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身後細微動靜的一剎那,她就迅速做出反應,一個側翻滾躲過猛獸的攻擊。

撲空的猛獸轉過身來,保持隨時進攻的姿勢。

那是一頭體型龐大的老虎,身上健碩的肌肉線條清晰可見,喉中發出一聲聲低吼,讓人不寒而慄。

很快穩住身形的蘇祈眠沒有猶豫,將手中早就準備好的石子,以巧勁兒甩出。

石子打到老虎的後腿上,又落下來,連皮都沒蹭破。

但蘇祈眠絲毫不慌,在老虎被那石子短暫地吸引注意力的瞬間,又將幾枚石子打向老虎的後腰和腿部。

老虎煩躁地扭了幾下,感覺自己被挑釁了。

知道眼前這人類對它造不成傷害後,它直接嘶吼一聲,抬起前爪想撲上去把蘇祈眠撕成碎片。

但……

“啪嘰”一聲,它也就挪了半步不到,整個軀體就趴在地上,後半部分軟綿無力,導致它站都站不起來。

“大貓貓你怕是不知道,我當年閒的沒事幹,可不止研究了人體穴位呢!”

她剛剛用石子擊打的都是一些穴位,可以讓它下半身癱瘓。

雖然它的上半身還在張牙舞爪,但也只是在無能狂怒罷了。

她拿出匕首,跳到老虎背上,狠狠地將匕首刺入其脖頸處,一陣嘶吼掙扎後,才漸漸平息下來……

蘇祈眠長出一口氣,背後已經被冷汗浸溼,放鬆下來後,她才感覺背部有一些刺痛。

因為看不到傷口,所以也不知道是老虎爪子劃到了,還是在地上滾了一圈被什麼東西刮破了,整體並無大礙。

“呼,這下好幾天的飯算是有了,只要順利地把這幾百斤的肉運下山……”

想到來時路程的艱難,她現在想先死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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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過了吃午飯的時候,飢腸轆轆的江小瑾坐在門口石階上,眼巴巴地望著遠方。

“就不該相信那個女人。”封年不打算等下去了,背起籮筐想在附近搞點能暫時飽腹的食物。

就在這時,一個女人狀似無意地溜達到門口。

“嗝,撐死我了……哎呦,這不是蘇家兩位小郎子嘛!都吃過飯了嗎?”

她熟絡地坐到江小瑾旁邊,還想將手搭到他肩上,但被他躲開了。

“劉大姐,我們還沒吃,你要消食的話去其他地方吧……”

江小瑾挪到離她遠一點的地方坐著。

實在是無法忍受她身上的汗臭味和那對著人打飽嗝的習慣。

“啊?都這麼晚了還沒吃飯呢?你們該不會連飯都吃不起了吧?蘇老妹呢?又去找她那相好的了?”

封年握緊手中的籮筐:“不知道。”

“哎呦,可憐見的……你們總這樣餓著也不是辦法呀,來我家吧!鍋裡還有幾個窩窩頭,夠你們吃的。”

她一拍胸脯,說得豪邁。

但他們在這兒住了這麼久,也沒聽說過劉大姐是慈善家的事,所以這肯定是有要求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劉大姐就抓住江小瑾的胳膊,呲著黃牙向他靠近:“只要晚上伺候好姐,聽姐的話就行。”

江小瑾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眼中盡是驚慌失措。

突然,一個籮筐扣到劉大姐頭上,他急忙掙脫了她的手,一瘸一拐地躲回屋裡。

封年一腳將劉大姐踹出大門,眼中充滿嫌惡:“不勞您費心了,我們還不至於餓到去吃屎。”

這時,拖著老虎屍體,累得像條狗的蘇祈眠,來到這附近。

因為她抄的近路,所以在房子後邊的時候,她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但他們沒有看到她。

劉大姐氣急敗壞地將籮筐扔到一邊,指著他們罵道:“別給臉不要臉啊!我供你們吃喝還不夠啊?

也不看看蘇祈眠是怎麼對你們的,一個被賣到青樓,換來的錢她全花在外面的情郎身上;一個被她忽悠瘸了,現在還嫌他拖累,想休掉他;也就你還好點,能幹活種地。

你說說,就你們這樣的破鞋我能看上,那都是你們的福氣!還敢拒絕我?真的是野豬吃不了細糠……”

蘇祈眠放下老虎,在原地駐足片刻,想了半天反駁的話,也沒想出來。

畢竟那都是原主真真切切做過的事。

哪怕不是她這個靈魂做的,回憶起來也忍不住想抽自己兩嘴巴子。

真不是人啊!

封年冷笑連連:“她確實沒良心,但你也好不到哪去!我們就算被虐死在她手下,也絕不會做出此等醜惡之事。”

劉大姐一臉不屑:“我呸!裝什麼貞潔烈郎,給誰看呢?你這種人就是欠……”

“呦,聊著呢?”蘇祈眠從房屋後面走出來,面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目標明確地走向劉大姐。

因為拖屍體時弄得一身血,再加上手中把玩的匕首,讓她看起來至少有十條人命在身上。

“蘇……蘇老妹啊,你這是幹啥去了?”劉大姐聲音有些發顫,伸出手想示意她不要再靠近了。

蘇祈眠沒有回答她的話,眼神冰冷地盯著她:“你好像很關心我的男人們。”

“這,這不是鄰里間互幫互助嘛!哈哈,你要是不樂意,那我以後不來就是!”劉大姐艱難地扯著笑臉,一步一步後退著。

蘇祈眠擦拭了一下匕首上的血跡:“你也知道我沒有良心,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所以,要是再讓我看到你跟我家男人走得近……”

“嗖”的一下,她把刀甩出去,直直地刺進劉大姐身後的樹幹上。

劉大姐被嚇得尖叫一聲,雙腿發軟,差點跪在她面前。

“我明白我明白!我再也不來了,我這就走!”

說著,她就像背後有鬼在追一樣,連跪帶爬地逃走了。

“切,就這慫樣還敢跟我搶男人?”她撇撇嘴,將樹上的匕首拔出來,遞給封年。

封年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的血跡:“你怎麼還沒死?”

聽到這話,她沒有生氣,反而笑著回應道:“就算我死,也要把你們餵飽了再死。”

隨後,就把藏在屋後的老虎拖出來。

“這是你殺死的?”封年少有地露出驚愕的表情。

“也有可能是路上撿的,你覺得是什麼就是什麼。”她淺笑道。

看著她進屋的身影,封年握緊手中的匕首。

嫁進蘇家這麼多年了,這是他頭一次覺得看不透這個人。