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只有微風吹過廢墟的沙沙聲,一切靜得可怕。他渾身無力,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氣。陽光刺痛了眼睛,辰莫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絕望。這片死寂中,他彷彿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活人。
就在這時,一道巨大的引擎聲劃破長空。
但這般如此巨大的聲音,在辰莫的耳朵裡卻卻細如蚊蠅。
但接下來發生了什麼辰莫便不知道了,他的意識完全恍惚,最後昏了過去
直升機逐漸減速,最終在一處相對完好的地面降落。機艙開啟,幾名全副武裝計程車兵跳下來,小心翼翼地穿過廢墟。他們戴著護目鏡與防毒面具,警惕地檢查著四周。
其中一人發現了倒在地上的辰莫,立刻湊近檢視。
士兵們戴著特製的通訊耳機,耳機外殼呈流線型,內嵌有微型收音器和發聲器。士兵輕點耳機側面一個細小的按鈕,開啟內部通訊頻道。
“我是骸掠小隊的禿鷲,發現一個生還者,男性,位於D-2區域廢墟中央。”他對著頭盔之中在耳朵附近的微型收音器說道。
“收到,禿鷲。”耳機裡立刻傳來指揮中心的聲音。“生還者情況怎樣?”
士兵從隨身裝備中取出一個探測儀,儀器外殼呈流線型,頂端裝有一個鏡頭和幾個感測器。他開啟開關,儀器發出“滴”的一聲,螢幕上顯示出各項資料。
士兵先是用探測儀上的紅外攝像頭對辰莫進行了全身掃描,檢查有無明顯外傷。然後他調節到另一種模式,一個綠色的光網從儀器頂端射出,慢慢覆蓋住辰莫的身體。
“我正在檢測輻射劑量。”士兵解釋道。光網緩緩移動,在辰莫身上每一處都逗留幾秒鐘。片刻後,儀器發出聲響,螢幕上顯示出一個標紅的數值。
“輻射量太高了。”士兵皺緊了眉頭。他將儀器調到生命體徵模式,對辰莫進行綜合身體掃描。“很難想象這個人竟然還活著。呼吸和心跳存在但微弱,血壓偏低……並且內臟器官似乎等等,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他在自愈,而且速度很快。”
“這人,等等,檢測顯示他是天空學院的學生。”
“有什麼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嗎?”
“他身上穿的確實是龍藝學院的校服,但是有很多處損傷。”說著士兵蹲下身子用手檢查了一下辰莫衣服之下的面板。“不過他好像沒有明顯的傷口,至少我沒有看到。”
“把那傢伙帶回來吧,可能是偽裝者。我不太相信學生能在這樣的情況下活下來。保護好樣本材料,這可能對我們的研究有所幫助,不過。也有一定可能他確實是農藝學院的學生,不過在這件事敲定之前切記一定要做好防護措施。
“收到。”
他對隊友點點頭,小隊立即行動,將辰莫用擔架穩妥轉移,迅速載上直升機。
很快直升機離開了這個地方,但至於飛向了哪裡我們無從得知。
辰莫從昏迷中甦醒過來,意識逐漸回籠,他緩緩睜開眼,只見刺眼的白熾燈照亮了上方格子般的天花板。
辰莫感到迷惑不解,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什麼地方,也想不起來在自己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只知道自己一睜眼就出現在了這個奇怪的地方。
他嘗試著動不動的身體,這個時候才發現此時此刻的自己正被牢牢的捆綁在病床上,粗糙的束縛帶緊緊的勒著他,再加上此時此刻辰莫由於受到了輻射的影響,還非常的虛弱,任憑它如何掙扎,那些捆綁著他的束縛帶也紋絲不動。
想要出聲詢問,他才注意到口中插著呼吸管,同時還有其他管子連線著身體。
辰莫很明白這些管子到底是幹什麼的,很明顯這些管子在幫助自己維持呼吸和飲食。
除此之外,辰莫頭部也被固定帶牢牢鎖住,讓他無法自由轉動。
辰莫努力轉動眼球,檢查著這個陌生的房間。
透過餘光,不難發現。在這間病房當中四周是厚重的泡沫隔音牆,讓人感到莫名壓抑。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門,那扇堅固的鋼鐵門顯然非常難以開啟。房間裡還放著許多前衛的儀器,顯示屏閃爍著辰莫看不懂的資料。他的身上也貼滿了監測生命體徵的感測器。
一切跡象表明,這並非普通的病房。四周的設施顯示出強烈的監控與限制意味,讓辰莫不禁感到一絲後怕。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為什麼要這樣嚴密控制自己?疑問在辰莫腦海中醞釀。
辰莫努力想要發出些聲音,但口中的管子只讓他能發出微弱的嗚咽。他很不理解,一個病人為何會被關在這樣類似監獄的病房,四肢都被綁帶牢牢固定在床上,嚴密得讓人不寒而慄?這似乎已經超出正常醫療的範圍,讓辰莫感到強烈的不安。
不過幸運的是沒過多長時間,辰莫便聽到了一些腳步聲。由此來看,那致命的核輻射並沒有影響到他的感官。
而至於其他地方有沒有受到輻射的影響還有待觀察。
從剛剛睜開眼起,辰莫就試圖在腦海中呼喚腦海之中的那個意識,但一如既往並沒有得到回應,這讓他更加忐忑。
腳步聲越來越近,辰莫立刻判斷出它們正朝自己所在的病房移動。果然,門鎖很快被開啟的聲音傳來。只見一大群身穿白大褂、戴著防護面具的研究人員和醫生圍聚到辰莫的病床旁。
看見自己醒了,其中有幾名醫生立刻拿出電子板記錄著什麼。一個貌似首席研究員的中年男子更是湊到辰莫跟前,用探究的目光檢查著他。
“他醒了!” 一名醫生驚呼。
“小心,不要掉以輕心。” 站在一首席研究員一邊的大夫警告道,“他現在的生命體徵很強烈,並且他的身體數值一直在提升用不了多久,它就完全恢復了。老師你確定咱們不要再對他進行麻醉嗎?”
首席研究員看了看一邊的那個大夫,不急不慢的說道”首先我們不一定確定他是偽裝者,另一方面,如果真的是偽裝者的話,麻醉劑對它們是無效的。不過沒關係,你放心,我自有打算,不會出什麼意外的。”
首席研究員穿著厚重的防護服,面具遮住了面部,辰莫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他平靜地說:“孩子,你能聽懂我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