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料想到劉楊的下場了。

按照小將軍的脾氣,他怕是得被懟得親孃都不認識嘍。

出乎意料的,胥清越啥也沒說,甚至都沒懟劉楊,只淡淡掃他一眼,“那可說不準。”

其他人紛紛傻眼。

說不準?

說不準啥?

說不準城主府也會丟人?

嘖,猜不透,根本猜不透,他們還是等著吃大餐吧,小將軍變得越來越難以捉摸了。

城主府很大,但他們邊聊天邊走,也很快就到後院擺宴席的地方了。

今天主要是劉楊安排給他們接風,還有介紹他麾下的其他將領給胥清越他們認識的,所有人加起來,也就只有十多個。

等胥清越他們到的時候,幾名將領已經在那等著了,桌上也已經擺好了好酒好菜,看出來他們對這次見面,是十分重視的。

這些酒菜基本都是慕青安排的,等到了這裡,她自然還有其他的要忙,就先將程悅給安排入座了。

劉楊麾下的將領一個個的長得都和他差不多,頗有西北的風味,程悅看了一眼,沒怎麼認全,就低頭安心吃東西。

左右他們的聚會也很少有需要她的時候,她就隨便聽聽得了。

胥雙雙沒被其他人抱過去,是坐在程悅旁邊的,見程悅低頭炫飯,她湊過來。

“娘,他們這個奶糕好香啊,和我們那邊的不一樣,這個味道更濃!”小姑娘手上捏了塊羊奶做的糕點,笑眯眯地遞給程悅。

程悅順勢咬到嘴裡,和她說話,“對啊,他們這邊比我們那邊養的牛羊可多多了,而且奶製品也更多。”

她早就注意到了,這漠城街道兩旁就有不少牛羊,不單單是因為佔地面積更大,也是因為地域原因。

胥雙雙對這些很感興趣,立馬錶示自己想去看。

這時,慕青也忙完回到了席位。

她就坐在程悅左手邊,聽到她和胥雙雙的對話,也加入進來。

她早注意到了,小將軍家這個小女兒,她看著格外喜歡。

兩大一小這邊聊得熱火朝天,對面的劉楊卻是欲言又止了好幾次,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

他和程悅甚至話都沒說過幾句,就貿然讓她接那麼大工作量的活不合適吧?可也沒辦法啊,實在是沒什麼好的醫師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他必須抓住!

他試圖向胥清越求助,可對方完全沒接收到他的暗號,也有可能,接收到了,但可以忽略了。

劉楊咬牙,小將軍啊,這可不單單是我一個人的事情啊,你怎能如此袖手旁觀呢!

齊瀾和馮碩他們也眼珠子轉來轉去,在空氣中刀光劍影的鬥了好幾個來回。

都是讓劉楊勇敢向前衝的。

他們這些動作雖然都刻意有所收斂不想讓人發現了,但程悅是誰啊,只要她想,她能把周圍的所有情況都盡收眼底。

她放下手裡的杯子,眼神直直地看過去,“你們怎麼了?”

時不時地瞄她一下,又啥話不說,什麼意思?

自己又有什麼地方需要發揮了?

被她直接這麼點出來,劉楊也正好下定決心了,他站起身來,擺出一張嚴肅臉,“嫂子,我聽說您醫術十分厲害,我們軍營裡不少將士身上都有舊傷,所以想請您來幫忙看看。”

“當然,這不是讓您免費幹活的,我會盡我所能給出報酬。”

看傷?

程悅愣了一下,就這麼點事真值得糾結這麼半天嗎?不是早說過了,她既然選擇了到這裡來,就完全是把他們當自己人了,給自己人看病有什麼不可以的。

看來自己這決心還是表示得不夠明顯,嗯!

胥清越雖然和劉楊交流是那種表現,但在這件事情上,當然也是要幫劉楊說話的。

他自小就在戰場上長大,對於軍營,有種獨特的情感,看到將士們保家衛國,四處征戰,卻還得受苦,他是十分不忍的。

見程悅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接話道:“這邊的很多將士早些年都在礦場幹過,身上有不少傷,還有一些是和乾國交戰的時候,被他們所傷,乾國人用的箭弩設計奇特,上面也基本會帶些毒,不少將士都飽受折磨。”

大梁只是眾多國家之中的其中一個,除了它之外,還有很多其他的國家,而乾國,就是緊鄰大梁西北邊境的一個國家。

乾國人驍勇善戰,經常騷擾邊境,也正是因為需要這些漠城將士鎮守邊境,朝廷才一直沒對劉楊等人動手。

胥清越的意思,是希望程悅能儘量幫一幫他們,畢竟程悅似乎在解毒,治病方面,有非人的才能。

程悅現在也反應過來了,在其他人有些忐忑的目光中,她乾脆利落地點頭,“能給你們幫忙,我當然是願意的。”

這麼多人眼巴巴看著她,她怎麼也沒有拒絕的道理不是。

而且既然都到了漠城,她自然不能閒著,要是沒有這檔子事找上門,她過幾天休息夠了也是要出去找事情做的,畢竟她閒不住。

答應了?

答應了!

劉楊看到程悅點頭,狠狠鬆了口氣。

太好了,軍營裡的將士們有救了!

夫人就連小將軍身上的七星海棠都能解,那些將士的問題,她肯定也能輕鬆解決。

“嫂子放心吧,我肯定會多給您配幾個助手,以免您累著的,您就只需要給將士們看看開開藥方就行,其他的都安排給別人去做!”稍微冷靜下來了點,他連忙表忠心。

可不能給嫂子累著,不然她一不高興罷工了可就完了。

“那就麻煩你了。”程悅自然是道謝。

她只負責看病找解決辦法,至於其他的,有人幫忙那自然再好不過了。

一副其樂融融。

倒是慕青,聽說程悅居然會醫術,直接露出了崇拜的表情。

“嫂子,你居然會醫術啊,可太厲害了!我以前想學來著,可看著那長得一模一樣藥性卻天差地別的藥材,硬是半點都學不進去,唉,太佩服你了!”

慕青的話雖然誇張,但她臉上的表情卻莫名真摯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