,越是明白這個道理,就越是想著,他其實也不是個會做錯選擇的人。

剛開始的時候,在父親面前,他確實沒有想好。

自然,沒有辦法做出任何的保證來。

做出這麼一個艱難的決定,對他來說,是需要時間的。

要放棄自己那麼長時間以來的堅持,換了誰,心裡面都是會有不舒坦的情緒在。

但是他自己已經平復下來了,再不是剛回來的時候那麼激動。

似乎也不在意自己在接下來的這些年裡,要面對什麼。

他很坦然的就接受了這些事情,像是明白過來,前些年來他沒有扛起來的責任,在這會,突然間就全部都壓了過來。

會很沉,甚至於是在他的身上壓得沉甸甸的喘不過氣來。

何丹青不是沒想過放棄,可他想了,自己要是不管,總不能是讓父親剛出醫院,就又要投入到這些事情裡面來。

身體都還沒有恢復好,就要遇上在精神上這麼大的打擊。

對何丹青而言,讓他去看自己的親人不好,還不如讓自己活得沒那麼自由。

他早些年的時候,嚮往自由,恨不得是在外面逆風飛翔,根本不會回頭。

但現在。

他根本沒有任何的自由可言,只能是去面對這些事情。

還好,他也已經慢慢的學會了應對。

沒真的讓這些事情全都成為了泡影,何家的未來,是完完全全掌握在他手裡面的。

“不跟你聊這些事情了,不管你是因為什麼原因才過來的,能在這裡看見你,我很開心。”

何丹青楞了一下,像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又有些忍不住反問道:“然後呢,這就沒有了?”

唐瑾瑜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他,“那不然呢,你還想有什麼。”

“我可是說的真心實意。”

“你不覺得我說的很有感情嗎?”

何丹青:......

好官方的樣子,他想。

唐瑾瑜的這個回答不能說別的,就說在遣詞造句上,那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當然,何丹青聽的說了,她開口,自己就知道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但他來了以後,也不是為這些事情。

就顯得他會很笨。

人都過來了,解不解釋什麼的,就完全不重要了。

唐瑾瑜認識她這麼長時間,應該就是能夠想的到,遭遇了這些事情以後,還能保持這樣的一個心態,是多麼幸運的一件事。

他從來不喜歡將這些事情都掛在嘴邊,甚至他都能明白,唐瑾瑜對人的真心,全都寫在了臉上。

話說一半,會如何,誰知道呢。

他們不想這所謂的紛爭,到最後沒剩下什麼。

何家的事情是要一個結局,可很顯然,何丹青不想拿他們的開心去換。

他也懶得分析。

感覺有唐瑾瑜在,他可以少考慮很多的事情。

唐瑾瑜的腦子是絕對夠用的,凡事到了她那裡,都不需要多少時間,就能給你分析的明明白白。

這誰能不愛。

何丹青會喜歡她,那也不是一點理由都沒有的。

他自以為能對這些事情有個合理的解釋,殊不知在他們還沒有意識到的地方,其實遠不止這些才對。

但他目前,就只能夠是想到這些了。

再往下想的話,他應該是不會了。

何丹青知道自己的軟肋是在哪裡,所以他和人交鋒的時候,從來都是避開的。

不願意讓他們知道,更不想讓他們因為這些事情來威脅自己。

何丹青不願意給他們機會的時候,不說是能將他們都當做是不存在了。

而是還知道他們都是誰,但要說會玩,那還得是他們。

都還沒看出來所以然,就知道這群人招惹不得。

何丹青是想著,他反正已經變成這樣了,根本就無所謂自己到底要怎麼樣。

就算是商量著來,又能如何。

還不是會把這些事情都變成過去。

他們以為自己會懂,可實則想要接受,總還是需要一點空閒的時間,留給他們獨自去思考。

若是等著問題都發生以後,再亡羊補牢的去補救,可能就真的來不及了。

何丹青是那種,和誰多不會輕易成為敵人的那種。

他眼中所經歷過的那些事情,有過對錯,有過是非,也和他們瞭解過事情的真相。

只能說,沒遇到前,不論說什麼,都是一樣的心境。

“你誠心實意,算了。”

何丹青長嘆了一口氣,能像是現在這般,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來打哦這。

他已經是心滿意足了。

真要是靠他一個人就能將所有事情都攬過來,他如今就不會顯得這麼掙扎了。

他還是那個什麼都不會的少年,要慢慢的去學著嘗試,

明知道前路對自己一點多不友善,卻還是固執的走了下去。

他對此,很難去評價這些事情。

但想到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們也不能怎麼樣,瞬間就好了很多。

不如就這樣吧,何丹青一直是這麼告訴自己的。

在他的心裡面,遇到這些人,他滿足到很多的話,都還沒有說出口,就被人猜透了是在想什麼。

他一度覺得,自己不應該表現的那麼明顯。

可很顯然,在唐瑾瑜的心裡面,他不論是租什麼,都已經是被定義成為是這樣子的人了。

所以,他其實早就不管了。

現在沒有任何事情,是值得他再去花費精力的了。

除了自己喜歡的人,沒有任何,能讓他的世界成為一片荒蕪。

他也只會在遇到自己喜歡的人時,才會表現的這麼明顯。

他彷彿一點都不需要別人來幫自己做任何的事,他能做的,通常都是自己來。

不能他自己來的,也不一定會假於人手。

他不是很相信別人,尤其是那種他們完全不理解,但是還硬要來幫忙的人。

他甚至都不知道這些人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就衝著自己來了。

他覺得自己不像是沒等,可等了那麼長時間,來了的人,真的沒有幾個。

學會了,就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嗎?

他確實沒怎麼認真研究過,然而事實,總是事與願違,不論他懂不懂,留給他的,都是倉促間的決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