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則想:她想都別想!

趙清婉優雅地接過宮女手中的茶淺啜一口,這才緩緩開口道:“收買?未必,真如她所說若不是先皇賜婚,皇后娘娘未必看得上這後位。”

“啊?!”

麗妃手裡的茶杯險些摔了出去,她不以為意道:“貴妃娘娘你說什麼呢,這天下女子哪有對後位不感興趣的,依臣妾看,她就是怕了,才使的緩兵之計。”

“她如今病剛剛好,生怕大家找她麻煩,先警告大家一番,又賜下賞賜,大家摸不清她的底細,怎麼著也會安分一段時間。”

麗妃自以為猜透了沈長安的心思,臉上滿是洋洋得意的神色。

趙清婉見麗妃不信,她也懶得跟她解釋,依她看皇后那樣的女子,根本不屑於說謊話來哄騙她們。

只是這樣的女子以前真的是痴傻的嗎,還有那模稜兩可的話?

想到皇后提及的害她的人,麗妃湊近貴妃小聲道:“貴妃娘娘,您說害皇后落水的人會是誰呢?齊嬪還是惠貴人?上次還有人猜測是貴妃娘娘您,我當即就將人給打殺了。”

貴妃驚訝,她放下茶杯,“還有這事?”

麗妃:“可不嘛,臣妾本來想告訴你的,但…後面…就被皇后給打了。”

麗妃越說越小聲,貴妃也很無語。

想到皇后一見面就將麗妃打了,不免失笑,麗妃抬頭幽怨地望著她。

貴妃也覺得有些不妥,她道:“你也是,明明知道她是皇后還說那些話,這不就是討打嘛。”

麗妃那是沒想到她好了,不過就算好了,她也要吃一次虧才會長記性。

“也不知道是哪個蠢的?”

麗妃心裡將那沒用的人罵了一遍,然後又道:“娘娘你說那害皇后的人如今會不會懊悔死,不但沒害死皇后,反而幫助皇后徹底好了。”

貴妃瞧她那好奇的樣子,只能無奈嘆口氣,不過這深宮內有她在到少了幾分寂寞。

遂好心提醒:“索性不是你我就好,你以後少招惹皇后。”

麗妃心中不以為意,仇還沒報呢。

但見貴妃還盯著她,她只能認真地點點頭。

常嬤嬤見沈長安來了,趕忙起身相迎。

沈長安示意她免禮,然後關切地問:“母后今日如何?”

常嬤嬤笑笑:“好多了,現在正用膳呢。”

沈長安跟著她往裡走,進去就見太后滿臉笑意,像個小孩一般在宮女的伺候下用膳,乖得不行。

沈長安也笑了,說實話這樣的太后是她沒想到的,還是她的婆婆。

太后見沈長安和常嬤嬤走了進來,她先是看著常嬤嬤撒嬌道:“嬤嬤,過來陪哀家用膳,你又跑到哪裡去了?”

常嬤嬤滿臉的笑意,她幾步來到太后的身邊,從宮女的手裡接過了筷子給太后佈菜。

“娘娘,奴婢在呢。”

太后又看向沈長安,沈長安立馬收起笑容,恭敬道:“兒臣給母后請安,母后金安。”

看清沈長安的容顏,她臉上閃過驚喜,而後啊一聲笑著來到沈長安的身邊將她扶起:“哀家知道你。”

沈長安還疑惑呢,就聽太后接著道:“哀家都聽嬤嬤說了,你是錦兒的皇后吧,長得可真漂亮,哀家喜歡你。”

沈長安看向常嬤嬤,常嬤嬤衝她微微俯身,沈長安笑著點頭致謝。

太后拉著沈長安往桌邊走去,然後看向常嬤嬤:“嬤嬤,你將哀家的五彩翡翠玉鐲取來。”

常嬤嬤聞言面露驚訝,但還是俯身然後朝內殿走去。

沈長安大概猜到了什麼,她看向太后,現在的太后到底是清醒的還是糊塗的?

她一點都不瞭解這位婆婆,所以根本分辨不出來,只是書簡上描述的太后是一位很是仁厚端莊的皇后,天下百姓無不讚譽她,只可惜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沈長安覺得待會兒有必要招太醫問問太后的情況,如果能恢復那再好不過。

沈長安正想著,太后拍拍她的手,眼神無比認真:“哀家的兒媳怎能這樣瘦弱,是不是錦兒那小子欺負你,哀家替你收拾他。”

沈長安瞧太后還真打算打人的樣子,太后的手暖暖的,她也不禁笑道:“母后,沒人欺負兒臣。”

“那就好,那就好。”

太后鬆口氣的樣子,“哀家跟你說,你可是皇后,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就打回去,打不過你再找哀家,哀家給你撐腰。”

沈長安見她頭腦清晰,說話也有條有理的,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她笑著哄道:“是是是,兒臣都聽母后的。”

“只是,哀家好久沒見錦兒了,他肯定在怪哀家。”

太后有些傷心,語氣也低落下去,像極了那被拋棄的小孩。

沈長安有些不忍,安慰她,“母后放心,皇上忙完政務就來陪您了。”

“真的。”太后眼睛一亮,沈長安點頭。

這時常嬤嬤端著托盤走了出來,上面擺著一個方方正正的金絲楠木盒子。

太后鬆開了沈長安的手,從常嬤嬤手中接過盒子開啟。

就見盒子裡放著一隻翡翠玉鐲,難得的是上面呈現五彩的顏色,精美異常。

沈長安不是不識貨之人,這工藝這顏色,這要放在現在那也是天價的東西。

沈長安正欣賞呢,太后已經將玉鐲拿在了手裡,另一手拉起了沈長安的手。

意識到什麼,沈長安忙將手往回縮,“母后使不得,這太貴重了,兒臣不能收。”

太后見此,嗔怪地看她一眼,那臉上似乎還有點委屈,“哀家送皇后禮物有什麼不對的,你是皇后,有什麼使不得的。”

“哀家以前還是皇后的時候,皇上曾對哀家說,‘你是最尊貴的皇后,就該配天下最尊貴之物’,

所以皇上送了哀家這隻五彩玉鐲,如今你是皇后,哀家就要送給你怎麼了?”

沈長安一時羨慕先皇和太后的感情,又有些為難,那她就更不能收了,這可是先皇對太后的心意。

見沈長安推辭,太后撅起的嘴巴能掛住一個小油壺。

沈長安嘆氣,她跟她計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