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師傅的臉上是邪惡的笑容,他關掉了打車軟體,展示出了自己最真實的嘴臉。

“等了這麼多年,我終於找到你了,鄭敏儀。”

此時的鄭敏儀腦子已經不顧得思考了,她拿手機哆哆嗦嗦地給鄭敏玲發微信。

“敏玲,快,快幫我報警,這個司機,不對勁!他要殺我!”

“傳送”

“訊息傳送失敗,請檢查您的網路設定”

“沒訊號,怎麼會這樣!”

司機這時也注意到了他的動作,像是在情理之中一樣,他緩慢而又冷漠地開了口:

“這個車上放置了訊號遮蔽儀,別嘗試了,發不出去的。”

鄭敏儀再也忍不住了,歇斯底里地大喊,眼神驚恐地看著司機師傅。

“你到底是誰!你想幹什麼,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別動手!!我們家有很多很多錢,你想要多少我都給你,冷靜啊!”

司機沒有搭話,自顧自地開車。身邊的場景漸漸變為成她不熟悉的樣子,高樓變成了平房,水泥路變成泥濘小道,鄭敏儀坐在後座上,腦袋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出來,沒有求救,大叫,反抗,只是呆愣愣地看著窗外,無助地把弄著手機。

又向前行駛了一段距離,徹底看不到任何人類生活的痕跡了,雜草充足地吸收著養分,長的比人還高。

車漸漸減速,然後慢慢停了下來。

這時鄭敏儀已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了,她全然沒有了剛才的囂張,褲子下面溼了一片。

“對,對不起……我剛才那麼說話不,不對,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放我回去吧……我家很多錢的,真的!”

前座的座椅被她搖的吱吱作響,這時,鄭敏儀從口袋裡摸出一把美工刀,心裡頓時有了一個邪惡的想法。

司機師傅沒有說話,點了一根旱菸,然後看看車門。鄭敏儀驚喜地以為他預設了,便伸手去拉車門,可是司機突然轉過身,死死地將鄭敏儀壓在了身下。

他非常瘋癲,鼻涕口水蹭了一臉,他痛苦,咆哮,死死抓著鄭敏儀的胳膊不放。

“你們這些殺人犯!你還記得我的女兒嗎?我的女兒啊!!!”

鄭敏儀眼看車門即將開啟又被關上,心裡又來了氣,她奮力掙扎,卻脫不開司機的束縛。

“瑪.德傻逼玩意,誰認識你女兒啊,你認錯人了吧!”

她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怨氣和怒火,拿腿向著司機的下體踹去。

“踹死你個老不死的,他麻.痺真是晦氣。”

司機吃痛放開了她,鄭敏儀趁機拉開車門跑了出去,從小到大沒有跑這麼快過。

“管誰是你女兒呢,都T.M該死。”

可她還沒說完話,一聲槍響驚飛了樹上的鳥兒,鄭敏儀也大叫一聲趴在地上。

“啊我的腿!你怎麼會有槍……啊……”

鄭敏儀痛苦地趴在地上,捂著自己流著鮮血的大腿,痛不欲生。

“當然是為了讓你後悔。”

司機走下車,眼裡的淚水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仇恨,他的懷裡抱著一個相框,裡面放著一張黑白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笑的很開朗,看起來是有十幾歲的女孩,她扎著雙馬尾,臉上的笑容特別陽光。

張鵬一步一步地走近鄭敏儀,臉上的仇恨越發明顯。

“你仔細看看,認識嗎?”

剛才還在嘴硬的鄭敏儀看到照片上的人後,打住了臉上的害怕,反而是一種可怕的怨毒。

“張雪莉……張雪莉!”

“不是我殺的,是白念桃,白念桃啊!!”

她又陷入了一種歇斯底里的瘋狂,嘴裡不斷喊著白念桃的名字。

“呵呵,還是有點印象的。”

六年前,承霖市第三中學。

“鄭敏儀,你看咱們班那個張雪莉,每天都是自己一個人,一句話也不說,你說,這種女孩,會不會很好玩啊?”

“哈哈哈,可以,正好最近沒什麼樂子,聽說她家也沒什麼錢,玩玩吧,這種安靜學習的小玩意欺負起來成本最低了。”

“看她這麼嬌小,咱們三個就足以對付她了,你,我,還有敏玲。”

“哼哼,又是一場遊戲。”

當晚,張雪莉就被鎖在教室裡,無論她怎麼哀嚎。寒冬臘月,三個人讓她站在天台上,把她的衣服扒光,拍下了慘不忍睹的照片和影片。

“哈哈哈哈哈哈你看她羞恥的模樣,真是笑死我了。”

“桃桃,我覺得這還是沒什麼意思,不如……”

“這個主意好。”

鄭敏儀在白念桃旁邊小聲附和著,白念桃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說到:

“聽說你是學跳舞的,給我們跳一支吧,跳的好的話,我們就放過你。”

單純的張雪莉身體凍的發紫,嘴裡不斷喊著張鵬的名字。

一聽有被放走的機會,張雪莉忍著寒冷和疼痛,在天台上跳了起來。可是她實在是太冷太累了,本來就體力不支,一個不小心,便失足從天台摔了下去,摔成一攤肉泥……

本在家裡等著她吃飯的張鵬,也再也看不到女兒的身影。

後來,三人偽造成張雪莉抑鬱症自殺,給法院和學校交了些錢,就草草平息了這事,後來鄭家姐妹繼續留在本地上學,白念桃為了躲避風頭,逃到了京峰,這才有了後面的事情。可無論給張鵬多少錢,這一直是他心裡的一根刺。

不知不覺中,張鵬的眼裡全是淚水,他怨恨地看著坐在地上的鄭敏儀,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我追查了這麼多年,才查到你的蹤跡,我一直想給女兒報仇,可一直沒機會……”

張鵬頓了頓,繼續說到:

“白念桃現在已經受到該有的懲罰了,今天我就要殺了你,為我女兒報仇。”

說著,他舉起了槍。

鄭敏儀邊掙扎邊叫喚,想走卻走不了

“砰”的一聲,槍子朝著鄭敏儀射去,打穿了她的心臟,她眼睜睜都看著張鵬大笑又大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在她馬上要嚥氣時,看著張鵬舉起槍,也朝著自己射了一槍。

“終於成功了,莉莉,你看到了嗎?爸爸來陪你了。”

……

這件事在南華市引起了很大的風波,是對官僚強權的抨擊,是對普通人生活不易的同情。

“說實話這不在我的預料之中,發生的太突然了,不過鄭敏儀也算是遭報應,張鵬確實可憐啊,妻子在孩子生產時死了,一個人把女兒帶這麼大……嘎吱嘎吱。”

顧南笙坐在床上,看著手機上的新聞,邊吃薯片邊說。

“哎,厄運專挑苦命人吶。”謝烴在一旁接話,還爬上顧南笙的床,吃了一塊她的薯片。

“謝烴,我們有些曖昧了。”顧南笙邊說邊拉著謝烴上她的床,沒想到的是,謝烴竟然同意了……

“哇謝烴,原來你也這麼……嗯,你是乖孩子,我不能帶壞你。”

謝烴嘿嘿嘿地笑了幾聲,朝著顧南笙挪了挪,顧南笙也毫不規矩,大方地將謝烴摟了過來。

莫子卿站在下面瞪著兩人,可兩人全然沒有發現她……

“顧南笙你上次還主動爬上我的床,現在又去找謝烴了?!哦我的天哪,真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顧南笙撓了撓頭,想了想說:“要不你上來,咱們三個把燃冬演好比什麼都重要!!”

“雖然很不想理你,但你這麼說的話也不是不行……我弄點冰塊去。”

說著莫子卿跑出了宿舍。

“好了謝烴,現在就是我們的二人世界了!”

“我懷疑你和子卿在一起時也這麼說。”

“哎呀什麼嘛,怎麼可能。”

還沒等顧南笙說完話,沈竹心就推門走了進來,臉色還不太好。

“怎麼了竹心,怎麼感覺你不太對啊?”

沈竹心搖了搖頭說:“我還好,這個事情像是座冰山,能看到的東西只是一小部分。”

她喝了口水,接著說:“其他的事情還在調查,很黑暗,牽扯到的人很多,不過與咱們無關。”

“我有個大發現,鄭敏玲不是壞人,和她姐姐完全不一樣。”

“什麼?!她那天還拍我們誒!竹心你腦子還正常嗎?”

“正常的很啦,鄭家本來二胎想要個弟弟,但是卻是女孩,所以一家人的愛全給了鄭敏儀,兩姐妹的性格天差異別,鄭敏儀特別怨毒,但鄭敏玲心腸還算可以,只是被迫參與這些事了,要是她不參與,鄭敏儀得打斷她的腿。”

“原來是這樣,”謝烴捏著下巴說到:“看來這個社會還有很多黑暗的地方,這些事情一個比一個悲情,我都要哭了。”

“這就是我們學法的意義,伸正義之劍,懲國家之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