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規則之外的存在

〈等等，我糊塗了。什麼叫做沒有這個李四的直播間?我明明見到過阿三和她一起吃飯的，為什麼你們偏偏說沒有?〉

〈拜託！她說自己也是華夏的，可是，華夏只有陳啟明的直播間啊！而且手抓餅死後可以看到重播，我特意去看了好幾遍，他的重播裡面根本沒有出現李四這個人！〉

有人見到過她，有人始終看不到她。

“人總是要吃飯的，這頓不吃你還能頓頓都不吃?”

少女笑吟吟地抓著手裡的血塊一口一口吃著，牙齒撕扯血肉慢慢咀嚼，原本潔白的紙巾染上點點血色。

直播間觀眾倒吸一口涼氣，明明他們開了上帝視角，可他們討論半天只是翻出更多的疑惑，現在從陳啟明的直播視角看到她吃生肉的景象，心底不由得愈發冰冷。

〈兄弟們，我有個大膽的想法，這是個吃人肉的女鬼，還是那種你搞黃色也壓不過的BOSS！〉

隔著螢幕的觀眾尚且如此，更何況直面這場衝擊的陳啟明呢。

眼見著面前的白粥虛晃一下變成一碗滿是血塊內臟塊的粥，那一小碟的鹹菜也變成了眼珠子，而他的筷子現在正夾著一顆眼珠，滑膩膩的玩意還在不停轉動打量著他。

握著筷子的手顫抖著，胃裡一陣翻湧，與此同時喉嚨口湧上一股子腥臭，強忍著那股子嘔吐欲，將視線從那存在感極強的眼珠上移開，死死地盯著面前那個風輕雲淡吃著人肉的少女。

“怎麼?你是不喜歡吃呢，還是不敢吃呀？”

李四甜甜一笑，這一笑導致嘴邊漏出點混濁的液體，整個人顯得越發驚悚，她倒是不在意地拿起餐巾輕輕按了按。

“怎麼不說話呀，我可以給你一點這個遊戲的提示哦，前提是……”

李四指了指陳啟明面前的餐盤，和渾身僵硬的他比起來整個人放鬆很多，說出來的話卻比十二月的冰都要冷。

“吃了它。”

吃嗎?

眼前這個人形怪物雖是柔弱少女的樣子，可規則裡並沒有提及任何關於她的應對措施，換言之，她是規則之外的存在，再加上以玩家的救世主身份出現的黃衣服工作人員對待她也是畢恭畢敬言聽計從……或者更準確一點來談的話。

也許不只是恭敬，更多的是恐懼?

“阿三在我去的時候，是不是就已經死了?”

這個怪物是在他找上阿三的時候突然出現在身後的，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她已經對阿三出手了，懷疑他看到什麼或者他已經在不經意間擋路了想要除掉他?

“他在我這裡呀，拿的一直是死人的身份牌呢！”

“和那開局就被你殺了的舍友是一個存在。”

為什麼他沒看到當時在場的她?如果她不在場她又是怎麼知道是他動手的?遊戲開始沒多久為什麼有些人拿的就一定是死人的身份，她為什麼這麼篤定?

陳啟明現在的腦子亂糟糟的，像是塞了一團被貓弄亂的毛線球，總覺得和真相就差一步，但通往真相的路卻被一堆細碎的線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