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程悅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遠處看不見了,李家其他人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那可是三張大床啊,整整三張……幾乎算得上是他們家做的最貴的傢俱了,就這麼被生活在一個村子裡的人買走了?

而且她還完全沒有半點心疼錢的意思……

“這胥家媳婦,是突然挖到了金子不成?這麼有錢……”

——

程悅倒是沒怎麼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自己靠正當途徑得來的錢,沒什麼不能見人的,就算他們說出去也沒啥。

她坦然的一路回到家,就見三個跑出去玩的小傢伙已經回來了,現在正在院子裡玩,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

靜靜地看了他們一會兒,程悅走進了廚房,她出去了這麼長時間,也差不多該做晚飯了。

她今天吃過晚飯後,還得進山一趟。

買完木床後,賣野豬肉得到的錢雖然還剩些,但這邊的布料賣的貴,棉絮什麼的也很貴,那些錢用來買被褥應該是不夠的。

她得想辦法再多賺點錢才是。

思來想去,程悅決定去山裡轉轉,搞點類似於名貴藥材之類的東西,賣一次就能吃穿不愁好久的那種。

這次程悅和幾個孩子說要進山的時候,孩子們的反應明顯和第一次有了很大不同。

“後孃,山裡很危險的,你小心些。”胥軒軒扯著程悅的衣角,有些彆扭地囑咐道。

“對……對啊,太危險了,別……別去了吧。”胥舟舟也小聲附和。

胥雙雙則是低著頭思索了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般朝程悅開口:“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我和你一起去吧。”

對他們的這種態度,程悅有些詫異。

才短短兩三天的時間,他們對自己的態度居然能夠發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還真是小孩子啊,幾頓飯就能哄好。

她揉了揉幾個孩子的腦袋,鄭重地開口:“好了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們別擔心我。”

“我前天不是還弄了那麼大頭野豬回來嘛,你們難道不該覺得我天下無敵嗎?”

“……”

程悅明顯地從幾個孩子的眼神中讀出了他們對自己的評價:你那只是運氣好。

“那我教訓王嬸子的時候你們總該看到了吧?那麼厲害的身手進到山裡,你們該擔心的是山裡的野獸,不是我。”

“……”

程悅最終還是一個人背上籃子再次進了山。

村子裡的人雖說友好不到哪去,但也不至於大晚上的對他們一家超級貧困戶下手,所以程悅並沒有太過於擔心幾個孩子。

這座山很大,程悅上次走過的部分只是很小的一塊,所以她走在沒人來過的區域,一路上輕輕鬆鬆就撿到了不少野果、野蘑菇之類的食物。

不過她也沒撿太多,畢竟這一次不是為了解決家裡的溫飽問題進來的,而是為了能夠多賺點錢,籃子的空間還是得留著裝好東西。

也不知道是氣候問題還是地理位置的問題,程悅這次明明比上次走得還要深很多,但就是沒見到能讓自己滿意的藥材出現。

她揹著籃子在山裡晃盪了好一會兒,終究還是決定先停下來休息幾分鐘。

她不是超人,頂著這具過於肥胖的身子連軸轉了一整天,現在確實累得不行。

人一旦安靜下來就容易困,尤其是在程悅現在這種累極了的情況下,所以不知不覺間,她居然靠在樹根上就那麼進入了夢鄉。

再次醒來還是被突如其來的動靜給吵醒的,不過這次不是野豬、野雞之類的山裡生物,而是一群人。

“你們去那邊找找看,別讓他跑了!”

原本十分寂靜的山林裡,這一聲突然出現的暴喝聲十分明顯,幾乎是一瞬間,程悅就清醒了過來。

她循著聲音傳出的方向看過去,是大約三五個黑衣人,手上拿著刀,殺氣騰騰地在樹木間穿梭。

仔細一看,有的刀上還沾了血。

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來幹什麼的,但這副樣子絕對不像是什麼好人,程悅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打算悄悄撤退。

幸好她睡覺的時候什麼動靜都沒有,周圍也沒光,不然這群人怕是得早就發現她了。

結果她剛拿起放在地上的籃子,就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她原本就蹲得不太穩,被這麼一撞,直接就整個人都順著斜坡滾了下去,淹沒在層層雜草之間。

“誰?”

黑衣人聽到動靜,連忙朝這邊跑過來,卻除了一個破籃子外,什麼也沒發現。

“人跑了?”

“看來是個高手……”

——

程悅甚至連什麼藤蔓之類的都沒能抓到,就順著石壁一路滑了下去,隨即狠狠摔在了地面上。

“哎喲!”

該死的!倒大黴了真的是。

她這一路走來除了沒找到名貴藥材外,一切都十分順風順水,結果居然栽在了這裡。

“這什麼鬼地方?”

她摸了摸被砸懵的後腦勺,發動異能,手掌心內再次亮起火焰,照亮了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個山洞,入口和出口都在她的斜上方,也正是她剛才掉進來的地方,而那個地方現在被雜草遮的嚴嚴實實,導致整個山洞又黑又潮,讓人萬分不適。

程悅把這山洞從裡到外看了個遍,心情才稍微平復了點,幸好這洞裡沒什麼奇怪的東西,要是有個什麼叢林生物的話,她可能得直接發瘋,把那群已經走遠的黑衣人給叫回來打上一架。

不過……

現在渾身是血躺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小孩……

“胥成夜……”

是自己那個已經好幾天不見蹤影的便宜大兒子沒錯吧?

雖說已經一起生活了好些天,但家裡三個小崽子從不在程悅面前提起胥成夜去了哪裡,程悅自然也就沒不識趣的跑去問。

她還以為過幾天就會看見他跑回來了,結果現在跑是跑回來了,可是不是回家,是跑到了這深山裡,還滿身是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