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奇看到推到自己面前的茶杯。
伸手端了起來,細細的喝了一口。
隨後抬起眼,看了許大茂一眼。
“大茂和我說說,你們倆又是怎麼回事?打成一團。”
許大茂揉著自己的臉,齜牙咧嘴的說道:“嗨,還能是什麼事兒?不就是我在咱們廠裡說傻柱跟秦淮茹的壞話嗎?
其實我說這話也算不上汙衊,他們倆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
我這頂多就算是傳小話兒。
結果沒想到今天不知道怎麼的,讓傻柱給知道了。
然後回來就把我一頓揍。”
“你也知道今天中午的時候咱們一起喝的酒,我這酒量也不是怎麼太好,喝的醉醺醺的回來,正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哪成想突然從天而降,一個傻柱拽著我就薅出了房間,把我摁在地上就是一頓揍。”
“這給我打的,您看看這青一塊紫一塊的,還黑了一個眼眶。
這要是另一個眼眶也被打黑了,那我不就成熊貓了。”
劉光奇仔細的看著許大茂的臉。
確實也沒說錯,這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外加個黑了個眼眶,嘴角還給打出血了。
“許大茂,你說你也是。
你這沒事總去招惹人家傻柱幹什麼?
你也是耗子舔貓比,沒事兒,找刺激。
明知道他這些日子被丟到了車間進行勞動改造,正是脾氣不穩定的時候,你偏偏上去添油加醋,你不捱揍,誰捱揍?”
許大茂揉著臉頰,越想越來氣。
“劉處長,我這可不是找傻柱的茬兒!
他和我之間這輩子都過不去。
我讓他大的不孕不育,而且還因為他被摘除掉了一個荔枝,我現在都已經成了孤睪戰士。
可是他傻柱呢,依然還是,我行我素,僅僅是賠了點兒錢,可是我心裡這關永遠也過不去。
再說了,我許大茂在廠裡說的那些話都是實事求是,有一句假話嗎?”
“他傻柱跟秦淮茹這個小寡婦拉拉扯扯,還花著錢養著秦淮茹跟她的那幾個小崽子。
完了,還想要找黃花大閨女當媳婦。
他傻柱還真是異想天開。
就憑我們倆的仇恨,我能讓他就這麼成了嗎?
想都別想!”
如今,劉光奇也在走著,許大茂曾經走過的路。
當然,現在許大茂是走不了了,炮管跟車軲轆都損了,壓根是硬氣不起來了。
要不然按著許大茂的性子,怎麼會上杆子求著婁小娥跟他復婚呢!
要是他現在身體還健全,只怕早把婁家作為他的晉身之姿了。
至於說婁小娥跟劉光奇借種生子的事,許大茂也知道,甚至就是許大茂的主意,這件事兒婁小娥已經跟劉光齊說過了。
再加上,許大茂,這個小人對他們家也有點作用,而且許大茂也是個有眼色的,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
而且劉光奇也有信心,許大茂敢反手咬他一口的話,就會直接被他給打死。
而許大茂現在唯一的執念,就是孩子,他不想要未來跟易中海一樣,被人叫做絕戶。
所以最後才商量出了婁小娥跟許大茂復婚,然後讓婁小娥跟劉光奇借種這回事。
而婁小娥又因為劉光奇救了他父母的事兒,對劉光奇心有所屬,所以也同意了。
再加上婁小娥也想有個孩子,所以借種這個事,最後就變成了你情我願了。
劉光奇這個立志成為曹賊的人,自然也不會拒絕這種好事了。
“你好歹也是咱們院裡的聰明人,怎麼就不想一想齊國的時候田忌賽馬呢?
明明可以用自己的長處去對付別人的短處,結果你非要用自己的短處去面對別人的長處。”
許大茂聽了之後,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了。
忍不住一拍桌子:“對呀,明知道打不過傻柱,我還非得去明面的招惹他?
我可以暗地裡偷偷的整治他呀。
我現在可是歌委會糾察隊的組長啊。
手下不說多了,好歹也管著十幾個人呢。”
說完,懊惱的一拍,自己的腦門。
“我也真是傻了,幹了個蠢事。”
“劉處長,可真是太謝謝你了。
謝謝你一下子把我給點醒了。”
劉光齊這時候已經喝完了茶水。
“行了,那你自己個兒在這慢慢想怎麼對付傻柱吧,我先回去了。”
許大茂,起身送了送劉光奇。
“劉處長,你不在這多坐一會了,一會兒婁小娥就回來了。”
好傢伙,許大茂這話聽著還真像古代青樓裡的龜公。
雖然他現在跟龜公也沒多大差別。
劉光奇聽了以後,臉色有些古怪。
背對著許大茂擺了擺手。
“行了,我就是來看看你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問題?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啊?不是來看婁小娥?
那行,那您先回去吧,慢著點啊,看點路,現在天晚了。”
許大茂將劉光奇送出門之後,就看著劉光奇慢慢的走回了自己的家。
……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
傻柱剛一進軋鋼廠。
就被許大茂帶著十來個人堵了個正著。
“我是許大茂,你想幹什麼?”
傻柱看著許大茂帶人圍著自己,面無懼色。
許大茂一臉的冷笑,不屑的看著傻柱。
“幹什麼?你忘了你昨天晚上打我的事了。”
“還我幹什麼?你小子膽子是真不小啊,還敢對革命幹部打擊報復。”
說完也不管傻柱是個什麼表情,雙手一揮。
“都給我上,把他拿下,關起來。”
周圍圍住傻柱的糾察隊的同志們,上去就將傻柱放倒了。
這時候傻柱有心想反抗,可惜有心無力,就是再厲害也沒辦法一打十。
但是傻柱嘴上依然不饒人。
“許大茂,你個小人,你個生不出孩子的老公雞。”
好傢伙,這嘴還是真毒啊!盯著許大茂的軟肋,就是一陣大罵。
這跟許大茂聽的那是火冒三丈,本就帶著青紫的面龐,更是鐵青著。
許大茂氣的脫下鞋,把自己穿了一個多禮拜沒洗的襪子脫了下來。
傻柱被摁倒在地,看著許大茂的動作,這時慌了。
“許大茂,你想幹嘛?你離我遠一點!”
許大茂拿著自己脫下來的襪子聞了聞,差點吐了出來。
那味道還真是有點上頭。
如果形容起來,那就是,泡了一夜的酸菜缸,拿出來倒上醬油醋,各種調料煨一下,然後扔進糞坑,在悶上三天,最後再用油炸一下。
許大茂一隻手捏著鼻子,一隻手拿著襪子在地上團成一球。
隨後獰笑著,走向了傻柱。
此時正好颳著小北風,微風輕輕拂過團成一球的襪子,一股極為酸爽的味道傳了出去。
周圍的糾察隊的同志們或者站著或者壓著傻柱,空氣也沒有向上飄著,所以沒聞到味道。
反倒是傻柱,因為被壓著緊貼地面,再加上許大茂捏著襪子與傻柱的頭部平行。
於是這股極為酸爽的味道就被傻柱聞到了。
傻柱一臉想要嘔吐的樣子。
但是他不能主動求饒,畢竟以前都是傻柱,將許大茂收拾的哭爹喊娘。
“許大茂,你小子離我遠一點。
這種男人你就讓他們鬆開我,咱倆起來單挑。”
傻柱,明明身體已經慫了,但是嘴上卻依然不饒人。
許大茂看著傻柱的樣子,感覺自己找到了對付他的法寶。
賤兮兮的走到傻柱的面前。
“傻柱,我告訴你,你要是現在,跟哥們兒認錯,向哥們兒求饒。
跟哥們說,茂哥都是你傻柱的錯,以後你再也不敢了。
那哥們兒就輕一點,收拾你。”
傻柱看著近在咫尺的臭襪子,聞著那一股酸爽的味道,強忍著嘔吐的慾望。
一張黃色的臉,硬生生被他自己憋氣,憋到通紅。
“就你還我跟你認錯,求饒?
求你奶奶個腿兒,還茂哥,你在我這,就他孃的是傻茂。”
這下子,許大茂下不來臺了。
“行啊,傻柱,你還敢跟我頂嘴?”
說完,許大茂臉上一狠,直接不管不顧的將自己的臭襪子塞到了傻柱的嘴裡。
“把他給我架起來,人到後面小倉庫,關到裡面。”
此時,傻柱已經被嘴裡的臭襪子燻到,快要翻白眼兒。
這種情況下,他還怎麼對摁住自己的人反抗了?只能是就這麼被丟進了小倉庫裡。
糾察隊的同志們將傻柱丟進小倉庫之後,直接就鎖上了。
然後,許大茂安排了兩個人在外邊守著。
傻柱被丟進去之後,雙腿無力的撲通一聲,摔到了地上。
正是摔了這一下,讓傻柱清醒了過來。
趕緊伸手將嘴裡的臭襪子拽出來,丟到一邊,同時身體倚住牆,不斷的乾嘔著。
隨後,無力的躺到小倉庫內的門板上。
傻柱,他是真沒想到許大茂會這麼噁心。
想把他自己的臭襪子堵到了自己的嘴裡。
休息了一會兒,傻柱起身來到小倉庫的門前,使勁的拽了拽,這才發現倉庫外被鎖上了。
而倉庫外面守著的兩個糾察隊的同志聽到聲音,回頭想著倉庫裡的傻柱喊道。
“行了啊,傻柱,你也不用白費力氣了,許組長說了,你什麼時候認識到自身的錯誤了,什麼時候我們去找許組長,然後他再開門把你給放出來!”
傻柱直接破口大罵。
“許大茂,這個生不出孩子的老公雞,敢這麼對你柱爺,你等著。”
隨後見外面的人始終無動於衷,就只能又躺回了木板上。
傻柱,一個人躺在木板上躺著躺著,感覺困了,就小眯了一覺。
突然感覺外邊好像有人說話,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向著門口看了過去。
“秦師傅,這門我們是不能開,你也是不能進去。
您啊,別讓我們為難!”
秦淮茹笑著勸解道:“我說大兄弟啊,你呀,做人可不能這麼傻呀!
你想想啊,這傻柱啊,他又沒犯什麼政治錯誤。
他不就是把你們糾察隊的組長許大茂給打了一頓嗎?
這也不是什麼大事,過個一天半天的傻柱就自然而然會被放了!
再說了,李主任都說了,必須得讓傻柱回食堂,把這個食堂給扛起來。
那你說等傻柱回來食堂,你在到食堂打飯的時候,你想想傻柱給你打菜的時候,拿起那飯勺就那麼,一抖一抖再一抖,你那飯盒裡菜還能剩點啥?”
外邊看守的兩個糾察隊的同志互相對視了一眼,想了想。
幫許大茂看著,註定會回食堂的傻柱,然後攔著秦淮茹不讓進去。
有時候傻柱回來食堂再給他們掂勺,那他們不是吃了大虧了嗎?
隨後,高個子的糾察隊的同志說道:“那行,秦懷茹你就進去吧,但是你待一會兒得趕快出來。”
秦淮茹笑著對兩個人點了點頭。
“得嘞,你們倆放心吧,就待一會兒就出來。”
隨後,秦懷茹就推開門走進了小倉庫。
看著像個大爺一樣,躺在木板上的傻柱。
不由得說道:“趕緊起來吧,大功臣,我今天在食堂裡給你買了兩個饅頭。
行了,我給你放在桌子上,你趕緊趁熱吃吧。
對了,你還得謝謝人家這兩位兄弟。
要是人家不讓我進來,你還啥也吃不著呢。
行了,你慢慢吃吧,我先走了啊,不能給人家兄弟添麻煩。”
傻柱笑嘻嘻的看了看秦淮茹,又看了看兩個守門兒的糾察隊的同志。
“得嘞,謝謝兩位兄弟啊,你們啊,這也算是幫助到我了。
等我從這裡出去,回到食堂之後,你們打飯的時候,我高低得給你們加一勺。”
守門的兩個糾察隊的同志一聽,頓時樂了,行啊,這回不但沒得罪傻柱,還得到了傻柱說給他們吃飯的時候多加一勺的承諾。
得了,這回讓秦淮茹進去,算是讓他們得著了。
兩個糾察隊的同志心裡一高興,那個高個兒的便說道:
“我說傻柱,也算你小子有福氣,我們兄弟在食堂吃飯也挺長時間了,就沒見過哪個女同志能像秦淮茹這樣不吃細糧的。
你小子可得感謝感謝人家秦淮如。”
傻柱笑嘻嘻的說道:“您說的對,說的太對了,等我出去了,我可得好好的,謝謝人家秦淮茹。
當然,到時候我也忘不了兩位兄弟對我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